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柔和地鋪灑了進來,落在兩個人的身上,有淡淡的溫暖感。
顧知沫動作輕柔地動了動自己的身體,卻還是不小心吵醒了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寵溺地在她的鼻翼上捏了一記,陸琛熠止不住地柔柔一笑,“還疼么?”
動作溫柔,像是新婚燕爾的丈夫,讓顧知沫的心稍稍地顫動了一下。
搖了搖頭,顧知沫很輕地回應(yīng)道:“已經(jīng)不疼了,嗯,大概還有那么一點點疼。”
輕勾了一下唇角,陸琛熠忽然起身,一只手支撐住自己的身體躺在了顧知沫的身上,良久,薄唇輕輕翕動,“知沫,我們結(jié)婚吧。”
瞳孔驀然緊縮,眼睛卻是瞪地大大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顧知沫看著他,問,“陸先生,你說什么?”
這一次沒有否認,陸琛熠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再一次重復(fù)道:“我說,我們結(jié)婚吧。”
讓你真真正正地成為我的女人,我想沒有什么辦法可以比這個更好地保護你了。
心底莫名地閃過一絲蒼涼,顧知沫看著他,糾結(jié)了許久,最終還是問出了口,“我有說不的權(quán)利么,你不要生氣,我只想知道你為什么要跟我結(jié)婚,我知道你是恨我的。”
“其實,你應(yīng)該知道,婚姻有時候是毀滅一個女人的最好辦法。”
這句話是陸琛熠的本意,如他所說,他要的不過是看著她陷入更加難堪的境地。
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可以傷害她。
唇慢慢地貼到了顧知沫的唇瓣上,他小心翼翼地汲取著她口中的甜津,他的動作有著前所未有的溫柔,顧知沫的嬰寧聲更是惹得他心神一陣蕩漾。
體內(nèi)的欲.火有些把持不住,考慮到顧知沫身上有傷,陸琛熠最后還是依依不舍地松開了她,溫熱的氣息逐漸轉(zhuǎn)移到了她的耳側(cè),“知沫,不要多想,不要奢望我會愛上你。”
并沒有表現(xiàn)出過多地意外,顧知沫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我知道你不會愛上我,所以也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想法,陸先生,大可以不用擔心。”
“是么?”眼尾上挑,妖冶的眸光細細打量了一眼依然還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女人,“忘了告訴你,我們結(jié)婚,只是走個婚禮的過場,我不會跟你領(lǐng)結(jié)婚證的,你聽清楚了么?”
手下意識地緊緊攥在了一起,原來是這樣。
可是這又算什么結(jié)婚?還是只是為了告訴別人自己已經(jīng)是個有夫之婦?
算了,這樣也好,到最后誰也不會欠了誰的,分開的時候,也可以了無牽掛,不用背上被人拋棄的破.鞋身份。
失神中,身上的壓迫感已經(jīng)完全消失,陸琛熠站在一旁,冷睨了一眼正在兀自出神的女人,“在想什么,是沒有聽清楚我剛才的話,還是在想著如何讓我離不開你?嗯?”
明明剛剛醒過來的時候,他還是如此溫柔,可是現(xiàn)在,竟然又在用這樣的口吻跟自己說話。
都說女人善變,如此看來男人才是善變的鼻祖。
清清淺淺地勾勒起了唇角,顧知沫看著她,身體最終還是松懈了下來,“沒有,我什么都沒想,只是你起身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我,我緩了緩,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疼了。”
“不疼了,就自己起床。”陸琛熠說完,直接轉(zhuǎn)過了身。
還以為他是真的轉(zhuǎn)變了性子,卻不想他還是和從前一模一樣。
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顧知沫拖著這副殘花敗柳的身軀走到了衛(wèi)生間,梳洗完之后,她才走到了客廳里。
陸琛熠已經(jīng)不在了。
蹙了蹙眉頭,正想走到窗口推開窗戶的時候,她驀地聽到了身后傳來的聲音,“顧知沫,你是不是又想從這里跳下去了?是不是之前幾次你都沒死,現(xiàn)在還是不甘心?”
斂下秀眉,顧知沫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轉(zhuǎn)身把自己的目光挪到了陸琛熠的身上,“陸先生篤定了的事情,不需要再用這樣詢問的語氣,在你眼中,我此刻說什么,都是辯解。”
她不再說些什么,看到陸琛熠右手上拿著的早餐之后,眸色窄了窄,隨即走了過去,毫不客氣地拿過他手上的東西就自顧自地啃噬起來,相比于昨晚陸琛熠給自己做的飯菜,這個真的是美食中的極品。
不過是簡簡單單的豆?jié){與包子,卻讓她有了一種自己正在吃山珍海味的錯覺。
抬起頭,她這才注意到了陸琛熠充斥著黑線的臉色,顧知沫知道他接下來想說什么,在他尚未來得及開口時,就率先解釋道:“陸先生,你不要誤會,你做的飯菜也很好吃。”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嘴角抽搐了幾下,陸琛熠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去換身衣服,我們出去。”
“去哪兒?”
