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蕭允然已經說過不止一次了，可每一次都是這句話，將他傷得最慘，也讓他痛得最難抑制。

人啊，是真的奇怪，非要上趕著去找刀來刺在自己的心口上。

看著席也絕望的目光，蕭允然心下不忍，可這是事實，她也沒辦法反駁，只能別過頭去，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而她的這個態度，落在席也的眼里便是默認了。

哪怕是本就清楚的事實，可席也還是覺得自己的心尖仿佛插入了無數把小刀，讓他疼得根本不敢呼吸。

不知是廢了多大的力氣，他才把往胸口上涌的那些血死死的壓在喉間。雖然本就是一場自欺欺人的笑話，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可現在被生生的撕開了那層面紗，還是讓他不能接受。

“那個男人到底有什么好？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來求我帶你走，讓我抹去你的記憶時凄慘的樣子。你又記不記得，當初他和洛霜霜訂婚，你暈倒在大街上，是誰將你帶走的？”

席也一聲聲的質問，像泣血一樣滴在蕭允然的心口。

她記得，全都記得！她感恩席也曾經對她的所有幫助，但是這些并不能用來綁架一個人的情感，更不能作為愛情的籌碼。

陳年往事，她早已將它埋葬在時光之中，也許她以前對牧晟恨過怨過，但是沒辦法，感情的事認定了就是一輩子。

更何況，現在的牧晟也不復當年了，現在的他們是相愛的，而不是一廂情愿。

“對不起……對不起……”蕭允然捂著臉哭了出了。

她在道歉，可席也知道，她想表達的意思是：“對不起，我不愛你！”

席也頹然坐在椅子上，良久，他才冷哼一聲，“想離婚是嗎？這輩子都不可能！我不會成全你，讓你們雙宿雙飛的。既然我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

盛怒之下的席也絕塵而去，回到了自己的車上，他的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卻遲遲沒有發動。

他氣得渾身發抖，腦子里一片亂糟糟的，最后突然泄氣的倒在了駕駛座上深呼吸著。

而包廂里的蕭允然在哭過之后，又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淡然的走了出去。

她可以脆弱，但還是不能軟弱，可以哭，但是不能妥協。

哪怕覺得愧對席也，但是這個婚，她還是一定要離。以前是想著能私下解決便私下解決，鬧上去了誰都不好看。

她自己一個人倒還好，席也的背后是整個席家家族，如果鬧大了，恐怕會損害席家的名聲。

可是事到如今，席也始終不能想通，她也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了。今日之后，如果席也還是執迷不悟，她便會采取另外一種方法達到自己的目的。

安靜的餐廳門前突然傳來了刺耳的聲音，席也調整好了情緒之后，便離開了這里。

恰巧此時牧晟正和一群公司的領導走進來，斜眼看了一下，很快便認出了剛離開的車主是誰。

牧晟的手在西裝褲兜里握緊了一瞬，抬頭往前望去，便見那個本該在公司的女人，此時正眼眶紅紅的從二樓走了走了下來。

牧晟的目光一凝，眼里的暴戾情緒突然洶涌澎湃。她哭了！為了別的男人哭了！這讓他覺得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