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天筆出現(xiàn),蕭星本想前去詢問自己靈魄的下落,但為了救人,只能按耐住自己躁動不安的心緒。同時(shí),囚城內(nèi),各大勢力之人都有所涉,星辰閣控制各大勢力之人,圖謀頗大。
“就從你們開始吧,扛住了,你們就是我御魂衛(wèi)月仆之一,扛不住,抱歉,塵歸塵,土歸土。”
片刻后,當(dāng)這群為數(shù)不少的紫衣月袍人分眾而出,站在了玄豕面前,一道低沉而蒼老的低語,打斷了眾人的心緒。
“我先來!”
十?dāng)?shù)人中,那名最先表明心跡,身屬洛神宮,修為大約在靈王大極境的冰漠當(dāng)先開口。
隨后,他身后相隨的紫衣月袍人便隨身而出,將手中一枚寒氣逼人,內(nèi)有森森刃芒的玉簡交給了他。
冰漠看了看石臺上負(fù)手凝望的自家殿下一眼,深呼一口氣,一用力,便將手中玉簡捏碎。
嗡嗡嗡~
隨后,刺目的冰芒從他手中爆發(fā),將漆黑的夜幕照的晶白,恐怖的寒氣彌漫而開,將此件所有人籠罩,眾人下意識的向后其退,遠(yuǎn)離了他本人。
而在原地,冰漠那并不魁梧的身影,已然被一層薄如蟬翼的冰膜凍結(jié),其手中,一把寒氣四溢,布滿細(xì)碎裂紋的無柄寒刃,閃爍著讓人為之心驚的銳意,讓人為之膽寒,也為之熾目。
“冰漠!”
“呵——啊!”
咔咔咔——嘭!
兀的,石臺之上,一道清冷而冰寒的低喝響起,冰漠那似乎被凍結(jié)的面容一震,隨即一扭,一聲怒呵,緊握寒刃的右手一用力,其內(nèi)那柄寒刃便猛地炸裂,化為無數(shù)道璀璨的冰痕沒入其體內(nèi)。
恐怖的寒氣四溢而開,地面瞬息龜裂,森森寒氣從裂縫中彌漫而出,四周漆黑的夜幕剎那被一層寒霜凍結(jié),刺骨的冷意從四面八方?jīng)_來,將虛空凍結(jié),將夜幕凝固,所過之處,一切冰封。
“不好,不可力敵!”
“退!”
“啊,不,不要!”
眾人大駭,紛紛向后爆退,一些離得近,躲閃不急的銀衣星袍人,以及貪心過盛的‘清白’之人被凝固的寒意掃過,瞬息化為冰雕,凝立在了原地。
而冰漠本人,則是在眨眼之間其周身衣物便被凍炸,纖瘦的軀體瞬息晶化,連帶著其體內(nèi)的筋脈血肉都白化為晶,恐怖而駭人。
此間,瞬息一片死寂。
人群中,蕭星雙眼微瞇的看著這一幕,將瞳笛牢牢的護(hù)在懷內(nèi),一絲淡淡的灰色火紋縈繞四周,將用來的寒氣驅(qū)逐燒滅。
其懷中,瞳笛俏臉通紅,垂首不敢抬首,而她那冰冷的小手,卻緊緊的環(huán)在蕭星腰間,一動不動。
“穩(wěn)住心神,壓住它!”
片刻后,冰漠的身體開始僵硬,原本還算黑白分明的雙眸,也開始晶化呆滯,石臺上,那名前洛神宮女子臉色一變,一聲嬌喝,身體一閃,隨后,一股與那冰刃不相上下的寒力從其體內(nèi)蕩出,化為道道雪白冰紋,涌向了已經(jīng)徹底晶化的冰漠。
鐺~
嘭嘭嘭~
“嗯哼!”
隨后,兩種顏色相近,力量相似的冰紋化虛為實(shí),在半空中相撞,清脆而沉悶的悶響響起,無數(shù)的冰屑伴隨著恐怖的寒意在交界點(diǎn)蕩開,空間抖動不安,夜幕徹底固化,兩種極寒之力,在半空中僵持不下。
眾人的身上,也開始爬滿淡淡的寒霜,靈驅(qū)不散,火灼不化。
“咳——噗!”
