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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罰為夫，打自己，可好？”

　　“……”小姑娘安靜了一瞬，“算……算了……不能打夫君。”

　　男人低笑。

　　“多謝夫人心疼為夫。”

　　“……哼，你是我的，我當然心疼。”

　　她理直氣壯，

　　“以后，不許再受傷了！”

　　“要……要是再受傷，我就不救你了！”

　　“好。”

　　“也不許再欺負我！”

　　“好。”

　　“我要當威風凜凜的皇后！”

　　“好。”

　　“還有就是……”

　　“不……不許，再離開了。要一直陪著我。”

　　“好。”

　　男人音色繾綣，極盡溫柔。

　　很快，

　　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白霧中，再也不見。

　　……

　　……

　　茯笙再次有意識時，

　　她感覺到，自己的手一直被緊緊地握著，

　　她捂了捂昏沉沉的腦袋，慢慢睜眼，有些茫然。

　　四周很黑，蠟燭的光微微照亮著屋子，靜悄悄的，似乎還在夜里。

　　一直守在她身邊的人，立刻發覺了她的蘇醒，靠了過來，

　　“阿笙？”

　　他低低沙啞的嗓音幾乎都在顫抖。

　　床榻上，

　　病弱的小姑娘，微微轉動著眼珠子，看向了他。

　　茫然又清亮的眼神，仿佛她只是睡了一覺般，對事情的發生渾然不知。

　　君楚瀛看著她，幾乎都要紅了眼。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顫抖著手，給她攏了攏被子，

　　喃喃著，眼底的血絲遍布。

　　茯笙微微歪頭，疑惑，

　　“我……”

　　她剛一張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得不像話。

　　又干又疼，讓她忍不住猛烈咳嗽了起來，

　　君楚瀛立刻去倒水。

　　喝過水后，

　　茯笙這才感覺嗓子好了點。

　　她看著面前的人滿臉胡茬，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我是生病了么？”

　　男人紅著眼，給她輕柔地擦了擦唇角的水漬，不說話。

　　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平時散漫又輕佻的人，

　　此刻卻像是個患得患失的小孩子一樣，明明在生著悶氣，卻又不舍得對她說半句重話。

　　他給她披上厚厚的衣衫，又嫻熟地端來水盆，給她擦臉，擦手，

　　把所有之前該是小西做的伺候活，都給做了。

　　茯笙看著他，

　　大概能想到，他會有多著急了。

　　若是記憶沒有回歸，

　　大抵，

　　她是不相信，他會屈尊做這些事的。

　　只是，

　　現在她知道，他是夫君。

　　是最緊張她身體的人。

　　雖然不知道她真的病死了會怎么樣，

　　但按照之前的某一個世界來看，

　　他真的……會瘋吧？

　　她微微嘆了口氣，對著正在低頭給她擦腳的男人，張開了雙臂，

　　“阿瀛，要抱抱。”

　　她軟軟地撒嬌著，幾乎是完全知道，他的死穴在哪里。

　　男人的動作一頓。

　　見他不動，

　　茯笙一把弄掉了披在她身上的暖襖，單薄著身子，繼續撒嬌，

　　“過來，我冷，要抱抱。”

　　君楚瀛一瞬間抬頭。

　　見到她單薄的身子暴露在冷空氣中，他瞳孔一縮，極其慌亂地想給她披上衣服。

　　只是，

　　茯笙在他靠近時，便一把抱住了他。

　　她安撫似地揉了揉他的臉，親了一口，彎眸，

　　“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