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洛洛驚呼一聲,從他身后鉆了出來,想要去幫他擋一擋。
“姓王的——”Ken卻根本沒去看自己滴血的手,臉色也并不驚慌,對著一旁也有些呆住了的王社長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解雇嗎?”
王社長又呆了一呆,道:“你怎么會知道我被解雇?”
他原本以為這只是個經過的路人。
關于自己被解雇的原因,他確實去打聽過了,這種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不僅是對他自己,對他的整個家里來說都是奇恥大辱。他家里是有背景的,這也是他這么多年有恃無恐,在分社胡作非為的仰仗。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以這種方式下臺。
然而,不管他怎么打聽,都打聽不出來確切的消息。總社給出的理由是他長期對公司女性性騷擾。這誠然是事實,但王社長并不認為這是足以讓他下臺的理由,因為以前也多次有些脾氣烈的女員工去總部投訴過,可是他在那邊有人,全都壓了下來,從來都沒有任何事。
而且他這次不僅打聽不出來他被解雇的背后的理由,連接替他上任的新社長的背景也打聽不出來。他覺得十分邪門兒。
“我怎么會知道?”平時說話一直溫文爾雅的Ken,此時的口氣卻透出幾分邪氣和刻薄,用一種看蠢貨的眼神看著王社長。
他微笑道:“你不是一直在打聽我嗎?打聽是誰坐了你的位置?”
“原來你就是那個新來的!”王社長看到年紀輕輕的Ken,心中的憤恨不止,這么個年輕的小子,憑什么能擠掉他,空降到分社社長的位置來?他不服氣!
“你想知道你被解雇的原因,跟我過來,我告訴你。”Ken淡淡道。
“有什么不能在這兒直說!”王社長有點怵。
Ken譏誚地笑了一聲,道:“你雇的人都在這兒站著,我又沒帶兇器,你怕什么?”
王社長被激將,看著Ken雖然個子高,但也不過是個瘦瘦的年輕人,不像擅長武斗的人,這才對那兩個大漢示意,讓他們先收了刀子,看住于洛洛。
他自己跟著Ken走到一邊。
到了角落里,王社長迫不及待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Ken勾起嘴角,笑著對他說了一句:“因為我想坐那個位置呀。所以你就只能讓道了。”
“……你!”王社長氣結,覺得自己被耍了。
抬手要叫那兩個大漢過來,干脆連這小子一起揍了,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Ken卻按住他的肩膀,輕聲說了句話。
王社長呆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似地緊緊盯著面前的人,嘴里連連道:“不可能,你說你是……不可能!”
“可不可能,用你這上銹的腦袋瓜子好好想一想。”Ken站直了身體看著王社長,此時眼睛里沒有一絲笑意。
王社長覺得眼前這個人跟剛剛完全不一樣了。
“所以,我不僅可以隨便坐你這個位置,還有能力讓你們全家都在K城混不下去,你想試試嗎?”ken臉上掛著毫無誠意的笑,眼神依然是冷冷的。
王社長忽然就哆嗦起來,他毫無緣由地就相信了,相信眼前這年輕人說的都是真的。
“我錯了,我有眼無珠,請原來我趙……”
Ken豎起一根食指,對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現在,趕緊帶著你的人滾吧。”他輕輕巧巧道。
于洛洛看著王社長跟Ken走到一邊角落里去,還在擔心Ken會不會吃虧,想著他說報警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嚇唬人的,就見王社長臉色難看地走了回來,看也不看她一眼,對兩個大漢招手道:“走!趕緊走!”
于洛洛有些驚訝,然后看見ken也回來了。
沒等她開口,Ken先開口關切道:“怎么樣?沒事吧?”
“……我沒事。王社長怎么走了?”于洛洛疑惑。
“不走,等著警局來抓他嗎?”Ken笑道,好像于洛洛說了件十分好笑的事似的。
“你真的報警了嗎?”
“騙他的。”ken挑挑眉,“我在總社開完會,跟社長一起吃了個飯,開車回來社里拿點東西,結果就在路上看見你了,剛想停車跟你打個招呼,就看到你被兩個人給帶走了。我趕著過來看怎么回事,也就沒來得及打電話報警。要陪你去警局報警嗎?”
于洛洛看到了他的手,忙道:“還是先去醫院看看你手上的傷吧,還在流血呢!”
Ken的手受了傷不能開車,于洛洛在街邊叫了車陪他一起去醫院。
“我知道一家私人醫院,很不錯,要不要帶你去那邊治療?”于洛洛說的是李醫生在的那家醫院,她看著ken的手一直止不住血,心里很擔心。
“近嗎?如果不近的話,還是去附近的醫院就近治療吧。”Ken依然溫和道。
“……也不算很近。可是附近的醫院——”于洛洛在手機上劃拉著,“好像都不大,我有點擔心……”
“沒關系,我感覺只是皮外傷,一般的醫院就可以。”
于洛洛見他這么說,就讓司機開去最近的一家醫院了。
在醫院的急診室里,只有一個醫生,看了說要縫針。
等到ken縫完出來,臉色有些蒼白。
醫生叮囑道:“他有點失血,要好好休息,最近吃好點補一補。”
Ken無奈地搖搖頭,微笑道:“看來是我不夠強壯,流了點兒血,現在竟然覺得頭暈了。”
于洛洛趕緊過去扶住他。
“還不至于虛弱到要女士來扶了。”ken又笑了笑,但也沒有拒絕于洛洛的幫助。
于洛洛是后來Ken去縫針后,才后知后覺感覺到自己有多幸運,如果不是Ken的話,自己今天晚上真不知道會怎么樣。
而且ken還因為幫助她而受了傷,于情于理,她都欠他一份大人情。
從醫院里出來,兩人就各自坐車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Ken沒有出現在翻譯社。
于洛洛心里有點不安。她試探著問了下高蕓社長今天是不是沒上班。
“社長有什么安排,輪得到我們管嗎?”高蕓譏誚道:“于洛洛,你打聽社長的行程做什么?”
等到中午的時候,于洛洛始終覺得有點不對勁,在背包里翻了又翻,終于翻出了那張快被揉爛了的小紙條,上面是Ken當初開車差點撞到她時給她留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