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看著浴室鏡子里的自己,眼睛還是紅的,面部表情猙獰,咬牙切齒,忿忿不平。
是啊,她怎么能甘心,她都已經(jīng)做到這個地步了,她看著自己一身的淤痕,可為什么還是被于洛洛給占了好處去了?
她設(shè)計于洛洛來房間里看到這一切,不就是為了刺激她嗎?不就是為了讓她看清楚,趙廷瀾現(xiàn)在屬于誰嗎?
可為什么到頭來,恨得咬牙切齒的人是她自己!
趙廷瀾在早上起身看到她在他身邊的時候,沒有驚訝,沒有特別的關(guān)切,可是一看到于洛洛就急著過去拽住她。
她白薇憑什么就比不過于洛洛?她有哪一點不如于洛洛?
她氣得眼睛發(fā)紅,全身發(fā)抖。可她還是忍下來了,在趙廷瀾過來詢問她時,她用半示弱半撒嬌的方式掩飾過去了,讓趙廷瀾以為她只是對于昨晚他的粗暴有些傷心。
她不能因為于洛洛這一點小的挫折就打亂自己的計劃,她的主要目標(biāo)還是趙廷瀾。
有了這么一次,以后她和趙廷瀾進一步親密也就順理成章了,等到以后有了孩子這個紐帶,以趙廷瀾的為人,是一定會跟她結(jié)婚的。
這計劃,從她得知趙廷瀾要來參加姜可女兒的生日宴會時,就已經(jīng)在策劃了。
白薇意識到,要讓一個男人臣服,就要讓他有更深的羈絆,一個人的力量如果不夠,那么再加上一個孩子呢?他的孩子。
看看姜可就知道了,這么多年他這么低調(diào),連婚禮都未大肆舉辦過,好多人甚至都還不知道他結(jié)了婚。可為了他的女兒,他只能順著米星兒,辦了這么盛大一個宴會。
白薇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于洛洛在K城待的時間越長,她就越不安。
她當(dāng)然可以再跟之前一樣,讓人去攪黃于洛洛手上的項目,讓她被從這個電影項目中剔除,可白薇知道,K城不比巴黎,這里趙氏的勢力太大了,如果她有什么動作,姜可有心去查的話很容易查出來。而于洛洛此行的目的恐怕也不是為了電影,哪怕她被從項目中剔除,她也不會走的。
所以,白薇在上船之前就很明確,這一次來的目的,一定要跟趙廷瀾發(fā)生點什么。即使在昨晚上因為于洛洛落水的那個意外,她雖然生氣,也忍了下來。
那么今天,也同樣,哪怕她心里再生氣,也決不能破壞她跟趙廷瀾之間的關(guān)系,她要按部就班,按照計劃一步步進行下去。
于洛洛一路低著頭跑回去,怕被人看到紅了的眼眶。她心里堵得慌,用力捶了捶胸口,仍然不管用。
于洛洛,你不是早知道他們在一起了嗎?不是早接受這個現(xiàn)實了嗎?現(xiàn)在又是矯情個什么勁兒!她在心里罵自己。
她跑到靠近駕駛艙的一個角落,這邊少有人來,她靠著圍欄上,大口呼吸著帶著海腥味兒的空氣,胸口快要窒息似的難受,她又用力捶了幾下。
放在兜里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于洛洛拿出來看了一眼,使勁兒吸了吸鼻子,又用手背按下去眼眶的眼淚,這才接起來,若無其事地開口道:“喂,埃里克,現(xiàn)在可是巴黎的凌晨一點,你不睡覺,打電話給我干什么?”
“嗨,洛洛——”埃里克的聲音興奮,發(fā)音又稍有點含糊。
“你喝酒了?”于洛洛皺皺眉頭,埃里克喝多了就會這樣。
“一點點吧。”埃里克在電話里笑道。
“說吧,什么事兒這么興奮?值得你大半夜打電話給我。”于洛洛道。
“今天我?guī)яR克去見了我的朋友,我們當(dāng)著大家的面兒正式宣布在一起了!”
于洛洛微微笑了,道:“馬克決定留下來,跟你長期待在巴黎了?這真是個好消息,恭喜你了!”
“嗨,說真的,你是不是以為我這次也不能長久,以為馬克只是過來幾天就要走了?”埃里克的聲音里帶著點小嘚瑟。
“說真的,我是一直希望你能穩(wěn)定下來,有一個合適你的另一半可以一直陪伴你走下去。”于洛洛道。
“謝啦!”埃里克聽出了她話里的誠懇,頓了頓,又道:“哦,對了,洛洛,之前你拜托我查的藥,我們今天晚上聚會,我那個藥劑師朋友也來了……”
“怎么了?藥還有什么問題嗎?”于洛洛一下緊張起來。
“哦,倒沒有,只是閑聊時,聽我那個朋友講起了關(guān)于那藥的一個傳聞,你就當(dāng)個故事隨便聽聽吧。他也是聽他們?nèi)ψ永锏那拜叴蹬Fr說的。”
“說的是,當(dāng)時大家在探討有些藥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就有人提到了那個藥,說是用于鎮(zhèn)痛的話,明明有更為經(jīng)濟,副作用更小的藥劑替代,這種類型的藥的研發(fā)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后來就有前輩反駁了,說他們看東西太表面了,說任何一種東西的存在都有它的意義,沒有無緣無故存在的東西。說大家提到的這種藥劑,在普通醫(yī)學(xué)上確實意義不大,但在某些特殊時期,甚至在現(xiàn)在也可能存在的某些特別的組織中,卻是被當(dāng)做特殊手段使用的。”
“他舉了個例子,說比如曾經(jīng)在戰(zhàn)爭時期,交戰(zhàn)的國家之間,有時候為了策反對方國家的重要人物,會想辦法對對方進行洗腦,又或者說有些暗黑組織中,為了培養(yǎng)一些復(fù)仇的機器,會采取電擊加藥物的方式來達成目標(biāo)。”
“比如說,使用這種麻醉劑,讓他們意識不清,記憶力減退,然后同時在昏迷中配合電擊,刻意提到某些人或事物時,就接通電流的刺激,這樣久而久之,身體或者潛意識就會記住,這個人或事情是不好的,是會帶來痛苦的,這樣就會本能地選擇遺忘或者避開這一點。”
“長期之后,大概就會形成洗腦或者催眠的效果,被強制抹去某些記憶,再被植入新的一套記憶,從而達到讓人的記憶發(fā)生扭曲。他還舉了一些很了不起的大人物的例子啦,名字我是記不清了,大概就是說本身是一些意志非常堅定的人,但是也逃不過這種完全違背人性的外界強加的力量。當(dāng)然啦,他最后的落腳點,是想吹牛皮說他們藥劑師是多么的了不起……”埃里克哼了一聲,做了總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