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全世界都在尋找林晨的蹤跡時,他已經(jīng)在最短的時間里,趕到了梵蒂岡。
梵蒂岡是位于意大利首都羅馬西北角高地的一個內(nèi)陸城邦國家。
簡而言之,梵蒂岡城,就是梵蒂岡的首都,亦即國家。
它是全球領(lǐng)土面積最小、人口最少的國家之一。
而這一代教皇本人就住在梵蒂岡城北邊的教皇宮內(nèi)。
林晨帶著穆塵和蘭妙心,以游客的身份,沒費多大勁便來到了這里。
望著那威嚴(yán)而神圣的教皇宮,林晨若有所思。
此時,天色已晚,深冬的寒風(fēng)呼呼地刮過耳際,讓蘭妙心不禁打了一個冷戰(zhàn)。
“林晨,我們快點辦正事吧!這里好冷!”
蘭妙心是典型的無神論者,所以對于這個圣地,她并沒有產(chǎn)生多大的興趣。
而林晨保持那副眺望的模樣,已經(jīng)超過了十分鐘,這讓蘭妙心很是不解。
穆塵在深思熟慮后,終于忍不住問道:
“你是不是在擔(dān)心什么?我以前也隨你見過教皇,我也知道你們的私交還算不錯。對于他之前的行為,我也很是納悶。”
林晨回過頭來,神色肅穆道:“教皇大人,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者。雖然我是無神論者,但在他的面前,我就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十年前,晴姐第一次帶我來見他。
那個時候的我,剛從十號研究所里逃出來,渾身上下都泛著森然的戾氣。我看什么都不順眼,看任何人都覺得是壞人。
但晴姐帶我來到這里后,在見到了教皇大人后,我的心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我在這里做了一個星期的冥想,教皇大人也本著博愛的精神,對我循循善導(dǎo),終于是將我心中的心魔給去除了。
否則,我在十年前恐怕就會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了……
他對于我而言,也是我的恩人。我無法想象,如果他和我站在了對立面,我會有什么樣的表現(xiàn)。
我來到這里,就是為了驗證我心中的疑惑。因為,我根本不相信他會派出莎莉來對付我!”
林晨侃侃而談,穆塵和蘭妙心都趕到了他語氣中的那抹為難。
穆塵想了想,直言道:“老大,不管教皇大人對你的態(tài)度是否發(fā)生了變化,既然都來了,我們就去見一見他吧!既來之,則安之!”
蘭妙心也在一旁催促道:“是啊,都來到這里,你還在猶豫什么?趕緊進(jìn)去吧!”
林晨又沉思了片刻后,最終決定道:“你們兩個人呆在這里,不要輕舉妄動。我獨自去見一見教皇大人吧!另外,這四周都有瑞士的志愿者組成的教皇衛(wèi)隊。無論你們呆會兒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不可做出過激的反應(yīng)!如果你們不聽話,我會很為難的!
穆塵和蘭妙心對視一眼,然后都點了點頭。
接著,林晨便獨自朝前走去,頭也不回地朝他們揮了揮手……
教皇宮建于數(shù)百年之前,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的翻修和裝潢。它修建地極為大氣,并以中世紀(jì)城堡風(fēng)格為主,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像是一個捍衛(wèi)著信仰天主教子民的最強大的戰(zhàn)士。
林晨懷著忐忑不安的心,繞過了一些守衛(wèi),然后徑直朝著教皇宮的頂層快速掠了過去……
教皇宮的頂部,是一條富有中世紀(jì)氣息的狹長走廊,走廊的盡頭則是連接著一個寬敞的房間……這就是現(xiàn)任教皇的住所。
林晨雖然剛剛恢復(fù),距離巔峰狀態(tài)相距甚遠(yuǎn),但要繞過教皇宮中的守衛(wèi)和教務(wù)人員,對于他而言并不是一件難事。
穿過長長的古色長廊,林晨已是站到了教皇的房間跟前。房間內(nèi),燈火通明,有人影閃動。
林晨站在門口,正在猶豫該如何進(jìn)入時,卻聽見房間內(nèi)傳出了一道低沉的聲音。
“進(jìn)來吧,我等你很久了!
這句話中,帶有顯而易見的意大利方言口音。林晨聽得出來,這正是記憶中那位和善老人的聲音!
林晨有些欣喜,同時也有些擔(dān)憂,但他仍然是緩緩地推開了房門,走進(jìn)了這個寬敞明朗的房間內(nèi)。
房間的四周,都掛滿了歷代教皇的油畫,整個房間布置地更是簡約樸素。常人來到這里,完全不會將這個房間與“教皇居所”這四個字聯(lián)系在一起。
而在房間唯一的窗口邊上,則是立著一個老態(tài)龍鐘但眼神卻很清晰的白發(fā)老人。
他穿著神圣的教皇專有服飾,靜靜地站在窗邊,正抬頭望著漆黑的夜空。
夜空里,沒有星……老人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難以言喻的神情。
林晨懷著復(fù)雜的心情,慢慢地走到了老人的身后,禮貌說道:
“教皇大人,你好。很久不見了!
白發(fā)老人轉(zhuǎn)過頭來,他那具有歐洲典型面容的臉頰上,也是現(xiàn)出了一抹深邃的笑容。
“我等你很久了,你終于來了。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我,但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我的大限怕是要到了。”
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后,林晨明顯吃了一驚。
他極力地控制著心中的情緒,忍不住問道:“那為什么你還不去醫(yī)院呢?”
白發(fā)老人淡然一笑,那笑容中暗含了許多超出世俗的含義。
“醫(yī)院,不過只是一個讓我茍延殘喘的沒用地方。生老病死,則是每一個人都必須經(jīng)歷的事情。我想再好好地看看天空,看看這里,看看世上的變化,所以我沒有去醫(yī)院。”
林晨有些心酸,也有些釋然。
不過,他知道自己來這里的真正用意。所以,他定了定神,直言不諱地說道:
“教皇大人,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來趟這一渾水呢?莎莉和那群異教徒,我相信是你的博愛,才收留了他們。但你去派他們來華夏境內(nèi)參與了那場爭斗?
你與喬夜靜合作的目的,不也是為了獲得華夏國寶?
難道說……我腦海中那位將大愛、仁愛、兼愛刻在骨髓里的教皇大人,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自私的人了嗎?
為了一己之私,他開始參與世俗的爭斗,并且極度渴望獲得那個秘密,讓自己跳出生老病死的禁錮?他已經(jīng)完全成為一個野心勃勃、無所不用其極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