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熠解開了顧知沫胸前的紐扣,而后隨意地一扯,她身上的衣服便跟隨著他扔出去的動作落在了地上。
本該是光滑細嫩的后背,淺淺地蟄伏著幾道丑陋的劃痕,陸琛熠知道,這是那晚自己將她綁在樹干上,粗魯地索要著她的身體時遺落下來的印跡。
微涼的指尖從那些紅色的斑斑點點上拂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男人帶上了些許的悔意與憐惜,顧知沫只覺得他此時的動作異常溫柔。
全身開始緊繃,這樣的撫.摸讓顧知沫的手不受控制地緊緊握在了一起。
這樣的陸琛熠讓顧知沫情不自禁地感到害怕,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又想對自己做些什么了。
“當時應該很疼吧。”
輕輕噴吐出來的氣息讓顧知沫清晰地意識到陸琛熠已經換上了他的第二個人格,只是她知道,這樣的時間不會持續太長,很快,他就會恢復往日里的淡漠與陰狠。
他的手慢慢地順著顧知沫的骨骼落到了她的底褲上,顧知沫的身子微微一顫,隨即她情不自禁地低.吟了一聲,“不可以,陸先生,今晚,不是,是這幾天都不可以。”
陸琛熠的身體貼上了她裸.露在外面的后背,冷與熱的交融讓他的雙手慢慢地繞到了她的胸前,身子前傾,他從側面觀察著她臉上的神情變化。似乎是對她緊咬著唇的動作不滿意,陸琛熠的手突然加大了力氣,讓這個不乖的女人因為吃痛“嘶”了一聲。
眼神迷離,似是附著上了一層水霧,“顧知沫,什么時候輪到你拒絕我了?”
“我好像說過,在我的面前,你沒有資格說不的。”
只是下一秒,他已經觸碰到了女人來例假時用的東西,陸琛熠皺著眉頭松開了懷里的女人,“你先洗,記得洗完把頭發擦干,女人來例假時不能碰涼的東西,你這幾天自己注意一點。”
“我知道了,謝謝你,陸先生。”
她總是這樣客套疏離,不管自己對她做了些什么,她總是會對自己說,“謝謝你,陸先生。”
想到這里,陸琛熠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心里空蕩蕩的。
看著陸琛熠從衛生間走出去以后,顧知沫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忽然有些感謝自己的生理假期,起碼,陸琛熠不會在這個時候強硬地占有自己。
熱水自蓮蓬頭噴灑在了顧知沫的身上,周圍的熱氣中氤氳著一股暖意,她很用力地擦洗著自己的身體,試圖想把這些日子融入到自己體內的污垢都一并清晰干凈。
可是,直到那些傷口上的疤被自己擦地掉落在了地面上,她也沒有停下手里的動作。
渾身上下一陣火辣辣的疼。
顧知沫強忍著這樣的疼痛感在水下待了很久,直到浴室的門被陸琛熠突然推開,她才走了出來。
水滴從自己的身上滾落,她神情有些恍惚地拿過了一條浴巾擦拭著自己的身體,甚至有些地方開始慢慢地滲透出紅色的液體,她都沒有察覺到。
見狀,陸琛熠走了過去,不送拒絕地幫她把身子擦干,然后用一條毛巾包裹住了她濕漉漉的頭發,將她抱了出來。緊接著,陸琛熠便從藥箱里拿出了消炎藥水與膏藥,眼神微凌,他小心翼翼地幫她處理著身上的那些傷口。
他似乎很小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只是顧知沫什么都沒有聽到。
幫顧知沫吹干頭發后,陸琛熠才抱著她把她放在了床上。
一整晚,陸琛熠都沒有再動她。
早上七點,外面的天色還是灰蒙蒙的,看來又是一場大雨在所難免。
顧知沫的右眼皮不安分地跳動了幾下,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了。
她輕手輕腳地將這個男人的手臂從自己的腹部移開,下了床以后徑直走到了廚房里,她將喝剩的米粥熱了一下,隨意地墊了一下肚子,然后打理了一下自己離開了公寓。
白洛城依然還在老地方等著自己。
在劇組上妝的時候,顧知沫突然就聽到了一陣痛苦的哀嚎聲,緊接著她便看到了凌璇坡著腳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
她的右腳上全是血,靠近,凌璇的嘴唇已經泛白,她拽著顧知沫的衣角央求道:“顧小姐,我手機忘記帶過來了,求求你幫我打個電話給路子揚,告訴他我受傷了,讓他幫忙送我去一下醫院。”
凌璇已經失去了力氣,以至于她剛剛說完這些話,便無力地癱坐了地上,右腳慘不忍睹,流出的血已經開始干涸,又不斷地有新鮮的血液流出。
有好幾個人想把她從地上扶起都被她拒絕了,她就這樣躺在了顧知沫的腳邊。
顧知沫來不及多想,很快撥出了路子揚的電話號碼。
