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與愛之請不要黑化』,是一款區別于金手指的,令眾多玩家欲罷不能的戀愛攻略游戲。
開局可攻略人物對女主伊莉雅好感度統一為負值且女主必須要通過自己的努力,讓攻略人物對自己產生改觀,最終逐步走向戀愛巔峰。
而現在的艾戚戚,就很光榮的成為了這款游戲的女主角——伊莉雅·埃森克。
只不過現在的劇情,讓她自己都摸不著頭腦。
艾戚戚實在是無法躲避伊西弗蘭帶給她的充滿惡意的視線,她看得到少年頭頂上的黑色數值,那是艾戚戚再也熟悉不過的東西,上面顯示著:黑化值50%。
那個數值黑壓壓的忽隱忽現,散發著不詳的氣息。
黑化值到100%的話,估計自己就死翹翹了吧?開局不利啊這。。
并且現在,看著對方對自己的態度,想必是極其厭惡的,自己說過的話對方眼里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可信度。
他的眼神很疲憊,應該是熬夜所致的,伊西弗蘭剛剛話題的中心,是那個克莉緹娜的惡役千金沒錯吧?
察言觀色,分析人物心理,這是艾戚戚為攻略界大佬所要必備的基本素質,對于現在的伊西弗蘭來說,白蓮花套路是沒有用的,真情流露是現在攻略他最好的選擇。
今天的伊莉雅很反常。
伊西弗蘭注視著少女的表情波動。在幾天前的審訊室,他和尤金也在旁邊觀看了一會兒,對方那個諷刺而又得意的笑容印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嘴里說著『那個女孩永遠也不可能蘇醒』的這一類話語讓他曾多次想要直接結束掉她的生命。
那個情感是如此真實的,不加以掩飾的,似乎那個女人從來都不會考慮她這么說的后果,她。。。是存心想要找死。
可是現在,對方平靜無波的表情讓他的神情有些恍惚,就是突然間的,像是之前那股瘋子般的靈魂從她的身上剝離了一般,現在的伊莉雅,鎮靜地有些反常,所有的情緒都隱沒在了她的瞳孔里。
“你覺得我在撒謊,有什么證據嗎,更何況,我不認為在此情此景下我還會編出這么卑劣的語言,你說呢?”
話都給你撂這兒了,愛信不信。
他伊西弗蘭不是那種自負到盲目自信的人,就算黑化值如此之高,他也會時刻保持著他這個人本應該擁有的理智。
她怎么突然。。。連伊西弗蘭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原本想要進來直接宣布流放結果的他,現在卻因為少女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而產生了動搖,可是。。。:“那么你怎么還會認得我呢,伊莉雅小姐?”
從剛剛他一進來,少女看著他的眼神中,沒有那種看待陌生人的迷惑,更多的是探究和打量。
伊西弗蘭盯的認真,仿佛要從少女的句子中找出任何蛛絲馬跡。
“面熟,我對好看的人都記得比較清楚。”你這么高的顏值我再認不出你了,那也太丟我這個老玩家的臉了,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啊,小屁孩!
『黑化值49%』
嗯?伊西弗蘭應該不是一個夸一夸就會忘乎所以的人啊,所以剛剛那個數值是怎么降的?
“呵,記得清楚,是因為長相。。。”心里克制不住地想到了現在正常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某人。女人。。果然都是喜歡好看的東西嗎?
他有些自嘲地搖了搖頭:可是就算是這樣又有什么用呢,留不住的終究是留不住,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把她牢牢的看在身邊,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早知道。。。
『黑化值51%』
既然下降了就不要再漲上去了啊喂!!
