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然,你到底想怎么樣?”
男人沖到安然的面前,臉上盡是憤怒的顏色。這件事被扒出來,一旦送到檢察機關,他就是貪污公款,做假賬,想要判他什么罪名都很容易。要是再追回贓款的話,他的家人也要受到牽連。
想到這兒,心里不由得升騰起恐懼來,看著安然的眼神也在變換。
強硬的對視,可是那雙眸子里依舊是淡然。
仿佛事不關己,又仿佛只是慈祥的外表下,藏著的冷然。
那是神的冰冷,眨眼之間可以讓你一無所有的凌然。
“我不想怎么樣!
許久,在看到大家差不多都把自己那點兒黑歷史看完之后,安然才淡淡的開口。
“我不過是想讓各位安安分分的,在外患的時候,不要給我鬧內憂,你們對我不太了解,但是對陸影風的行事手段應該有所領略,我陸安然是他的親妹妹,知情的人都知道,我從小就是被陸影風帶大的,一直籠罩在陸先生的陰影之下,自然也就學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小謀略,我非常的不想用在各位的身上,也希望各位不要給我這個機會!
安然緩緩的揚了揚唇,看上去是溫和的笑,卻發現那笑根本不達眼底,那是諷刺、是森冷,仿若死神。
這樣的神情不僅像陸影風,更像是錦墨城。
或者說,是兩人的結合。
處事的不急不緩像錦先生,一派冷然像陸先生。
若是讓陸影風看到這一幕,不知道會不會覺得欣慰。
他一直護著的小丫頭,長大了。
他可以放心了。
安然視線在會議室里一掃而過。
凡是目光觸及之處,都是讓人不寒而栗。
終于有個女人也是受不了了,連忙站起來,道:“明天我會把處理方案放在陸總的辦公桌上,我今天也在這里保證,陸氏沒有解決外部問題之前,不會鬧內患,我會盡全力支持陸總的決定!
女人深吸了一口氣,鏗鏘有力說。
明擺著支持安然。
當然,不支持也不行啊!
一個晚上的時間,連她有幾個男人這種事兒都讓陸安然給挖出來了,她要是再這么僵持下去,明天她這點兒丑事可能就上頭條了。
還是識時務者為俊杰,早點兒投降算了。
女人僵硬的臉上露出并不柔和的笑容。
可這有人牽頭了,立馬就有不少人開始動搖了。
小心翼翼的看著安然,一個男人也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站起來道:“我也支持陸總,保證不會拖后腿!
“我也支持陸總!
“我也支持陸總!
“我支持!”
“我支持!”
“我……”
“……”
一個個的,越來越多的站起來表態,安然的臉上卻看不到半點笑容。
她比誰都清楚,今天的認同,并不是絕對的服從,解決不了陸氏的問題,她陸安然早晚也會被人反咬一口。
但是,不論如何,她都會保住陸氏。
最后,只剩下距離她最近,兩個股份最多的人沒有表態。
安然也不急,靜靜的等著。
終于,在所有人都站起來后,僵持了幾秒鐘的男人也忍不住了,“我支持!”
負氣的說,卻也不得不認同。
的確,手段上,他敗給面前這個小丫頭了,無話可說,誰讓他技不如人呢!
“我愿賭服輸!”
說著,繞開安然要走,卻又在走到安然身邊的時候頓住了步子,“具體的陸氏面臨的問題,明天都會反應到陸總的桌面上,還希望陸總到時候能給我們個完美的解決方案!
“好!”
安然點頭答應,男人最后看了一眼,見安然沒有要阻止的意思,轉身出了會議室。
其余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安然抬了抬手。
“都走吧!”
一屋子的人頓時像是得了特赦令一樣,連忙往外走。
不過是分鐘的時間,會議室里已經寥寥無幾。
看著斷了胳膊,額頭上無數細密汗珠,卻一直不表態的王成,安然垂眼,“考慮的怎樣了?”
輕柔的聲音響起,王成勉強的笑了笑,“我現在還有反抗的余地嗎?”
整個會議室里的人都被她搞定了,就剩下他王成一個人,就算是有翻天的本事,也不能讓所有人都聽他的。
沒有陸安然之前尚且不行,更不要說陸安然來了這一出之后。
“我這人一向不是很喜歡強迫人,對你,其實你同意或者不同意,我的目的都達到了,充其量,你也就是一只大公雞,用來提醒猴子的,現在你的任務完成了,可以去醫院了。”
安然瞪著大眼睛,每一句話都是那么無情。
甚至在敲打著王成的自尊。
一向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卻發現不過是任人蹂躪而已。
到最后,才發現,不過是自以為是,在人家眼里他什么都不是。
“陸安然,你果然無情!
比陸影風更無情。
甚至更狠。
最毒婦人心。
這句話送給面前這個女人最合適不過了。
王成心里想著。
安然則是滿不在意的笑起來,甚至越發的笑的厲害。
走到王成身邊,指尖游走在王成的手臂,感受到他肌膚的顫抖,和來自他本身的恐怖,指尖在斷骨的地方停下,倏的,安然用力的一案。
“啊——”
王成痛的尖叫,額頭上又是一層冷汗。
然安然仿若未見。
“疼嗎?如果這是疼的話,那么我只能說,我心里比這個還要疼!情義管什么用?你總是讓我們陸家人講情義,你又講過情義?陸影風才進去,你就揚言陸家沒人了,王成,情義兩個字,你也配提?”
安然捏著王成的下巴,指甲幾乎要掐進王成的肉里。
王成滿頭的冷汗,方才的疼讓他有點兒緩不過勁兒來。
看著安然,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許久,才咬著牙道:“陸影風吸毒,是他自找,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陸氏就這么沒了。”
“說的好聽!”
安然忽地大吼!
“你敢說你沒有一點兒私心?王成,你要是敢說句實話,我還佩服你,說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覺得可笑?”
情義?
她講情義了,誰又對她留情了?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