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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楚瀛淡淡地掃過了小西一眼，唇角依舊有弧度，似乎還在笑著。

　　只是，

　　小西莫名地嚇出了冷汗。

　　就仿佛，對方是一只深藏不露的獵人般，隨時可能……覆手殺人。

　　小西抖著手，瞬間低頭，

　　“先……先生好。”

　　云撫笙看著眨了眨眼，疑惑。

　　楚先生，很兇么？

　　按理來說，小西膽子挺大的啊……

　　君楚瀛頷首，平靜的眼眸再次看向了面前的小姑娘，似乎在等著她的回復。

　　只是，

　　云撫笙注意力明顯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看到小西收拾東西，她簡單地行了一禮，道，

　　“楚先生，時候不早了，您牽著馬走吧。”

　　“下次，記得系好馬繩。”

　　“……”君楚瀛不說話了。

　　過了幾秒，

　　他似是無奈地笑了一下，低聲應了一聲，轉身拉住了馬繩。

　　那匹紅馬明顯很通人性，知道是主人，便乖乖地低頭，跟著他走，

　　沒再看一旁地上的草。

　　仿佛完成了任務般，歡快地甩著尾巴，跟著離開。

　　直到那月牙白的身影不見了，

　　低著頭在掃碎瓷片的小西才瞬間松了口氣，立刻關上了門。

　　似乎還嫌不夠，她把門栓都扣上了，仿佛君楚瀛是什么洪水猛獸一樣。

　　看到云撫笙忍不住笑了，

　　“小西，楚先生是兇過你么？”

　　“老爺你都不怕，你怎么會怕他？”

　　小西本來想解釋，

　　但又怕隔墻有耳，便又到處聽聽看看，

　　像是在防賊一樣。

　　最后，

　　她拉著自家還在笑的小姐，走進了閨閣，小聲在她耳邊道，

　　“小姐，我覺得，那位先生，就是當今陛下。”

　　云撫笙瞬間抬眸，

　　“嗯！？”

　　小西遲疑了一下，“呃……好吧……其實我也……不確定。”

　　“但是……您看，昨夜那場與突厥的大戰，據說是陛下親自設的計，親自收刮的戰利品。”

　　“而且，外面的人也都說，現在軍隊都駐扎在云城，連阮庭熠大將軍都在這兒，您覺得，陛下會不在這兒么？”

　　“……”云撫笙微微蹙眉。

　　小西看她似乎還有點不信，又道，

　　“小姐您看，咱們老爺可是云城太守，官級正二品，在云城那可是說風就是雨，哪里有過這么惶恐的時候？”

　　“如果那個楚先生不是很大的官，咱們老爺，會這么謹慎么？”

　　“更何況，之前陳管家來的時候，我問他，楚先生是什么身份，結果管家一下子就兇了，讓我不要問。”

　　“小姐您想，哪有什么官是不能被人知道的？只有陛下，才有可能想瞞著自己的身份，微服私訪。”

　　“……”云撫笙微微啟唇，沒有說話。

　　只是，

　　攥著裘衣的手越發地收緊。

　　小西的話在她耳邊漸漸消失，

　　隨之而來的，

　　不停回旋著方才那人的話。

　　“傻姑娘，外面人人都說陛下是明君，怕什么？”

　　“相信我，陛下不會殺你的。”

　　“那到時候，陛下會帶你回家的，好不好？”

　　“害怕一個人，那以后他便天天來陪你，可好？”

　　“陛下自然只會有一位妻子。”

　　“但，你怎么知道，你不會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