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母……陳星瑜……還有席也……
牧晟一走,蕭允然感覺整顆心都空了下來,仿佛背后沒有了倚靠,似乎只要風輕輕一吹,她就會轟然倒下,再沒有翻身再來的機會。
牧晟……我們為什么要錯過這幾年呢?
蕭允然有些茫然,也有些淡淡的不甘。
牧母對她的意見很大,當然,除去她自身的原因之外,也少不得陳星瑜有意無意的時時刻刻故意引導話題。
救命之恩呢……這種恩情,無論對方提什么要求都得答應她,就算牧晟是個男人,“以身相許”似乎也并不怎么過分。
晚宴上發生的事情,恐怕也不是巧合。
聽到席也意有所指的在牧母面前說起那番話的時候,陳星瑜眼中分明閃爍著不知名的狂熱和一絲得逞,很是明顯,根本不容忽視。
但是,并不會有人相信她,除了牧晟。其他人只會以為是她心眼小,不懂得感恩,也容不下牧晟的救命恩人。
陳星瑜巴不得她趕緊離開,最好永遠的消失在A市,而牧母自始至終都帶著自己的偏見,帶著一副有色眼鏡去看她,所以對她根本就沒有什么好臉色。
晚上牧母單獨和她在臥室的時候,說話真的很過分,但是她都可以忍受,因為她是真心喜歡牧晟的,愛屋及烏,即便牧母的態度并不友好。
蕭允然腦海中的思緒雜亂,各種感情和事情交織在一起,不禁讓她有些頭痛的按住了額角。
孩子什么也不知道,早就已經睡著了。蕭允然一個人躺在床上東想西想,外面天色黑沉,厚重的窗簾沒有放下來,只是一層薄紗覆蓋在窗戶上,客廳的光線是米黃色的,屬于暖色調,但是蕭允然還是感覺自己的身體很冷,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冷。
是那種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前方的道路而散發出來的恐懼感。
客廳里很是安靜,蕭允然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呼吸聲,秒針走過的聲音則在這樣的環境里顯得格外的明顯。
“滴答—滴答—”聲音不停的擾亂著她本來就不安的內心。
蕭允然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角,抬頭看向了墻壁上的掛鐘――已經十一點半了。牧晟離開也好長時間了。
她緩緩的從床上起身,踢踏的踩上拖鞋,在站起身的那一剎那,心中突然就生出了幾分惶恐。
她想回到牧家去,去找牧晟。莫名的強烈的感覺讓她有些迫不及待。
蕭允然眼神堅定了一下,拿起牧晟留在茶幾上的鑰匙,披上外套,便走出了門外。
腦海中的思緒放空,就這樣一直走到了樓下,迎面吹來的風瞬間讓她打了個激靈。
樓下的路燈并不明亮,影影綽綽的可以看到黑暗中的綠化帶,還有離路燈不遠處的幾只孤零零的垃圾桶,垃圾桶的邊上還站著兩只臟兮兮的野貓,正為了一塊發霉的面包而爭奪著。
蕭允然看著這一切,頓時又有些茫然。
她回到牧家能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