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洛洛在看電視新聞,末尾處插播了幾條K城的社會小新聞。
其中一條是昨天下午一家面包店里的斗毆事件。
起因在于雪天導致面包店內地面濕滑,店員送飲料時不慎將一杯奶茶潑到了一名顧客身上。該男性顧客脾氣暴烈,不顧店員的道歉打了店員耳光。
原本這是生活中的小事故不至于要上新聞,但事情在于后面的反轉。
店內有熱心顧客看不慣該男性顧客所為,出手教訓了該顧客,之后發生爭斗。被潑了奶茶的顧客在爭斗中被捅十幾刀,送往醫院搶救,至今仍未脫離危險。
在記者的事后采訪錄像中,可以看到小小的面包店內一片狼藉,地面還有血跡。
于洛洛看完新聞很著急,因為她在錄像的一個角落里,看到了袁靜慘白的臉。
于洛洛立刻拿起手機打給袁靜。
那邊響了好一會兒才接起來。
“喂,洛洛。”袁靜的聲音有點沙啞。
于洛洛急急地道:“靜靜,我剛剛看到一則新聞,是在面包店……”
“嗯。是我們那家面包店。”袁靜已經知道了她要說什么。
“你沒事吧?昨天的事情有沒有波及到你?”
袁靜頓了一會兒,才說:“昨天,一直有人從外面進店里來,雪水化了來不及弄干,地面太滑,我把奶茶灑到一個顧客身上去了。”
于洛洛吃了一驚,她原本還以為袁靜只是旁觀者,沒想到……
“那個顧客可能原本心情就不好,他很生氣。我跟他道歉他不想聽,就……打了我。”
雖然新聞里已經知道大概的情況,但知道當事人是袁靜的時候,于洛洛還是聽得心里一揪。
“后來……店里就有個人過來,打了那名顧客,后面,就是你在新聞里看到的那樣了,那名顧客被送到醫院急救了。”
“靜靜,你被嚇到了吧?”于洛洛想象了一下那場景,一個人身中十幾刀,可以說是非常嚇人了。
袁靜沉默了一會兒,“嗯”了一聲。她眼前浮現出那人渾身是血,尤其是打了她的右手的手掌,幾乎要被刀給扎爛了,那人舉著手驚恐地嘶叫。
“靜靜,你現在在家嗎?你等著,我馬上過來陪你!”
“洛洛,你別過來了,現在外面都是冰,交通很不好。我還好,我在面包店上班,可能警局還要傳我去問些事情……你別白跑一趟了。”
于洛洛聽她這么說,只得作罷,在電話里說:“靜靜,那你要有什么事記得跟我說,晚上你要是害怕不敢一個人睡,我就過來陪你。”
袁靜答應了。
于洛洛心中還有一個疑問,雖然作為朋友,她站在袁靜的立場上,覺得那位行為粗魯的顧客確實該被打,但是作為一個陌生的旁觀者,即使是出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出手去教訓了那名顧客,但連捅十幾刀,弄到生命垂危的程度,這怎么想都有點怪怪的,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靜靜,那個幫你的人,后來怎么樣了?”于洛洛問。
“被警局帶走,接受調查了。”
“你認識那人嗎?”
袁靜沉默了兩秒,說:“不認識。”
于洛洛覺得袁靜不會騙自己,但她剛剛的停頓又有些奇怪。
于洛洛想了想說:“靜靜,那你先上班吧,要是后面有什么困難一定要跟我說。”
“知道了,謝謝你,洛洛。”袁靜在電話里說。
“張鳴有過來看你嗎?”
袁靜同意跟張鳴試著交往了,那么張鳴現在也算是她的男朋友了。女朋友發生了這樣的事,男朋友當然要第一時間過去安慰了。
“……沒有。我還沒跟他說。他忙著上班,大概也還沒看到新聞。”袁靜不怎么在意,但好像不太想繼續談這件事了,轉而問于洛洛:“洛洛,你最近怎么樣?我前兩天聽張鳴說,你跟賈珂……”
“嗯,我跟賈珂說清楚了。”于洛洛對著好朋友沒什么好隱瞞的,就說:“趙廷瀾老是因為這件事跟我吵架,很煩。我本來覺得我們倆根本就沒什么事,誰知道那天賈珂突然跟我表白了,很意外,我都覺得他是不是在開玩笑的,他……”
說到這兒時,于洛洛忽然覺得背后有人,一回頭,是鄒婕的繼母站在沙發后面,正全神貫注地聽她講電話。
“你你干什么?為什么偷聽我講電話?”于洛洛嚇了一跳,也有些生氣。
鄒婕的繼母訕訕笑了一下,說:“洛洛小姐,我就是剛好從大廳里路過。”
于洛洛覺得自己的電話里也沒什么不能讓人聽的,但這種鬼鬼祟祟的行為總是讓人覺得很厭惡的。不由瞪了她一眼。拿了電話上樓去了。
于洛洛一走,鄒婕繼母臉上的笑就垮下來了,翻了個白眼。她始終不覺得這年輕的女孩子有什么,看起來就不是精明的樣子,誰知道是走了什么運,居然嫁給了趙先生這種有錢人。
她心想,有什么了不起,一個年輕女孩子對她這個長輩一點都不尊敬,居然還指責她,還真當自己就是這里的女主人了!
要是鄒婕以后傍上了趙先生,她還不是得灰溜溜地滾出去。
鄒婕以后哪怕不說嫁入這樣的豪門,只要她跟趙先生有點什么,好處總是不會少的,到時候這別墅說不定就給鄒婕了,給了鄒婕不就等同于在自己手里了嗎?
鄒婕繼母一想至此,就覺得自己不能這么干看著,總得做點什么。
她跑去鄒婕的房間,鄒婕還感冒著,病懨懨地躺在床上。
“小婕,知道我剛才聽到什么了?”她繼母很是興奮道:“趙先生的那個妻子,可不是什么有道德的人,她腳踏兩只船,背著趙先生跟別的男人勾搭!”
鄒婕很不想理她這個滿嘴粗俗語言的繼母。
“我剛剛聽到那個洛洛小姐跟朋友講電話了,提到一個賈什么的,反正一聽就是男人名字,她說她跟趙先生因為這個人一直吵架呢!”
鄒婕的心里動了動,她想起來,自己確實也看到趙廷瀾跟于洛洛在房子外面爭執過。
“這是很好的機會,你想想,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被人戴綠帽子呢?”她繼母用肯定的語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