咔嚓!
而隨著時(shí)間的推移,冰漠的身體開始支撐不住,隱隱的,開始龜裂。
“諸位,助我!”
一聲嬌斥,石臺上,女子身側(cè)的十?dāng)?shù)人聞言一動,對視一眼,便齊齊低喝,體內(nèi)力量一蕩,凝力化形,齊齊對著冰漠遮去,就連靜立在冰漠身后,手持各類玉簡的諸多紫衣月袍人,也各自放出了自己的手段,其中有殘缺不全的各種兵刃,也有缺肢少形的異獸之力,聲勢浩瀚,威能無匹。
轟~
咔咔——嘭!
轟鳴乍起,天地巨震,當(dāng)這股壓倒性的混合力量轟擊在冰漠四周冰化的世界,那世界一震,隨即瞬息被淹沒,倒卷回了冰漠體內(nèi)。
而后,那些力量去勢不減的沒入冰漠體內(nèi),將其體內(nèi)那躁動不安的破碎冰刃牢牢束縛住后,漸漸地,冰漠體內(nèi)的寒力開始回縮,身體開始恢復(fù),漸漸地,一切開始回歸平定。
不多時(shí),此間異象徹底消弭,一股強(qiáng)橫而陰寒的威壓,開始從冰漠的體內(nèi)復(fù)蘇,冰漠那緊閉的雙眸,猛地一睜,一股陰寒而銳利的利刃,從其眼內(nèi)一閃而逝,虛手一張,一把寒氣森森,布滿裂紋的無柄寒刃,虛浮在了其手中。
“多謝殿下,多謝各位!”
片刻后,寒刃散去,冰漠回神,對著石臺上的諸人,以及身后十?dāng)?shù)道紫衣月袍之人稽首拘禮。
“呵,謝就不必了,以后你不會怪我們出手就好……下一個……”
石臺上,似乎是眾人之首的玄豕自嘲的揮了揮手,隨即,冰漠躬身而退,站在了一側(cè)。
一旁,一個同樣身穿紫衣月袍,氣息萎靡的男子走了出來,此人身后,緊跟著一個同樣服飾,手持玉簡的男子……
…
時(shí)間如水,緩緩流逝,當(dāng)天地間漆黑的夜幕被一層淡淡的青芒撕裂,此間經(jīng)歷‘重生’的人,已然所剩無幾。
除卻那些與臺上各大勢力有舊,得到援手,成功‘重生’的囚徒有驚無險(xiǎn)的挺過來以外,其余那些沒有關(guān)系的人,能撐過來的可就寥寥無幾。
除了一些特殊的幸運(yùn)兒,得到了一些威能喪失大半的殘靈寥魄,大多數(shù)人都隕滅在了融合的過程中,原本他們也有數(shù)百人,可現(xiàn)在屈指可數(shù),不過雙手之?dāng)?shù),其余的不是化為了飛灰,就是成了肉泥,亦或者靈魄盡散,就此沉淪,活下來的,十不存一。
不過雖然死亡率奇高,但活下來的,與一旁看戲打醬油的此時(shí)都很振奮,因?yàn)橥ㄟ^一夜的觀摩,以及‘切身’體驗(yàn),他們深刻的明白了,這里埋藏的殘魂寥魄有多么強(qiáng)悍。
這讓他們原本稍微冷卻,亦或者生無可戀的心,再度升起了一股另類的渴望與瘋狂。
當(dāng)然,對于那些重獲新生的人而言,如果自己原本的靈魄沒有被拘押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死去的,已經(jīng)淪為一抷黃土,活下來的,他們則光榮的成為了先前押解他們而來之人中的一員,這其中,修為在靈王,及靈王以上,靈皇以下的,成了身穿紫衣月袍的月仆,而修為在靈王以下的,統(tǒng)一成為身穿銀衣星袍的星奴。
當(dāng)然,對外統(tǒng)稱,御魂衛(wèi)。
“各位,接下來,該你們了。”
天色微曦,玄豕負(fù)手立在眾人面前,面色淡漠的看著眾人,其身后,十?dāng)?shù)道來自各大勢力的靈王之輩,盡皆漠然不語。
而凝立在空地之上的眾人聞言,為之一愕,有些第一次來的下意識齊齊后退,就連隱于人群中的蕭星也是臉色微變,微微側(cè)身,將瞳笛隱于背后。