“買戒指。”
“哦。”
買戒指?不是只是一個形勢么?好像不需要做地這樣齊全吧?而且,該不會他現(xiàn)在就想與自己舉行婚禮?
這樣想著,顧知沫狐疑地掃視了他幾眼,然后才慢吞吞地轉(zhuǎn)過了身,“知道了。”
在她換衣服的間隙,陸琛熠也把自己的渾身上下收拾了一遍,重新出現(xiàn)在顧知沫面前時,她的雙目情不自禁地亮了亮。
果然,男人和女人一樣,捯飭捯飭就可以人模狗樣了。
陸琛熠的手很自然地扣住了顧知沫的腰際,顧知沫卻像觸電一般地躲開了他,“疼。”
他這才想起她身上還是有傷的,只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牽住了她的小手。
可顧知沫還是避開了他。
有些不悅,又像是失去了耐心,“這次又怎么了,難不成手指也被傅沁扎傷了?”
傅沁,這個名字對顧知沫而言就是一個噩夢,她搖了搖頭,“不是,是不小心滑了一下。”
緊接著,她便乖乖地把手伸到了他的掌心中。
珠寶店離顧知沫的住處并不遠,兩個人是走著過去的,只是半路時,顧知沫忽然就覺得渾身難受異常,她只能彎下腰,用喘息維持著自己的正常呼吸。
大概是她身上又開始疼了。這樣想著,陸琛熠走到她身邊,在她的后背上拍動了幾下之后,說,“我抱你。”
搖搖頭,顧知沫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問,“你可以背我么?”
沒有回應(yīng),陸琛熠直接擺出了下蹲的動作。有些猶豫,顧知沫最終還是趴在了他的后背上。
他起身的時候動作幅度很小,像是刻意為之。
反正,這個男人總是這樣陰晴不定的,也沒有必要再去跟他糾結(jié)什么。
“陸先生,”雙手環(huán)著陸琛熠的脖子,顧知沫的眼神中忽然有了一些不同于尋常的光亮,“陸先生,你知道么,我很小的時候就幻想過,有一天我的父親會這樣背著自己。”
“可是,我母親對他從來都是閉口不提,到最后,我也漸漸地忘卻了他的存在。”
目光一瞬間變得有些嚴肅,動作停頓了一下之后又變得正常了起來,“忘了最好,那種男人不配為人父。”
他這樣的語氣讓顧知沫嚇了一跳,就好像他對自己的父親很了解一般,可是顧知沫相信自己的父親一定不是他想象當中的那種人,“陸先生,也許我父親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你不知道,就不應(yīng)該妄加評論。”
腳下的動作直接停了下來,拖著顧知沫身體的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在了一起,最終,他只是淡漠地笑了笑,“你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我不知道,可是我可以確定的是拋妻棄子的男人,定不是什么好男人。”
你的父親如此,我的父親也是如此。
以后你就會知道我為什么這樣說了。
兩個人沒有繼續(xù)爭辯,十分鐘過后,總算到達了目的地。
一看到陸琛熠,幾個營業(yè)員的眼神就亮了亮,“這不是陸先生么,陸先生,今天過來,想要買些什么?”
“陸先生,這是你的女朋友吧,她長得真好看,比照片上還要好看,對了,本店剛剛推出的一款耳墜很適合她,陸先生要不要看一下?”
“陸先生,這些都是今年的最新款,這款項鏈寓意很好,一生一世,不離不棄,你要不要讓這位小姐試一下?”
倘若不是進來時確認了一下,顧知沫還以為自己不小心闖進了什么正在拍攝廣告的場地。
陸琛熠面無表情地看了那幾個營業(yè)員一眼,然后冷漠無比地說,“我是來看結(jié)婚戒指的。”
話音剛落,便已經(jīng)有很多款遞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然后又是一陣嘰嘰喳喳的介紹聲音。
冷眸掃視了全場,那幾個營業(yè)員都乖乖地閉了嘴,而陸琛熠就在這時,把顧知沫拉到了自己的懷里,“知沫,你看看,你喜歡哪一個?”
看了半天,顧知沫都沒有看到什么合適的,陸琛熠卻在此時把她的手拿了起來,不由分說地就把自己看中的戴到了她的手上,“這個不錯,就要這個。”
顧知沫顯然不怎么喜歡,可是那戒指一戴上就像是粘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一樣,怎么取都取不下來。
營業(yè)員想幫忙,卻被陸琛熠的一個眼神堵了回去。
“就要這對,直接刷卡。”
根本容不得自己拒絕,顧知沫只能干干地笑了笑,“我很喜歡,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