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鄭雯雯和趙廷禹回到別墅。
“太過分了!大哥他怎么能懷疑你呢?”一進門鄭雯雯便道:“明明上次的事件中,你也是受害人!趙廷瀾他當著在場幾個長輩的面,竟然會做出那種假設!哪怕僅僅是假設也不行啊!萬一白家真的因此心里產(chǎn)生了芥蒂怎么辦?我看他就是故意誤導大家!”
趙廷禹陰沉著臉沒有說話,徑直回了臥室。
鄭雯雯愣了愣后,也跟進了臥室。
她脫下外面的禮服裙,只剩下貼身的一條真絲襯裙,走到窗邊,從背后抱住趙廷禹,將臉貼在他背上柔聲說:“廷禹,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就這樣被冤枉的話,誰都會難受的。何況……你跟白薇姐關(guān)系一向不錯,看見她被人傷害,肯定也會替她難過的……”
“就這么信任我?”趙廷禹忽然開口道:“你憑什么這么信任我?”
鄭雯雯怔了一下,道:“我當然信任你了,這……還有什么疑問嗎?”
“從趙廷瀾的角度來說,我處心積慮地要破壞他和于洛洛的婚姻,又挑撥了他和白家的關(guān)系,同時可以讓他聲名掃地,這么一箭三雕的事情,似乎我有充分的動機來做這件事情。你,為什么就這么相信不是我做的?”
“我,我當然相信你了,以你的為人,還有你是我的未婚夫,我我當然相信你!”鄭雯雯著急道。
“是嗎?”趙廷禹冷笑了一下,慢慢道:“真的不是因為你知道這件事的幕后是另有其人?”
“這,我,我怎么會知道?”鄭雯雯瞠目結(jié)舌。
“有一段時間,你跟萬小清聯(lián)系很頻繁。”趙廷禹沒有回答她,反而說起了另外一個話題。
鄭雯雯的臉一下就白了,她頓了一下馬上道:“哦,那個萬小清啊,以前不是因為她跟我堂哥糾纏不清嘛,我們也就有了一些來往。”
“是嗎?”趙廷禹又反問了一句。
他臉上沒什么表情,鄭雯雯卻從這反問中聽出幾分譏誚和陰冷來。
“廷禹,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你查我的電話通訊?”
“我根本不關(guān)心你跟什么人來往。可是不巧,有一天被我偶然看到了萬小清發(fā)給你的手機短信!她告訴你事情搞砸了,問接下來要怎么辦,讓你救救她,幫她聯(lián)系鄭洪……”
鄭雯雯哆嗦了一下。
“過了一天,我就聽說了于洛洛差點被人綁架的事情,之后萬小清被當做幕后主使被趙廷瀾處理了。”
“萬小清本來就是幕后主使!那事情全都是她一個人做的!我沒有叫她去做那些事!”鄭雯雯恨極了萬小清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女人。
“你不用急著對我否認,這件事我不會說出去,趙廷瀾也算不到你頭上。”趙廷禹淡淡地道:“不過,通過這件事,我可以理解為你對于洛洛有著強烈的敵意嗎?還有,你也一直不太喜歡白薇。”
鄭雯雯呆呆怔了一會兒,恍然道:“所以……你覺得今天的事情是我做的?因為既對于洛洛有敵意,又討厭白薇?所以,這件可以同時傷害到這兩個人的事就是我做的?”
趙廷禹蹙了蹙眉,不想再面對她的裝瘋賣傻。
“我有什么辦法搞到那些照片?我有什么辦法在白家的主場把那些照片公然放上去?我那時候剛從洗手間回來,如果不是聽別人說,我根本不知道那件事!”鄭雯雯情緒激動道。
趙廷禹沉默不語。
“廷禹,我一直相信你,我始終堅信你的品格,可是……你竟然這樣懷疑我?”鄭雯雯愴然道。
“雯雯,我不想懷疑你,可是你和萬小清串通的事實擺在那兒,你讓我拿什么相信你?你已經(jīng)不是我記憶中那個陽光單純的女孩子了。我很失望。”趙廷禹轉(zhuǎn)過頭去,不想再看她。
鄭雯雯愣了半晌,忽地笑了一聲,提高了聲音道:“我不夠陽光,不夠單純!這些都是拜誰所賜!我也在想,我的生活怎么會變成這樣,為什么越來越不開心……趙廷禹,我為什么對于洛洛有敵意,你不清楚嗎?”
她沖過去,從桌邊拿起趙廷禹的手機,指著他道:“你把手機打開!你當著趙家所有人的面兒,當著你大哥的面兒,你把手機打開,給他們看看你的手機里存著什么樣的照片!你敢嗎!你一個已經(jīng)訂婚的男人在手機里存著你大嫂的單人照片,趙廷禹,你想干什么?”
趙廷禹臉色變了變。
鄭雯雯已經(jīng)完全豁出去了,她高聲道:“你不是一直裝跟她不認識不熟嗎?一個這么不熟的人都知道你的海邊別墅!跟我說很溫馨!可是我的未婚夫從來沒有帶我去過!甚至提都不肯跟我提起!你們在海邊別墅干什么了?你大哥知道嗎?你母親知道嗎?”
“鄭雯雯,別胡說!”
“我胡說?那天在壽宴上,在酒店房間里發(fā)生了那樣的事,你回來有跟我解釋過一句嗎?你考慮過我的心情嗎?我只能選擇無條件地相信你。廷禹,你平心而論,那天,你心里是不是希望那件事就真的成了?哪怕被陷害,你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夠了!”趙廷禹呵斥道。臉上的表情十分陰沉。
鄭雯雯喘了口氣,頓了頓,又道:“趙廷禹,你說作為你的未婚妻,我對于洛洛有敵意,有什么不對嗎?還有白薇,你們表現(xiàn)的那么親密,親密到我在一旁像個外人。對,我不喜歡她,就因為我不喜歡她,你就認定今天的事情是我做的嗎?好啊,就是我做的!我就是全天下最壞的那個壞女人!你滿意了嗎?你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擺脫我了!”
說完,眼淚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流了滿臉,鄭雯雯連衣服都沒換,沖出房間,摔門而去。
趙廷禹微微愣了一下,隨后用手按了按太陽穴,一臉疲倦地慢慢在沙發(fā)上坐下。
第二天一早,鄭雯雯什么也沒帶,一個人坐上了飛往加拿大的飛機。
她臉上表情冷漠,戴著一副大大的墨鏡,獨自坐在頭等艙座位上,漠然注視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機艙的簾子被掀開,鄭雯雯皺了皺眉頭,她已經(jīng)包下了頭等艙,也告知空姐不要過來,是誰這么不知趣?
一個女人在她座位旁蹲下,輕聲道:“雯雯小姐,就這樣走了,不覺得不甘心嗎?那個害你不幸福的人還沒有受到懲罰,怎么可以就放棄了呢?”
鄭雯雯轉(zhuǎn)頭看向身旁這個面孔陌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