一看到來電顯示是顧知沫,路子揚立刻下了床,走到了陽臺上,刻意壓低了嗓音問,“怎么了,知沫,是不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路子揚仍然喊的是知沫,這讓顧知沫的心里有些反感,她沉默了幾秒鐘,然后才繼續說,“路先生,凌小姐受傷了,你現在有空么,她說要讓你送她去醫院。”
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夏洛晴還在睡著,路子揚應了一聲“好”以后便掛斷了電話。
很快,路子揚便從家里趕了過來。
看到路子揚的時候,凌璇的目光亮了亮,當著幾個在場工作人員的面,直接抱住了顧知沫的雙腿,“顧小姐,我已經知道錯了,我不過是上次打你的時候不小心沒有掌握好幾道,你沒必要這樣害我吧,我鞋子里的釘子一定是你放的。”
顧知沫沒有躲閃,只是漠然地看著這個女人的表演。
“你已經搶走了原本就屬于我的女一號,你還想怎么樣,我求求你放過我,大不了我從劇組退出。”
“凌小姐,你的腳若是再不去醫院,恐怕就要廢了。”
一聽到這句話,凌璇趕緊松開了她,艱難地站起身,然后跌跌撞撞地撲到了路子揚的懷里,“路先生,送我去醫院,現在只有你可以幫我了。”
她不敢暴露出自己第三者的身份,所以她客氣地稱呼眼前的男人為路先生。
路子揚睇了顧知沫一眼,然后攙扶著凌璇慢慢地離開了現場。
緊接著,林彎彎也在這個是個時候出現在了試衣間。
看到地上留下來的血跡,她并沒有表現出過多地驚訝,只是譏誚地勾起了唇角,低聲咒罵了一句,“活該,誰讓你平時那么欺負人。”
顧知沫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眼底清清淺淺地落下了一絲狐疑,然后她輕描淡寫地說道:“算了,她已經很慘了。”
“知沫姐,怎么可以就這樣算了,你不知道,她原本要害的那個人是你,要不是被我無意間撞見,現在因為受傷退出劇組的那個人就是你了。”
“這個女人心腸真是惡毒,真不知道她一開始是怎么當上這部劇的女主角的,要演技沒演技,要氣質沒氣質,整天就知道跟那些男人拋媚眼。”
“真是不公平,這種女人為什么總會有這樣好的機會,現在好了,報應來了,知沫姐,你不用可憐她,像她這樣的女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本來就是她罪有應得。”
林彎彎一口氣說了很多,顧知沫只覺得胸口好像突然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一直以來,自己都不喜歡去招惹別人,對于身邊的一些事情,自己也不想去計較,她以為這樣不是懦弱,只是想低調地生存著。可似乎所有的人都把自己當成了可以欺負的對象,總是會主動找上自己的麻煩,原來,在別人的眼里,自己竟然會這樣容易欺負。
她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看著地上的狼藉。
林彎彎好像還是有些不過癮,又兀自在一旁嘰嘰喳喳地吵鬧著。
“知沫姐,你知道么,我聽說凌璇這個女人跟路子揚也有不正當的關系,果然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他們倆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據說,凌璇和路子揚滾床單的時候還被路子揚的妻子夏洛晴逮了個正著,她還恬不知恥地讓夏洛晴從那個男人的身邊滾開。”
“我就說她怎么能在娛樂圈混的這么好,原來都是借助了男人的力量。知沫姐,我們以后一定要離這樣的女人遠一點,真怕她會弄臟我們的思想。”
“知沫姐,你怎么不說話了,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啊,你是不是不喜歡聽這些八卦啊,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說了。”
“哎,知沫姐,你要去哪兒,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顧知沫的前腳剛離開,林彎彎后腳就跟了上去。
此刻的顧知沫心中沒有其它的想法,她只是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違約就違約,娛樂圈這種地方根本就不適合自己。她突然覺得身邊的人都好恐怖,夏洛晴如此,凌璇如此,恐怕連眼前的這個小女人也是如此。
她趕緊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以最快的速度撥出了白洛城的電話號碼。
可是與此同時,她接到了張平笙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