下巴上的力道小了一些,伊西弗蘭最終還是松開了手,皺著眉頭從口袋中掏出手帕擦拭著剛剛出碰過少女的手,臨走時又看了一眼表情里找不出一絲破綻的艾戚戚:“不要以為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可以掩蓋住你犯過的一切罪行。”
奧,慢走,不送。
少年從牢獄中出來,皺著的眉頭始終沒有得到舒展,剛剛伊莉雅語氣和自己印象中的人有著可思議的重合,不過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煩躁。
伊西弗蘭對著那兩個守門的侍衛說道:“給她飯菜。”得到了侍衛的行禮后,他最后隨口補充道:“每天。”
吩咐完后,他抬腳便向著克莉緹娜所在的醫療室走去。
皇室未來的王子妃,開國貴族露亞斯家的獨女,克莉緹娜被伊莉雅公主刺傷了,這可是一件大事,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
皇室成員刺殺貴族子弟,按律法來說屬于叛國罪,重則處死,輕則流放,而現在距離休學已經過去三天,克莉緹娜仍然在床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現在他們是在皇宮里,所有的醫師都在進進出出,來往的還有幾個魔法師。
房間里的少女靜靜地躺在一張淡藍色的大床上,那白的膚色因為失血過多而呈現出病態之美,那個被施加了黑魔法的傷口上,當魔法師用魔法縫合之后,它又會迅速把魔法破解掉,最終通過皇宮魔法師的查證,確定了這種黑魔法為獻祭魔法,即為以命換命,這個黑魔法已經被獻祭過了一條嶄新的生命。
所以現在的克莉緹娜,已經可以說是全憑一口氣在吊著了,基本沒有了蘇醒的可能,甚至隨時都有可能死亡。
這件事情還沒有傳開,被皇室給壓制住了。那日在學校觀看比賽的同學們也都知道這次事情的嚴重性,都紛紛選擇閉上了嘴,免得引火上身。
要是有人知道了這一出,有心之人肯定要在上面大做文章了,趁機引發皇室與貴族黨派的一些矛盾也說不定。
房間里的人都靜悄悄的,尤金和蓮莎坐在克莉緹娜的兩側照顧著,蓮莎眼睛紅紅的,有些發腫,這是她第一次哭的那么傷心,她心里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克莉緹娜可能要離她而去了。
尤金從三天前開始就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最起碼當著大家的面是這樣的,他冷漠的好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每次一個魔法師或是醫師診斷完后,他總是會重復一句話:“醫生,緹娜怎么樣?”
面對每一個人給予他相同的結果,他的眼睛里都會結上一層不可融化的冰霜,雖然表情表現的很正常。
事情還沒有傳到露亞斯夫婦的耳朵里,要不然,這件事情絕對會弄的更大,在還沒有確認最終結果之前,這個國家絕對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流言存在。
床上的少女呼吸微弱,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
最后,小心翼翼的開門聲迫使尤金向門口看去——伊西弗蘭就站在門口,似乎是陷入了某種沉思,他給了自家弟弟一個出來的手勢。
尤金點了點頭,邁著無聲的步子走出了房間。
“已經通知過希卡浮了,他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伊西弗蘭手里拿著剛剛取到的信件:“他的魔力遠超常人,克莉緹娜的事情,是瞞不住他的。”
況且,他還是除克莉緹娜之外的,唯一一位露亞斯家族的繼承人了,如果那件最不想要發生的事情發生了,他也將會擔負起維護階級安定的責任。
“你想和我說的不是這個。”尤金瞥了一言少年依然在皺著的眉頭,伸手摩擦著現在已經空無一物的胸口處——那是曾經他項鏈吊墜垂放的地方:“你遇到了難題?”
“去一趟水牢吧,她的行為有些。。陌生。”伊西弗蘭垂著雙眼,陷入了又一個思考。
從伊莉雅入宮以來,他就以待在她身邊為由,一直觀察著她的動機和言語動作,喜歡的時候會出什么表情,厭惡的時候會出什么表情,虛偽的時候又是一副怎樣的模樣,伊莉雅所有的表情這些年來他都已經司空見慣,否則他也不會任由她出現在入學典禮上。
可是剛剛她的那個表情,沒有偽裝,沒有虛偽,甚至沒有任何復雜的情緒摻和在里面,仿佛那個表情是有生俱來的,流露出一切真情實感,又隱藏住一切她想要隱藏的東西。
這種氣場是于之前伊莉雅的氣場相互排斥的,很難認同兩個表情是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
所以,有待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