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也已經買好水果回來，但是他卻沒有直接進入病房，反而在門外默默的聽著，聽了許久，直到里面安靜之后，他才突然闖入。

“是因為牧晟才淋的雨嗎？”他徑直開口問道。

蕭允然和蕭曉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蕭曉后怕的拍了拍胸脯，“席也叔叔，你怎么神出鬼沒的？”

席也沒有回答蕭曉的話，直愣愣的看著蕭允然。蕭曉感覺今天這兩個大人都怪怪的，和以前一點兒都不一樣了。

蕭允然思考良久，病房里的氣氛一度尷尬，終于，她開口打破沉默：“蕭曉小寶貝，去外面給媽媽買一份飯好不好？媽媽有些餓了。”

這是很明顯的要支開他，蕭曉雖然疑惑不解，但還是乖乖的走了出去，然后百無聊賴的坐在長椅上。

“席也，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蕭允然笑著，試圖改變這奇怪的氛圍。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這是席也的執念。

蕭允然無奈，只得點頭，“是！”

她不知道席也為什么對這個問題如此執著，既然如此，她也不愿意騙他。的確，她還在為牧晟黯然神傷，還在為他痛心疾首，哪怕丟人，這也是事實。

“為什么？他又傷害你了嗎？”

蕭允然久久凝視著他，許久之后才笑著問道：“席也，你這么帥氣又多金，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吧？”

席也面色一滯，回以微笑道：“怎么？你要給我介紹女朋友嗎？”

聽到她自己提起這個話題，蕭允然高興的點了點頭，“對啊！要是你沒有女朋友的話，我認識一個很好的姑娘，你也見過的，她叫蘇允。”

蘇允，席也的確是見過，單純活潑，長得也很漂亮，家境優越，且有教養的女孩子，換做誰會不喜歡呢？

只可惜——

“其實你什么都知道了，對嗎？”席也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蕭允然呼吸停駐了半晌，繼而才回答道，“抱歉，其實之前就察覺到了，但是一直很自私的不愿承認，因為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可是現在，終究到了要挑明的時候了。”

席也冷笑一聲：“是嗎？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呢？”

他明明知道，他明明知道！可還是要聽她親口說出來，哪怕明知結果不會改變。

蕭允然狠狠心，終究是說了出來，“對不起！我一直只把你當做好朋友，也很感激你對我的幫助，以及多次的救命之恩，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了。”

果然，無論過去多少年，無論他為她付出了多少，結局都不會改變。他的努力沒有用，只要蕭允然一碰上牧晟，自己只會一敗涂地。

其實，這樣的自己，和洛霜霜又有什么區別呢？都是可憐可悲的人物而已，誰也不比誰高貴。

看著席也痛苦的表情，蕭允然其實也于心不忍，但是沒有辦法，長痛不如短痛，與其一直像過去一樣誤導他，給他無謂的希望，還不如一次性說清楚，以免再耽誤他許多年。

“最后一個問題，是不是無論牧晟對你做了什么，你都一如既往的愛他？”席也收藏了顯露在外的情緒，面無表情的問道。

這個問題，對于蕭允然自己來說也是沒有答案的，也許這一生都不會有答案，但是為了讓席也死心，她只能決然的說道：“是！”

這個字，是擊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席也深深凝視著她，終于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一刻，蕭允然心里還是有些難過，她是真的舍不得這個朋友。但如果命中注定要走到這一步，那她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