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聞言,點點頭:“那就是了。”
“怎么了?”我看向我奶奶問。
“他就是奶奶以前的老朋友。”
我奶奶話還沒說完,我就一臉震驚的看向她,好半晌后,才組織好自己的語言:“所以說,那個鄭老,您年輕的時候認識他?”
我奶奶則笑著說:“你看,老了,樣貌都變了,就算是坐在一起,也認不出來了。”
聽到我奶奶的話,我有些心酸。
是啊!老朋友見面,卻對面不相識,相隔五十年,真的是物是人非。
“奶奶,我覺得,你要是不想與他們相認,那就偷偷的見幾面,這樣,也算是了了你心愿。”
我奶奶笑著點點頭:“你這主意也是不錯,反正現在就我這模樣,就算是面對面,也沒人認得出來。”
她的話雖然帶著調侃,但卻讓人心酸。
我小時候還記得,我奶奶那時候比起現在還算是年輕,頭發還沒這么白,雖然有些老態,但依舊可以看得出,她的皮膚底子很白,五官也很端正。
哪像現在這樣,臉上有了老年斑,皺紋也多了,已經看不出年輕時候的顏色了。
就像那首歌詞一樣,如果可以,多希望時光可以慢點,別讓她再變老了……
第二天,我想繼續陪著我奶奶,卻被我奶奶趕到了醫院,她朝我說:“這青市就算是再變,也還是我的故鄉,我也不可能把自己給丟了,你還是多去照顧照顧小寶吧!他還小,還離不開媽媽。”
我點點頭,依依不舍的與她告別,臨走的時候吩咐保姆記得給她熬藥。
等我到了醫院后,小寶見到我,眼睛立馬亮了起來。
我拿起電話后跟他講:“還有兩天,你就可以出來了。”
算下來時間,他都已經在里面一個月了,就是個成人都要給憋壞了。
要不是我忙碌的時候秦赫找人來陪伴的話,恐怕這日子會更難熬。
而且其中,還有一位是心理醫生,每天都會過來跟小寶互動半小時,所以到現在,小寶還沒有出現任何的心理問題。
對于這點,我是最感激的,沒有比我更知道小孩子得心理疾病的痛苦。
我有記憶那時候還不會說話,那時候我都五歲了,正常孩子都該張口說話了,我媽也沒管我,直接把我扔到了我奶奶身邊。
我奶奶又帶著我去各大醫院檢查,最后得出的結論都是身體健康沒問題,聲帶也沒破損,最后還是有人悄悄跟我奶奶說,建議我去看心理醫生。
我爸媽當初死活不同意,非說長大后慢慢就好了,還是我奶奶拿著積蓄,最后幫我找了個心理老師。
整整一年后,我才開口說話,從此擺脫了被人追著叫小啞巴的命運。
也因為這個,我爸媽還有叔叔姑姑都對我有意見,覺得我奶奶動用了我爺爺的錢,相當于損傷了他們的利益。
最后還是被我爺爺給強勢趕走的,但也因為那幾次原因,我爺爺身體就不太好了,最后沒多久,人就過世了。
自此后,他們再不提當年的事,也讓我落得了個清靜。
其實關于我怎么得了心理疾病,我卻是一點記憶都沒有的,也許是年齡小的原因,五歲前我更是沒一點的記憶,有記憶以來,便被人追著在后面喊著小啞巴……
中午的時候,韓楚過來了,這次來,他專門帶了一套母子項鏈。
是我之前幫公司設計的,他遞給我說:“當時說好了要給你留一套,你可別推脫。”
我點點頭,打開盒子,想看看自己設計的項鏈變成真實的什么樣子。
可剛打開,我便被上面鑲嵌的鉆石閃慌了眼。
我連忙關上盒子,拿著這燙手山芋重新塞到韓楚的手上:“你可沒說上面要鑲嵌真鉆的?”
當時商量的時候,因為要走中端的路子,用鋯石就行。
可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是真鉆。
這樣的話,這物品也就太貴重了,我實在是受不起。
“沒想到你一眼就看出來了。”韓楚笑著回答。
“當初跟著老師專門學過鑒定,看的多了,就能夠一眼區分出來了。”
“沒想到我媽的學生盡得她的真傳。”
看著韓楚幽怨的模樣,我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確實,當初鑒定珠寶這一項還真是文老師教我們的,這一行,練的最多的就是眼力。
看的多了,自然就能夠一眼分出真假來。
“你就給我一套鋯石的就成,這一套,你可以放到店里當鎮店之寶。”
韓楚直接從另外一個口袋掏出一個首飾盒子遞給我:“好吧!這個送你。”
我這次打開后,發現這次的項鏈,上面的裝飾都是鋯石做的,這才心安理得的收下。
這項鏈對我來說,主要是因為這特殊的意義,而并不是它的價錢。
韓楚又問我最近有新作品沒,我朝他說道:“給我一周的時間。”
其實現在我腦子里已經有了初稿跟靈感,但因為這兩天一直在忙,便沒有實施。
不過想起我奶奶,我坐下來,拿起我的畫本便低頭畫了起來。
因為一直在這里照顧小寶,我出門的時候變隨身在包里放著畫本跟鉛筆,一旦有靈感便坐下來畫畫。
這一次,我腦海里想的是我奶奶。
所以畫出來的花紋有些古典,但樣式卻很優雅。
不過現在因為只是初稿,看起來還不夠完善。
“你這花紋看起來有些年代感。”
我點點頭:“這是我想給我奶奶畫的首飾。”
看韓楚的神色,我連忙補充道:“不過你放心,這項鏈五十歲以上的老太太都適合,氣質很優雅,戴上去應該會很好看。”
我不確定韓楚是否主打這個年齡階段的飾品。
正當我提著一口氣的時候,便見韓楚笑了出來,說:“我覺得這個設計很好,你忘了嗎?上次林老太太那里,你不就接的這種單子嗎?”
“我們公司面向的是男女老少所有的人,自然不只是局限于那些年輕人。”
聽到韓楚的話,我終于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