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再次行兇，朕定然不會饒了你。”而楚連翹依然沉默不語的看著他。

“說話！”得不到她有悔過之意的冷璟璘怒喝了一聲。

在他怒視的目光之下，楚連翹卻是突然的苦笑道：“冷璟璘，你從未信過我，我真好奇，好奇我一直以來在你的眼中究竟是一個怎么惡毒的存在。”

她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才會讓他覺得她是一個惡毒之人，是她逼迫他娶她了？還是當年孫夕云因為她而流產？

亦或者是從一開始，第一眼，他就認定了她是個心思歹毒之人？他為何不想想，她何曾逼迫他娶她，那日在宮門外，她問：“若是我能助你登上皇位，你可愿意娶我？”

他的答案是，若他日登上皇位，必然娶她。

只是她當時被喜悅沖昏了頭腦，他并未說以后位相諾，只是后來他父親一次又一次的施壓，他才肯立她為后。

而孫貴妃流產之事，這點，她不否認，雖與她有間接的關系，卻也并非她所為。

冷璟璘擰眉，眼中閃過復雜之色，似乎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一直揪著認錯的話題不放。

“楚連翹，你到底認不認錯！”

認錯？她不曾做錯，又何錯只有，唯一做錯的一件事，那就是在四年前，閉上了眼睛，水面上有淡淡的水光搖曳在她白玉無瑕的臉上，寂靜無聲之時，眼角有一滴淚水滑落到臉頰之上，美人落淚，叫人心生憐意。

“四年前若是在上善寺，銀杏樹下遇到的那個人不是你，我是不是就不會不顧一切的想要嫁給你，若不是那一次相遇，就不會一錯再錯，以至于鑄成今日的大錯。”

原本因為那一滴眼淚而軟了幾分的冷璟璘，在聽到楚連翹說希望在上善寺遇到的那個人不是他，又說后悔嫁給了他，他驀然想起當年，與她有婚約的那人不是他，而是原本最有希望坐上皇位的晉王。

眼眸染上了危險之意。

“你后悔遇見朕？”

“若是沒有遇見你，我就不會嫁給你，一切都會按照已定的軌跡繼續下去。”晉王會登基，她父親也不會死。

“若是沒有遇見朕，沒有嫁給朕，你是不是要嫁給晉王！？你現在是不是后悔當初沒有嫁給晉王，而選擇嫁給了朕！？”放在桶邊緣的手，驀地伸入水中，用力的捏住了楚連翹的肩膀。

她睜開了眼睛，眼眶微紅，對上他那雙滿是陰鷙的雙眸，涼涼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還能從來一次，她此生不會在意一個叫冷璟璘的男人，或許真如他所說的，她不曾愛上他，她就會接受皇命，嫁與晉王，雖然可能不會產生感情，卻能相敬如賓。只是即便是再后悔，也不能改變已經發生了的事情，能做的唯有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