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墨城,你不許。”
安然嚇的尖叫,錦先生邪肆的揚唇,為什么不許?
安然臉色一白。
努力的找理由,忽然間腦袋里靈光乍現。
“錦先生,別忘了你現在還在反思時間當中,不想延長一個月,趕緊給我起來。”
安然小臉一板,錦墨城原本的興致,因為安然這一句話,頓時蔫了。
就仿佛是一盆子夾雜著冰塊的冷水忽然潑下來,凍的他直打顫。
“你知道,我要是想用強,你的警告,一點作用也沒有。”
錦先生冷著臉,恢復了一貫的清冷。
然,陸小姐根本不吃這一套。
小臉兒板的有木有樣的,“你起不起來?”
理直氣壯,甚至有點兒威脅的意思。
錦先生抬手尷尬的揉了揉鼻翼,還是老老實實的起來了。
不是怕她,實在是不忍心惹了這小丫頭不開心。
一個月而已,那么多個日日夜夜都熬過來了,害怕這一個月?
可是,該死的難熬啊!
錦先生只覺得頭頂上烏云密閉,再也看不到希望的曙光了。
K國最大的金融區,一輛加長的勞斯勞斯緩緩地停在一家購物中心前。
看似古樸的建筑,內里盡是高檔品牌。
保鏢恭敬地開門,老爺子拄著拐杖,身邊陪伴的則是一襲妖嬈的戴姐。
“每次出來都是這么大的陣仗,我就是不愛跟你出門。”
戴祖曼打著哈欠,懶洋洋的嫌棄。
錦老爺子嗤鼻,“嘴上說著不樂意,行動上卻很誠實。”
老爺子一語道破,霸道的模樣仿佛是回到了年輕時候。讓戴祖曼有瞬間的失神。
即便此時的他已經白了頭發,但是在她的眼里,依舊是當年的他。
疼她,寵她,無條件的信任。
“別看了,走吧!”
察覺到戴祖曼的情緒變化,看到那雙眼睛里的追憶,不想讓她在想下去。
過去的已經逝去,美好的記憶永遠的留在歲月里了。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陪著她過好每一天。
不讓她哭,不讓她委屈。
也是直到今天,直到墨城的提醒,他才恍然察覺,在他沉浸在自己的自卑當中的時候,以為他出現在她的身邊,會給她帶來流言蜚語的時候,其實已經虧欠了她。
當初不顧她的意愿,執意的要她,現在才發現,他是多自私和殘忍。
他已經八十歲的年紀了。
日子是過一天少一天。
而她還年輕。
所以他盡量的讓自己活的更長一點。
最先離開的那個人永遠是幸福的。
他想守著她到最后一步。
抬手扣住戴祖曼的后腦,一枚沉重的吻落在她的眉心。
明明是外表年齡差距甚大的兩個人,此時一枚深吻落下,卻沒有誰覺得不和諧。反而是異常的契合。
看起來,都是一種享受。
遠處,一個拿著相機的攝影者遠遠的拍下這一幕。
看著鏡頭中親吻,深眸對視的兩人,拍照的人欣喜的揚唇,眼看著錦老爺子和戴祖曼要走,男人連忙追上去。
“哎,等等!”
攝影師大呼,卻在快要接觸到戴祖曼和錦老爺子的時候被保鏢率先一步攔住。
“這位先生,請離開!”
錦老爺子可不是隨便能接觸的人,能走到這一步,每天想要暗殺的人數不勝數,更有無數的綁票想要在錦家人的身上撈一筆。
更何況,現在的錦家,錦老爺子就是支柱,在錦少沒能成功繼承錦家的時候,錦老爺子千萬不能出事。
“我沒有別的目的,我就是想把這兩張照片交給那位老先生和那位,呃……女士。”
在形容戴祖曼的時候,還是難免的猶豫了一下。
保鏢聽聞,拿過男人手里的照片看了一眼,看到記錄在照片上的畫面,遠遠的看了走到遠處的老爺子和夫人,沉默了兩秒鐘,禮貌道:“謝謝,我會交給老爺子的。”
寂靜的夜晚,斑駁的樹影搖擺著,不遠處的霍家,燈火通明。
從白天里錦墨城給了他們那么震撼的一個文件后,霍景城的心理就沒有踏實過。
當然,任誰在自身難保的條件下,也會坐立不安。
終于,一輛車子緩緩的駛進,停在霍家主宅面前,緊接著,就看到一個人急急忙忙的下車,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就朝著主宅里飛奔。
客廳,霍景城等了一天,終于看到來人,激動的站起來。
“怎么樣?”
霍景城問。
那人喘息道:“都在這里了。”
把文件放在桌子上,霍景城連忙的翻開,第一頁赫然就是陸老爺子的照片,旁邊的小字則是陸老爺子的生平簡介。
霍景城僅僅是掃了一眼,快速的往后翻,卻在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硬生生的怔住了。
照片上是一個十分溫婉的女人,簡介也十分的簡單,僅僅是幾句話就結束了。
但是霍景城卻是足足看了有十分鐘。
手下在一旁看著,心驚膽戰,眼神閃爍。
結巴道:“陸家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這個女人嫁進陸家之前,沒有她的任何資料,仿佛是憑空冒出來的人。”
“是,是嗎?”
霍景城僵硬的呢喃,拇指在照片上摩挲,眼前竟然開始模糊了。
多久了?
多久沒有見過了?
上次一別,就再也沒有見過,也沒有查到她的音訊,仿佛是憑空消失了。
本以為她是不想讓他找到,去了某個小地方隱居,誰料……
竟然一轉身,就嫁人了。
“呵,呵呵!”
霍景城忍不住冷笑。
眼底里全是諷刺。
曾經以為沒有對方活不下去,沒想到離開之后,轉眼間就可以男婚女嫁。
諷刺,何其諷刺。
霍景城大笑。
手下看著,一句話也不敢說。
好一會,霍景城才冷靜下來。
“既然都已經放下了,我又何必執著?”
然而有些話,說是這樣說,真的見了,又真的能狠下心來嗎?
霍景城有一絲猶疑,看著那熟悉的面孔,久久不能釋懷。
陸家。
好久不曾回家的女主人脫去了科研的外衣,少有的進了廚房做飯。
外面等候的人坐在餐廳里,眼睛從來沒有從她的身上離開過。
“好了,可以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