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洛洛她經常去看望父親,那是她的孝心。至于昨天發生的事情,因為牽涉面過多,不是我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不過,我希望,不管那些新聞報道上怎么說,你認識洛洛,了解她是什么樣的人,我希望你不要誤會她。”趙廷瀾道,聲音聽起來不冷不熱。
“……啊,當然了,我當然是相信洛洛的……”白薇忙解釋,繼而委屈道:“廷瀾,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擔心嘛,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而且,昨天她來找我有什么事也沒來得及說,所以我才問問的……”
“……抱歉,可能是我今天心情不太好。”趙廷瀾道。
“廷瀾,你一定是太累了,那你快點坐車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就不打擾你了。后面,如果趙伯伯病情有什么變化的話,我再告訴你。”白薇又體貼道。
掛了電話,趙廷瀾再度闔上眼睛,腦子一個念頭飛快地一閃而過:他好像并沒有跟白薇提過他在哪里,白薇是怎么知道他在回家的路上的?
但趙廷瀾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所以這念頭也只是水花一樣,極快的消散,他又開始考慮現在的局面要怎么破了。
而白薇掛掉電話后,有些后悔,她有意借于洛洛這次的事挑撥兩句,沒想到差點引起反感,壞了趙廷瀾對她的印象,她還是太心急了。
同時她也很懊惱,趙廷瀾這樣維護于洛洛嗎?她不過想試探一下趙廷瀾的態度,而趙廷瀾一聽涉及到于洛洛竟反應這樣大。
白薇摔了電話,煩躁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趙廷瀾回到家時,于洛洛跑出來在院子里迎接他。
拉開車門,就聽于洛洛道:“父親……他到底怎么樣了?是不是像采訪里黃鸝鶯說的……”
趙廷瀾看了她一眼,沉默地點點頭。
于洛洛呆了一呆。
趙廷瀾下車,拉起她的手,一起慢慢往大廳里走。
“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又昏迷了。”趙廷瀾道。
于洛洛頓住腳步,看向趙廷瀾:“趙廷瀾,你說……你說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
“這跟你有什么關系呢?”趙廷瀾覺得她的手冰涼,干脆用手掌將她的手整個包住,放進外衣口袋里。
“當時,我看到父親的臉色不對,我應該馬上叫醫生的,我我那時不該慌慌忙忙就走了,不然他……”
“洛洛。”趙廷瀾打斷她的自責,道:“你以為是他情緒太過激動,所以引起病情復發,導致昏迷?我父親是什么人,他能隱忍這么多天,瞞過所有人,他這樣的人會因為跟黃鸝鶯的那一場對話,氣到自己病情復發嗎?”
于洛洛回憶那一天,聽趙立廉說話的語氣,激動的時候并不多,他出來看到她時,他只是像說多了話,,耗費了大量精力之后的疲累。
“可是,父親為什么會……”
“你跟我說,你出來見到他時,他只是有些累,但是頭腦清醒,條理清晰,是嗎?”趙廷瀾道。
“……是。”于洛洛點頭。
“他的病情穩定了這么久,而且即使他感覺不適,他也可以立即按鈕叫醫生,你說是嗎?”
“……是。”于洛洛只得又點頭。那間病房里的呼叫按鈕非常多,任何一個地方,趙立廉都可以按的到。
“所以,這跟你沒有及時幫他叫醫生沒有關系。是有人在搗鬼。”趙廷瀾道。
于洛洛愣住,半晌,道:“……難道是黃鸝鶯?她難道還敢……”
她忽然說不下去了,黃鸝鶯敢不敢?她當然敢!
只是他們都沒料到她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光天化日,在醫院這樣的公共場合里,做出不可思議的事。
“難道是黃鸝鶯將父親……她她怎么敢,那是醫院,那么多人在……”
趙廷瀾搖頭:“具體情況還不知道,只是猜測。”
“那那我當時就更不該走了,如果我在那兒的話,說不定,說不定……”
趙廷瀾在口袋里的手緊緊握住了于洛洛的,對上她的眼睛,很鄭重地道:“不要有這種想法。你沒留在那兒,現在已經是我最為慶幸的一件事了。那里的保鏢都是她的人,我根本無法猜測黃鸝鶯會做出什么樣喪心病狂的事。”
于洛洛想到黃鸝鶯當時確實是讓保鏢攔住她的,不由不寒而栗。
走進大廳,于春霖已經先回房休息了。
于洛洛也沒叫人,自己給趙廷瀾熱了飯菜,陪他在餐桌邊吃完。
氣氛有些沉重,趙廷瀾刻意想換點輕松些的話題,就道:“聽薇薇說,你那天是去醫院找她有事的,有什么事啊?難道還在為了那宴會的衣服?”
經過昨天發生的那些事,于洛洛本已經將白薇忘到腦后去了,聽趙廷瀾提起,才想起自己最初去醫院的初衷。
當時那在她看來是件大的不得了的事,可是經歷了昨天一整天,于洛洛忽然覺得那些郵箱郵件什么的,都沒什么要緊的了。
她道:“趙廷瀾,有件事,其實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兒,但我還是跟你說一聲吧。我小時候給你寫過信。我注冊的第一個電子郵箱,就是為了給你寫信。”
她隨后報出了自己和趙廷瀾的電子郵箱的地址。講述了自己小時候怎么在后山遇到過趙廷瀾,以及后來為什么會給他寫了那些信。
說實在的,關于信的內容,于洛洛甚至沒有白薇記得清楚。她當時當作情緒發泄桶,很多時候寫完也就算了,根本不會如白薇那樣費心記著每一封的內容。
“總之,就是這樣了。”于洛洛聳聳肩,“你覺得我在開玩笑也罷。我只是不明白為什么白薇會說是她寫的,難道真的就那么巧合,我們同時寫了同樣的信,又同時收到了你的兩封同樣的回信?所以,我想去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我知道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忙。我也就是跟你說一說,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等以后有機會時我再問問她。”
趙廷瀾顯得非常的意外和驚訝。一時間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雖然于洛洛對信的內容說的含含糊糊,可是基本上是那種感覺沒錯了。而且趙廷瀾從沒跟于洛洛提出自己的這個郵箱,甚至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他有這么個郵箱。更別提那個寫信人郵箱了,如果不是寫信人本人,更沒人會知道了。
趙廷瀾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來,他接起,姜可的聲音傳來:“禹少回K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