“你是說，你剛剛說的那種藥，是我之前長期使用的藥？”

辦公室里，只有趙廷瀾和姜可兩人，趙廷瀾難得地眼里閃過些驚愕的眼神。

一旁的姜可卻顯得嚴肅沉重。

經過了這么長時間，為了不打草驚蛇，他的調查一直小心翼翼，所以進展緩慢。但終究讓他也查出些東西來。

于洛洛當初給他看的那個藥的照片，信息很少，他不能只從一張外包裝的照片就斷定她說的都是真的。畢竟她告訴他的藥名是她自己調查出來的，而照片也是她提供的。其中還涉及到白薇，這讓姜可非常謹慎。

他首先要核實確實有這么一種藥存在，而它確實會對人造成強烈的副作用，甚至包括于洛洛告訴他的那個傳說，他也讓人去核實了，確實有著那么一種說法，通過用那種麻醉劑配合其他的極端手法，讓人的記憶產生扭曲。

關于藥的副作用，和流傳的這個說法，他剛剛都如實告訴趙廷瀾了。

從趙廷瀾的表情看起來，他也是覺得非常匪夷所思的。

接著，他需要確認白薇確實給趙廷瀾用過這種藥，這個查起來就很困難了。但是經過重重排查，姜可確實找到了一點線索，白薇曾經跟黑市的藥物販子有過短暫的接觸。

雖然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能證實這一點。可單單是這個發現，就已經讓人心里疑竇叢生了。白薇一個白氏的大小姐，家里又是從事醫療行業，她想要現在市面上最先進的藥都有，有什么必要需要跟黑市打交道呢？

這讓姜可心里警鈴大作，不敢掉以輕心。所以，他今天覺得有必要跟趙廷瀾提一下有關藥的事了。他單單只是提了一下關于這藥物的副作用的調查，就已經讓趙廷瀾感到震驚了。

繼短暫的驚愕之后，趙廷瀾馬上反應過來，道：“既然這個藥物有這么大的副作用，而且也并不是沒有替代藥品，醫院為什么要給我開這個藥呢？”

姜可遲疑著，不知道要怎么說，片刻后，他道：“這種藥不是正規的藥品，也就是說……醫院是沒有渠道，也無法開出這種藥的。”

趙廷瀾頓了一下，看向他，蹙眉道：“你想說明什么？”

姜可沉默不語，他不好斷言什么，畢竟他還沒有拿到確鑿的證據。

但趙廷瀾多聰明的人，從他前面的描述和他的神態，怎么會反應不過來，如果醫院不會開出來，而又一直是白薇在照顧他，給他用藥，那么這個直接關聯人會是誰？

他不是不相信姜可，他只是覺得太過詫異。白薇和姜可，從來都是他最為信任的人。他不愿意把事情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好在……現在您的頭疼情況有所好轉，也并沒有依賴于藥物了。”姜可緩解了一下沉悶的氣氛，“我查過了，這個藥物并沒有讓人沉溺和依賴的后遺癥，算是……一個好消息吧。”

“咚咚——”門被敲響了，姜可和趙廷瀾一起轉頭往門口看過去。

“進來。”趙廷瀾道。

秘書小姐探出頭來道：“趙董，姜助理，有一位趙小姐來訪，說是趙董的妹妹，已經在下面等了一會兒了。我以前見過趙小姐，所以……”

因為知道是趙家大小姐，也不敢得罪，所以才貿然過來敲了辦公室門。

“廷婷來了？”姜可看向趙廷瀾。

“嗯，讓她上來吧。”趙廷瀾對秘書道。

不多會兒，趙廷婷被帶了上來。

“大哥——姜助理——”趙廷婷進來微笑著道。

姜可有點意外，曾經的趙家大小姐可是非常目中無人的，哪里會主動招呼他。

“來了。”趙廷瀾應了一聲，“怎么了，廷婷，有事？”

“沒什么事兒，就是中午下了班，想著也是午飯時間了，看你有沒有時間跟我一起吃頓飯。”趙廷婷道。

“我安排人去訂餐廳。”姜可看了看趙廷瀾道。

“不用了，姜助理，我想就跟大哥吃頓便飯就好了，不用專門去訂高檔餐廳了，要是……你不介意吃的簡單的話，也一起吧。”趙廷婷邀請道。

姜可若有所思看了趙廷瀾一眼，心想趙廷婷現在變了好多。

“我們中午都會訂工作餐，你要覺得可以的話，就留下跟我們一起吃吧。”趙廷瀾道。

趙廷瀾通常工作的時候為了節省時間，并不出門去吃飯，而是安排有星級廚師專門做好了送過來，他和姜可就在餐廳里迅速解決了。

他看出趙廷婷大概是有話想說，就提議一起在他套間里的餐廳里吃飯了。

見趙廷瀾這么說，趙廷婷也就隨意了。

廚師將餐送上來，菜式簡單但制作精致，三個人圍坐在餐廳的圓桌上。

吃了一會兒，趙廷婷狀似隨意道：“大哥，我們班有個小朋友，那天他媽媽來學校接他，我看到他媽媽……長的很像于洛洛。”

“這世上長的像的人也不是沒有。”趙廷瀾不動聲色道。

“可是……我覺得，那就是于洛洛。”趙廷婷道。

“為什么你覺得就是，而不是長得相似的人呢？”

“因為她說了件事情，是小時候一件很小的事，是……只有我和于洛洛才知道的。”

趙廷瀾沉默了片刻。

“大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可于洛洛不是早就去世了嗎？還有，你應該已經見過她了吧，你應該最清楚那是不是于洛洛本人啊？”趙廷婷問道。

“廷婷小姐，趙先生三年前醒過來時，有一些記憶丟失了，現在他也仍然有一些沒能想起來。”姜可替趙廷瀾解釋道。

趙廷婷很驚訝。

這時，外面的門被叩響了兩聲，隨后白薇推門進來，看到室內三人用餐的情形也怔了一下，隨后立刻笑道：“廷婷也在啊？我本來說順道過來跟廷瀾一起吃午飯的，沒想到來晚了一步，你們都已經吃上了。”

“啊，白薇姐，我也是順便過來的，我不知道你……”

“沒事，沒事，既然你們已經吃上了，我就不打擾了。”白薇溫柔道。

“要不要一起吃？”趙廷瀾問，“我讓廚師再上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