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于洛洛早起,她穿了輕便的衣服要去盤山公路上去跑步。放假以來閑了這么些天,她已經(jīng)待不住了,總得找點什么事來折騰自己才行。
下樓就發(fā)現(xiàn)姜可坐在樓下大廳里。
“洛洛小姐,睡得好嗎?”姜可看見她從樓上下來,笑得很有深意。
于洛洛就覺得姜可這人,其實也挺不厚道的,平時看上去一本正經(jīng),斯文敗類的樣子,實際上八卦的很。
“謝謝你關(guān)心,一點都不好!”
于洛洛說的是實話,因為昨天晚上,又跟趙廷瀾吵了一架。
事情的起因是,趙廷瀾洗完澡,沒穿上衣就出來了。于洛洛就罵他變.態(tài)。
“這是我的房間。你沒來的時候我一直都這樣。”趙廷瀾不以為然道。
“你以為我愿意待你房間,愿意睡你沙發(fā)嗎?要不是因為外婆回來了,我根本不會來!”
“如果你覺得不平衡,你也可以這樣,我就不會說什么。”
于洛洛氣鼓鼓地捂上被子睡了。
趙廷瀾一旦沒臉沒皮起來,比安靜冷酷的時候更令人發(fā)指!
兩個人最近都各自憋著一股氣,說不上兩句就要吵起來。吵架的內(nèi)容在旁人聽來是十分沒有營養(yǎng)了,但當(dāng)事人雙方都?xì)獾氖滞度搿?
“你吃早餐了嗎?我們廚房沒有這么早,起碼還得半個小時才有吃的。”于洛洛對姜可道。
“有點女主人的架勢了。”姜可又笑,“我還不餓。我來等趙先生,要去機(jī)場。”
“要出差?出國嗎?”于洛洛眼睛一亮。她最近幾天真是不想跟趙廷瀾打交道了,如果他走了,不僅沒人跟她吵架,她還能睡他的床!
“嗯。”姜可點點頭,又問:“你這是要去哪兒?”
“出去跑步。好久沒運動了。”
“我勸你還是不要了。”姜可忙道:“你不知道今天外面有多冷,風(fēng)很大!”
于洛洛覺得既然都計劃好了,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也不聽姜可的勸阻,就出了門。
出了門就感覺寒風(fēng)撲面而來,她在院子里做了幾組拉伸,就義無反顧地往盤山公路上跑去了。
從別墅里剛出來的時候感受還不深,因為別墅里的暖氣溫度很高。可是跑了兩分鐘后,于洛洛就感覺自己從里到外涼透了。
風(fēng)呼呼地刮的耳朵生疼。
堅持了半個小時后,于洛洛實在受不住了,只得又跑回了別墅。
一進(jìn)大廳就看到趙廷瀾已經(jīng)換好了正裝,跟姜可一起在大廳坐著。
“要走了嗎?”于洛洛有點興奮。
趙廷瀾冷冷瞥了她一眼。
“剛剛氣象部門發(fā)布了暴雪預(yù)報,今天下午或者明天K城及周邊大部分城市都有暴雪,而且現(xiàn)在風(fēng)很大,我們懷疑今天的航班可能會延遲或者取消。我正在跟機(jī)場核實。”姜可好耐心的跟于洛洛解釋。
“哦——”于洛洛應(yīng)了一聲。
“你在失望個什么勁兒?”趙廷瀾冷聲道。
“趙廷瀾你不要挑事兒!昨天我哼了一聲也不行,今天哦一聲也不行!你還有完沒完了!”于洛洛決定先發(fā)制人,反正現(xiàn)在還有姜可在場,趙廷瀾總不至于當(dāng)著人的面兒就對她實施暴力吧。
這回是趙廷瀾哼了一聲,倒也沒再說別的了。
姜可十分驚奇地看著這一幕,這幾天功夫他到底錯過了什么?為什么老板跟老板娘看起來,熟稔了這么多?都可以相互斗嘴了。
而且他的老板,在被這么收拾了一頓后,居然沒有暴怒,只是……哼了一聲?
沒過一會兒,外婆和鄒婕都陸續(xù)起來了。
姜可在這里看到鄒婕有點意外,但是當(dāng)著外婆和鄒婕的面,他又恢復(fù)了那股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嚴(yán)肅勁兒,什么都不問了。
一眾人坐在餐桌旁吃早飯。
“小婕,手上的傷好點了嗎?別細(xì)菌感染了。”外婆問。
“沒事兒,外婆,昨天已經(jīng)跟司嫂拿了藥涂了。”鄒婕回答。
司嫂剛好端了果汁過來,聞言笑道:“鄒小姐的聲音跟洛洛小姐還挺像,昨天她過來問我醫(yī)藥箱在哪兒時,我沒看見人光聽聲音還以為是洛洛小姐跟我說話呢。”
外婆也說:“我早就說過了嘛,那時候你們怎么就沒人覺得。”
“鄒小姐話少,之前就沒聽她說過幾句話嘛。”司嫂笑道。
“咳,司嫂,你這就是嫌我話多!”于洛洛抗議。
司嫂大笑起來。
鄒婕微微笑著,沒有說話。
說她像于洛洛?她可不覺得這是什么恭維。于洛洛從頭到腳在她看來都很土氣,沒有一點跟時尚搭界。
鄒婕平時在人前說話都是刻意壓著嗓音的,因為低沉的語調(diào)才符合上流圈子的審美。只有偶爾的不注意時,才會流露出一點原本的聲調(diào),像她昨晚跟司嫂說話就沒有太注意,結(jié)果被說成像于洛洛。
她自己是感受不出來像不像了,但是于洛洛那種清亮的嗓音,在她看來是不夠優(yōu)雅的。
在餐桌上通常都是于洛洛和外婆說話比較多,于洛洛觀察,趙廷瀾和鄒婕之間幾乎無任何交流,可趙廷瀾本來人前就惜字如金,誰都懶得搭理的樣子,而鄒婕也是沉默寡言,其他人似乎也都不覺得他們這樣有什么異常。
就連姜可這種人精兒也沒感覺有什么。
等吃完早飯,姜可就收到確切消息,說早上的很多航班延誤了,同時航空公司取消了不少航班。
至此,于洛洛巴望趙廷瀾去出差的美夢落了空。
趙廷瀾索性也不去公司了,直接跟姜可在別墅的書房里辦公。
鄒婕吃過早飯,還是自己開車去工作室了。
于洛洛又給自己布置了新的任務(wù),她的專業(yè)是法語,但僅靠大學(xué)里學(xué)的那些只是很基礎(chǔ)的部分,她自己在網(wǎng)上找了很多翻譯相關(guān)的資料在家學(xué)習(xí)。
下午的時候鄒婕提前回來了,說外面已經(jīng)開始下雪了。
于洛洛在家看資料看了大半天,頭昏眼花,就跑出去看雪。
外面風(fēng)很大,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吸入鼻腔的空氣凌冽寒冷,但比室內(nèi)清新很多。
于洛洛在庭院里轉(zhuǎn)了會兒,正打算回去的時候,聽見門口有人呼啦呼啦搖著著鐵門,門口保安亭里剛好又沒人,她就走過去。
“請問,鄒婕是住在這里嗎?”一個略顯蒼老的男人的聲音問。旁邊站著個一臉不耐煩之色的女人。
于洛洛認(rèn)出來,這是鄒婕的父親和繼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