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凈高喊的聲音,頓時吸引了不少人過來。
眨眼之間,房間猛地被推開,錦家的傭人們看到安然一把刀插在白凈的身上大氣都不敢出。
看著兩人,呆愣愣的不敢動。
“救、救我,快去、快去找、找墨君!”
白凈艱難的說完一句話,緊接著不斷的咳嗽,每咳一下,都仿佛是要把心肺給咳出來,可見她隱忍的是有多艱難。
“好、好,我、我這就去。”
傭人傻愣愣的答應(yīng)下來,眼前這出戲,他真的是有點(diǎn)兒接受無能。
但是人命關(guān)天,誰能想到一向溫柔的少夫人,這次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來,難道是失去孩子之后,精神失常了?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畢竟少夫人總是口口聲聲的說她的孩子還活著,甚至吃飯的時候,眼睛多數(shù)時間都是失神的,不貼身的人,可能都不會相信。
可他們這些錦家的傭人,經(jīng)常伺候著的,可是眼睜睜的看到的。
“不許去!”
傭人才要走,安然便大聲的何止。
傭人頓時站在原地不敢動。
“少夫人,要出人命的,今天是錦少的交接儀式,您這里出了這樣的岔子,對錦少的影響不好,何況,您傷的是錦家的大少夫人,這……”
傭人盡可能的想要勸阻,然而,話說出來,卻發(fā)現(xiàn)安然不僅沒有反思,反而笑的張揚(yáng)。
“錦家的大少夫人又怎么了?傷我的孩子,就要付出代價,不過是個劊子手,也配稱少夫人?要是讓外面人知道了,大少夫人,竟然覬覦二少,不知道要鬧出什么笑話呢!”
安然的話音落下,傭人也怔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了。
大少夫人覬覦二少?
不由得想起上次安然生氣的畫面。
原來……
傭人不可置信的看著白凈。
難怪少夫人如此生氣,原來真正的問題出在了這里。
可,就算是這樣,也不應(yīng)該賭上自己的命去傷人啊!
“不、不要聽、聽她、胡、胡說,她、她神智、不、不清!”
白凈艱難的說,每句話說的都很痛苦。
要忍著劇烈的疼。
這一刀,可是真真切切的刺下來的,不是鬧著玩的。
“我、少夫人,不管大少夫人到底是不是有錯,咱們先把刀子收起來,千萬不要……”
“我知道!”
安然冷然一笑,緊接著猛地把刀子拔出來,拔出來的瞬間,還帶著血腥,血濺在安然的臉上,安然卻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
痛嗎?
她的心比這痛上百倍千倍。
看著白凈的身子貼著墻緩緩的倒了下去,安然笑的張狂。
緩緩的蹲下身來,湊近白凈的耳畔,安然壓低了聲音,輕蔑道:
“白凈,你不就是想要惹怒我,讓我刺你一刀,然后借機(jī)鬧事,讓錦墨城的交接儀式不能順利的完成嗎?怎么,錦墨君想要這個位子?可惜,有你這個豬隊友,他沒機(jī)會了。”
安然淺淡的笑著。
白凈瞪眼,“你胡說什么,我……”
白凈想要反駁,忽然間想起什么,捂著不斷流血的傷口,猛地轉(zhuǎn)頭看向還在一旁愣著的傭人,“還等著干什么?去叫人啊1”
白凈大吼,傭人反應(yīng)過來,連忙要跑出去。
然而,就在出門的瞬間,一個人手上同樣是拿著一把刀子,“對不起了!”
拿著刀子的手在顫抖,但還是堅持的對著面前的人不肯讓步。
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一步步的上前,原來進(jìn)來的傭人只得一步步的后退。
眼看著已經(jīng)進(jìn)了臥室,小姑娘連忙把門關(guān)上。
“誰都不許出去,誰要是出去,就別怪我手里的刀子不留情了。”
小丫頭低喝,然而越是如此,就越是像紙老虎。
但是,無所謂啊,只要能嚇唬住人就夠了。
她要的,也僅僅是屋子里的人不能出去。
白凈頹然的在地上,手捂著傷口。
看著陸安然。
“陸安然,你、是要我、死?”
安然搖頭。
“不敢。”
“那你、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
白凈低吼,但是過于疼痛的肩膀,讓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沙啞。
安然看著她,眼睛里寫滿了認(rèn)真,卻也帶著稱之為天真的東西。
“當(dāng)然是讓你流血啊,你不流血,怎么知道我心里有多疼?你這種人,我一直好奇,你的血是不是黑的,現(xiàn)在終于知道了,就算是臟的要死的人,血也是紅的,只不過,味道好臭啊!”
安然淡然的說。
看著不斷涌出的鮮血,一點(diǎn)也不緊張。
反而,還細(xì)數(shù)起來。
“現(xiàn)在是十一點(diǎn)十五分,再有十分鐘的時間,儀式就要結(jié)束了,到時候,你就算是鬧得再厲害,也無濟(jì)于事,事情已然成定局,那時,錦墨城是這個大家庭的掌權(quán)人,一切就都由他來做決定,不管到時候他做的是什么決定,我都會欣然接受,而十分鐘的時間,你也不會死,頂多是多留點(diǎn)血而已,也順便給你洗一洗內(nèi)臟。”
安然一字一句的說,淡定的樣子,讓白凈心慌。
如果,這一步一步的都是陸安然算計好的,那么剛才她發(fā)瘋也是演出來的?
那么她跟墨君的計劃,豈不是錦墨城早就知道?
的確,對于錦老爺子的安排,墨君心里是有不服的,只不過到了現(xiàn)在為止,墨君都沒有動作,似乎是念及著兄弟情分。
可,墨君念著,她白凈不能坐以待斃。
錦墨城對她,可一看得出來,沒有半分的留戀,如果這個時候錦墨城繼承了錦家,那么她白凈豈不是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所以,她才想著來刺激刺激陸安然,想要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刻,給錦墨城壓力。
一則能成功的讓陸安然離開錦墨城,一則錦墨城接替的事也可以暫時緩上一緩,這樣她就有更多的時間來爭取。
誰知,陸安然竟然是看上去受刺激,實則每一步都在計算當(dāng)中。
“你、當(dāng)真是好狠的算計!”
白凈咬著牙說,安然不置可否。
“對你,不得不防!”
安然說罷,眼底里卻并沒有笑。
榮華富貴又怎樣?
錦家繼承人又怎樣?
在外人眼里,他們風(fēng)光無限,可是在他們心里,已經(jīng)留下了一道深刻的疤痕,何時消散,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