不過也有那么一些人對此時(shí)而不見,反而對著玄豕躬身示意后,向著老者緩步走了過去,甚至有些人的臉上還露出了諂媚的笑容。
眾人見此一滯,隨即,在無數(shù)錯愕的注視下,那些跨步而出,顯然是老手的人們紛紛對著靜立不動的玄豕等人一禮,而后沒入了他們后方,隨后,刺目的銀芒閃爍間,他們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額……”
有些人開始反映了過來,對視一眼后,漸漸地大著膽子,對著這些前輩宿老們一躬身,走向了他們身后。
蕭星,亦是如此。
而片刻后,當(dāng)他混跡在人群中,越過玄豕等人,走到其身后,看著前方出現(xiàn)的一幕,他的目光,猛地一縮。
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占地千丈,深不見底的巨洞,在巨洞表面,一層銀光閃閃的朦朧光暈貼地而展,微風(fēng)拂過,淡淡的銀暈擴(kuò)散而開,宛如高空水鏡,讓人嘆為觀止。
透過那薄如蟬翼的銀色暈罩,則可以清晰的看到巨洞內(nèi)部邊緣,一條條丈許長,通體漆黑的玉階向下環(huán)旋而落,宛如通往無盡地獄的魔階,無窮無盡,一眼難見盡頭。
而在墨石鋪就的石階內(nèi)測,則有無數(shù)數(shù)丈大小的甬道,其內(nèi)同樣漆黑深邃,密不透風(fēng),似乎通想某種為之的地域,看一眼,就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諸位,越過這層引靈膜,你們就是獵靈者了,有件事需要提前要告訴你們,一旦入內(nèi),除非得到靈魄,否則你們永遠(yuǎn)無法出來。”
就在眾人打量著這個巨洞,躍躍欲試之際,耳旁突然想起了一道低沉的低語。
眾人一滯,面面相覷一眼,有人詢問。
“還有其它限制么?比如,我們得到的靈魄,需要復(fù)出什么代價(jià)?”
玄豕一笑,對著那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贊然道:“聰明人!代價(jià)么,一共兩個,一則無論你們在里面得到多少靈魄,你們都只能用一個,其余,必需交于我等。二則,一旦成了則必需成為我們一員。當(dāng)然,你們也可以不用,將其系數(shù)交于我等換取一定量的好處。屆時(shí),只要發(fā)下靈誓,不得將這里的事情告知外界后,此地來去自由。”
“哦?好處,什么好處?”眾人頓了頓,有人詫異。
玄豕嘴角微掀,似笑非笑:“你們自己的命,算不算?”
此話一處,此間一靜。
“呵呵,玩笑之語,好處么,視你們得到的靈魄完整程度、威能大小來確定,將給予你們對等的承諾。”
修士一途,與天爭命,與人爭利,任意豪情之余,當(dāng)然也少不了各種各樣的矛盾與沖突,而這種欲望的碰撞帶來的后果,往往帶著一些危險(xiǎn)與廝殺,那么,這個承諾的價(jià)值就有些高了,甚至在某種方面,大過于靈魄的價(jià)值。
瞬間,眾人心動了。
就連隱匿在人群中的蕭星,都有了一絲意動。
在他想來,如果能用靈魄,換取一些保命的承諾也是好的,當(dāng)然,前提是他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及目的。
有些東西是觸及底線的,再大的利益都撬不動,也壓不住。
片刻后,有人按耐不住,對著冷眼旁觀,束手而立的眾多大能一禮,緩步踏入了地動之內(nèi),漣漪濺起,牽動了眾人的貪婪,也帶起了淡淡的蕭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