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不懂你的意思……”蕭柯依舊還是裝傻充愣,妄想著蕭允然說的不是自己和蕭允然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蕭允然扯起一抹微笑,目光直視著蕭柯,只是神色中再也不像之前那么柔和,反而如同冬日的臘梅一般,帶著冬季獨有的冰冷。
“那些年前,我父母出了車禍雙雙去世,我們蕭家沒落了,大好風光再不如前。”蕭允然目光中全是傲氣,依舊如同曾經一樣,宛若那雪花一般出塵。但是再怎么純白的雪花,最終也會墜落到凡間,直至消融。
“我們家道雖是破落,但是那幾份本屬于我的家產最后去向哪里,不只是我,叔父您也應該知道的清清楚楚吧?”“他的名字叫蕭曉,我的孩子。”蕭允然依然笑著,多一分顯得客套,少一分顯得疏離,不偏不倚,笑的恰到好處。“曉曉,叫舅老爺。”
“舅老爺。”蕭曉乖巧的叫著蕭柯。
“允然啊,你這么多年都去哪里了?今天突然回來,我都沒有準備些什么……”蕭柯笑瞇了眼睛,看向蕭允然的目光全是擔憂。
如果是其他的人一定會覺得這是叔父對后輩的關心和照顧。
但是蕭允然內心卻明白得很,其實蕭柯的意思不過是“你今天回來想干嘛?”
果真是商人啊,能委婉的時候就全憑你自己的理解,能果斷的時候為了利益什么都能做的出來。
“叔父,你也不必做這些了,我今天為什么回來,我相信我和你都清楚的很。”
蕭允然不是商人,更是不喜歡商人的那花里胡哨的一套,能直白的說,為什么要做那么多的鋪墊。
“允然,你這是什么意思啊?這么多年我你沒有相見了,怎么一回來就說這些話啊?”蕭柯依舊是笑的親切,但是臉上的面具明顯就被蕭允然的一席話而被慢慢剝落。
“為什么叔父和我都知道的事情,就一定要我挑明白呢?做糊涂很好玩么?”蕭允然說的不卑不亢,只是細看她的眉角依舊會看見一絲悲涼。
蕭允然嘴角揚起的一抹弧度全是嘲諷,也不知道是嘲笑自己,還是嘲笑眼前的冠以自己叔父之稱的蕭柯。
“所以呢?你今天來就是把話挑明白了么?”蕭柯也不再裝模作樣,更不再笑的滿面春風,相反盡是揶揄和不屑替代。
“多年前你父母雙親去世,我也很是悲傷啊,但是你說這些家產是你的,你有什么本事來掌管這些資產?相信叔父,等你以后長大有能力了,叔父就把你父母留給你的東西還給你。”蕭柯打定這個遠道而來,且不請而至的女人,沒有辦法從自己手中拿走這些東西。
多年前你沒有辦法得到,多年后的今天你依舊沒有辦法,從我的手中奪回去!
和我斗,你丫頭還太年輕了,沒有辦法贏的。
蕭柯趾高氣揚的模樣,狠狠地刺激著蕭允然的神經,窩火到想要爆發的時候,蕭曉適時的拉了拉牽著蕭允然的手,示意她不要太過于憤怒。
看到自己身邊的小家伙臉上滿是擔憂,蕭允然反而是平靜了許多,暗自嘲笑自己還不如一個小孩子鎮定。
“那是財產于情于理都是應該是屬于我的,被雀占燕巢實在是難以想象,多年前你打著照顧我的名義,拿走了本屬于我的東西。叔父你當真覺得你做的事情無人知曉么?你真的覺得當年我沒有看到你如蛇蝎黃鼠般的眉目么?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蕭允然想起原來偷看見蕭柯背著自己數錢的如鼠眼眉,就令人作嘔。
“等我長大才還給我,那么在叔父的眼里,我永遠也長不大吧?”
這樣,就可以霸占別人的東西一輩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