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寬容的人。”
這是陳平之的真心話,他的世界里從來都只有謝慧欣,像佟梓珈這樣的女孩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溫婉大方、善解人意,幾乎具備了一個成年男生對女人的所有想象。
“也沒有想到你這么貼心,”佟梓珈微笑,“承敘早就跟我說過你對慧欣情有獨鐘,今天終于親眼見識到了。”
陳平之尷尬的笑笑,不再多說,仿佛自己繼續為謝慧欣說話才是真正的對不起佟梓珈。
兩人聊了許久之后,于承敘終于回來,見到陳平之在,也有些驚訝,“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啦?你妹妹這次這么輕易就放你回來?”
陳平之不想告訴于承敘自己回來的真正目的,打著哈哈應付了過去。
于承敘輕輕錘他一下,“你這小子,還真的會挑時候,趕上我們家梓珈出院這么大好的日子。”
“出院?”佟梓珈盼這一天可不知盼了多久,現在被于承敘告知可以出院了,竟然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嗎?”
“真的”于承敘摸了摸佟梓珈的頭發,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寵著她。
一旁的陳平之卻顯得像個外人一般,“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先走了。”
于承敘卻從沒有把他當成外人,“一起去吃個飯吧,也算正式介紹你和梓珈認識。”話雖然這么說,但對于承敘來說,其實是越來越不知道該怎么和佟梓珈單獨相處,有陳平之在,也許氣氛還不會那么尷尬。
若是放在以前,陳平之一定不會去做這種當電燈泡的事情,今天卻莫名其妙的接受了。等佟梓珈換好一身衣服,三人一起出了醫院。
謝慧欣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覺得陳平之這是答應了要幫助自己了,頓時又恢復了信心。
可就在這時,于承敘收到一條短信,原來助理將匿名寄照片給佟梓珈的人查了出來,是謝慧欣的助理。
這下可不算是完全的沒有證據了,于承敘為難得看了陳平之一眼,決定暫時先不提這事,等下次陳平之離開之后再做處理。其實他們都不傻,于承敘早就猜到是謝慧欣所為,奈何她身份特殊,只能先悄悄收集證據。現在有了助理手中的這第一份證據,他終于可以放下一切顧忌,不在理會謝慧欣。
因為有陳平之在,于承敘這次特地選擇了他們大學時期就常去的餐廳,除了女伴換成了佟梓珈,他們竟真有些像回到了大學生活一般。
“梓珈你知道嘛,這小子大學的時候特別能吃,每次來這家店子,他一個人就要吃三個人的份才滿意。”于承敘為了活躍氣氛,打趣起陳平之來。
陳平之自然也不甘落后,“你還好意思說我呢,當時你怕是把家都安在這里了吧?”
“是什么東西啊?竟然讓你們兩個都迷戀到這樣。”于承敘和陳平之都是大戶子弟出身,從小到大什么沒見過,沒吃過,佟梓珈還真的想象不出,究竟是多好吃的東西,以至于他倆到現在都還念念不忘。
落了座佟梓珈才發現,竟然只是普通的快餐小吃。
“你們說的就是這個?”佟梓珈望著眼前這一份份類似于韓式拌飯的東西,簡直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這東西能有什么好吃的?
在兩位男士期待的目光下,佟梓珈試探性得往嘴里送了一口…
“怎么…這么好吃?!”接著又是大大的兩口。
看佟梓珈吃的很滿意,兩位男士也終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就在于承敘也準備動筷時,助理的電話卻又響了起來,“老板,您正在準備的那件事情有結果了,不過可能需要您現在就回公司一趟,對方的負責人有些著急,說是希望能盡快和您面談。”
原來佟梓珈住院的這段時間,于承敘一直都在為佟氏集團奔波,上次劉哲的話提醒了他,佟氏集團上次因為他的魯莽而受到了很大的沖擊,于承敘覺得有必要在這個時候伸手拉自己的老丈人一把。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覺得虧欠佟梓珈太多,希望盡量彌補。
助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能夠幫忙的公司,談不談的成也許就看今天了,于承敘沒有辦法,只能把佟梓珈暫時拜托給陳平之,自己則匆匆趕回了公司。
對佟梓珈來說,陳平之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和他一起吃飯并沒有什么讓她覺得不方便的地方,而陳平之,因為謝慧欣對他的拜托,實在是沒有辦法正視佟梓珈,哪怕多說幾句話,都覺得自己是在做謝慧欣的幫兇。可于承敘已經離開,他只能硬著頭皮照顧佟梓珈一陣子。
“呼…”佟梓珈突然長舒了一口氣,“他終于走了。”剛才因為遇見美食而興奮的表情也隨即變得落寞起來。
也許是陳平之剛才替謝慧欣道歉時的真誠打動了佟梓珈,她竟然在陳平之面前完全卸下了防備。
“你這是…?”陳平之不解。
佟梓珈卻慘然一笑,“你覺得一個剛失去孩子的媽媽,有權利笑得那么開心嗎?”
“所以你剛才只是裝給他看?你怕他擔心你?”從這一刻開始,陳平之才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的性格變得豐滿起來。
“算是吧。不過孩子總會再有的,你說是吧?”佟梓珈逞強得笑了一下,眼眶中卻滲出幾滴淚來,被她生生忍了回去。
“是啊,肯定會再有的。”
陳平之夾幾口菜到佟梓珈的碗里,開始轉移話題,“你嘗嘗這個,這是我們當年每次來都必須要點的一道菜,這么多年過去來,還是原來的味道。”
佟梓珈點了點頭,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不再提孩子的事情。
趁這個機會,佟梓珈知道了三個人大學時期的事情,原來陳平之和于承敘竟然是因為打架才相識。原來,于承敘在很多年前還有一個怎么都忘不掉的女生。
“你不要介意,那都是快十年前的事情了,那個女人存在的時間也許還更久遠些,我們從來都沒見過她,甚至連于承敘自己都沒有再見過她,”陳平解釋道,“我和你說這件事,是為了告訴你他是個專情的人,你的選擇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