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名無實？”
老爺子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安然，第一次做出這么震驚的表情來。
安然翻了個白眼。
“這種事情還能有假嗎？”
雖說這未婚男女發生關系已經是常態，他們這種持證上崗的更是可以肆無忌憚，但是這么多日子以來，發生的事兒也多，錦先生又是個信守承諾的人，而她一個女孩子怎么可能主動開口？
所以……
滾床單這件事就擱置下來。
老爺子不淡定了。
看了遠處的傭人一眼，又看了看錦川，見錦川的表情跟他沒多大的區別，老爺子拄著拐杖到安然的面前，湊近幾分。
“你……確定沒有？”
老爺子還是不相信。
都結婚這么久了，怎么可能什么都沒發生？
錦川之前不是說，去了安錦園的時候，調查了一下小兩口睡的是一個房間嗎？
“我確定以及肯定。”
安然認真的點頭，老爺子的表情越發的嚴肅，又靠近幾分，湊在安然的耳邊，似乎是怕人聽到，小聲的說：“你老實告訴我，錦是不是那方面，有、有問題？”
即便是不想問出這個羞于啟齒的話題，老爺子還是忍不住往那個方向上想了。
不然，他真的不能理解，為什么同居這么久，還什么都沒有發生。
“我、我哪里知道。”
安然被問了個滿臉通紅，怎么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歲數已經將近七十歲的老爺子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尷尬的瞥過臉去。
竟然聽老爺子嘴里念叨著。
“我今天打電話讓這個小子回來，晚上你幫我試試他。要是真有病，這可不是個小問題，得治。”
老爺子說的十分嚴肅，安然的臉燒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我去，這都什么跟什么。
怎么覺得老爺子跟霍翼兒嘴里說的那個完全不是一個人。
“您、不是不同意我跟錦墨城……”
“我什么時候說不同意了？”
不等安然說完，老爺子就立刻打斷。
安然嚇得連忙閉上嘴巴，本就不太靈光的腦袋，這會兒更不知道老爺子是怎么打算的。
“那就是……同意？”
又問了一句，打著膽子。
反正也沒有什么損失。
總不會打她一頓吧！
那是霸道的資本家才會做的事情不是嗎？
安然想著，老爺子又是冷哼。
“我什么時候說同意了？”
還是這一句話。
跟剛才說過的都不帶變化的。
安然默了。
“您老人家不同意也不否定，到底是什么意思？能不能給個痛快話？女孩子的青春容不得耽誤，好歹我現在還是完璧之身，再嫁的話也不會太虧，頂多算是二婚，但要是什么都發生了，就……”
安然頓了頓，老爺子也不知怎的，竟然氣的瞪眼。
“就怎么？”
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的問，錦川在一旁連連擦著額頭冷汗。
現在好了，又多出來一個添堵的主兒。
不過能見到老爺子這么吃癟，還是頭一次啊！
“就從二婚變成二手了，不太好吧！”
安然說到最后幾乎是沒了聲息。
實在是老爺子的眼神，太兇悍了，那表情簡直是想一巴掌拍死她。
“確實不太好！”
老爺子五個字擲地有聲，就在安然以為他不會說什么的時候，老爺子又轉過頭來，盯著安然，拐杖在地上用力的一敲，嚇得安然一哆嗦。
“錦家的大門進來了就別想出去，要是敢改嫁，我先打斷你的腿。”
說著，就要抄起拐杖去打安然的腿。
安然是真懵逼了。
嚇的連連后退，卻又不知道老爺子玩的是哪一出。
不同意她跟錦墨城，又不讓她改嫁。
這也忒霸道了吧！
“您到底是想哪樣？”
跑了兩下，也懶得動了。
安然索性站在原地，想要聽一聽這老爺子是想干嘛。
老爺子歲數也大了，跑兩步就喘。
雙眼瞪的圓，怒目而視，最后送了安然四個字，“榆木腦袋！”
安然瞪眼，再瞪眼。
不干了。
錦墨城說她榆木腦袋，老爺子也說她榆木腦袋。
她的腦袋到底哪里不靈光了？
明明就是他自己高深莫測，變來變去的，她還想問，在場這么多人，有人明白了老爺子的意思嗎？
“瞪什么瞪，錦墨城都不敢這么瞪我，你比他還能耐了？”
老爺子氣喘吁吁的說。
安然哼！
“軍閥統治，霸權政策，明明自己沒說清楚，還不許農民起義嗎？”
安然的小脾氣上來，也不是吃素的。
錦川在一旁看著，捂著嘴偷笑。
多久沒見過這么好玩的丫頭了？
來這錦家大宅的，哪個不是阿諛奉承，恨不得把老爺子供起來，喝茶都不需要老爺子親自動手，就想著老爺子一點頭，她們就能順利的嫁進錦家了。
像是眼前這位，證兒都拿了還有名無實，甚至明目張膽的頂撞老爺子，跟老爺子瞪眼的丫頭，還真是頭一個。
就這小脾氣，絕對夠味！
“我還就霸權了，你能怎么樣？”
都說人越老，越像是小孩子。
這么多年一直沉穩的老爺子，這會兒竟然跟安然杠上了。
別說是這錦家的傭人了，就是錦川都不由得驚的下巴快掉下來了。
老爺子之前說話可不是這么沒水平的。
今兒怎么跟三歲小兒似的？
“我不能怎么樣。”
見老爺子又要動拐杖，安然下意識的縮脖子。
氣勢一下子就下去了一半。
天知道她對拐杖這種東西有心理恐懼，小時候可沒少被這東西給嚇唬了。
“知道就好。”
老爺子見安然服軟，像是個勝利者一樣哼哼唧唧。
“這道家講究順其自然，凡事不可強求，我也不是個不通情理的老人，但是沒孩子就想進我錦家的門兒，實在是有些讓我為難，更別說，你們這有名無實了，要我說，你這丫頭冥頑不靈，竟給人添堵，也實在是不適合做我兒媳，我是不會點頭同意的，除非你有本事近兩年內給我生個孫子出來，讓我開心開心，說不準我就一點頭答應了。”
老爺子笑瞇瞇的盤算著，眼睛盯著安然的肚子，仿佛看到了小胖孫子正在向他招手。
安然下意識的用手蓋住肚子，“它也可能是個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