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
安然滿腹懷疑的看著坐在桌子對面的人,呵的冷笑。
“能讓你說出這句話的人,我可不相信你們僅僅是一般的關(guān)系。”
慕子楚,她又不是沒有研究過。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能讓他記得住的女人本就不多,何況是霍翼兒這種滿身都是大小姐脾氣的女人。
并非是慕子楚喜歡的類型,卻讓慕子楚說出‘算是吧’三個字,這其中可能還真有故事。
一雙眼睛緊緊的盯在慕子楚的身上,慕子楚尷尬的笑了笑,“我跟錦從小就認識,霍家和錦家、慕家算是世交。”
雖說有這么一層關(guān)系在里面,但他見了霍翼兒也是有多遠躲多遠。
霍家就這么一個千金大小姐,他可是不敢惹。
尤其他們幾人從小就知道這是錦家老爺子定下來的娃娃親,就一直把霍翼兒當(dāng)成是錦的小媳婦兒來看。
小時候,都是玩笑。
誰也懂不得太多。
隨著年齡慢慢的大了,也就沒人會去當(dāng)真。
尤其錦的性子,錦家老爺子都拿他沒辦法,對著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門親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然,錦娶了安然,他也不會沒有一點驚訝。
“世交……”
安然咬著唇,仔細的咀嚼了這兩個字,忽然間兩眼放光,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盯著慕子楚。
看的慕子楚有些發(fā)毛。
“你想干嘛?別往我身上打什么歪主意。”
那雙大眼睛那么可人,要真的對著他提出點兒要求,他或許真的一股腦的大腦一熱就給答應(yīng)了。
可這錦家和霍家的事,他不能隨便插手。
“我什么都還沒說,你怕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嗎?”
安然笑瞇瞇的問,白皙的小臉兒上,笑起來的樣子甜甜的,莫名的想讓人捏捏她臉頰上的肉肉。
慕子楚用力的甩頭,不讓自己沉浸在某個小狐貍的誘惑下。
“別說話,趕緊吃。”
拿了吃的送到安然面前,安然不客氣的接下來,一雙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慕子楚。
“世交的家世一般都差不太多,不如……你娶了霍翼兒?這樣不就兩全其美了?”
安然笑里藏刀,明明十分可人兒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凌遲著慕子楚。
直接把慕子楚嚇得渾身一個哆嗦。
“我說……安然,這個玩笑并不好笑。”
他娶霍翼兒?
算了吧!
霍翼兒的臉長得的確不錯,身材也不錯,然而他消受不起。
那大小姐的脾氣來了,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一個巴掌打下去,霍景程就跟他拼命。
霍叔寵女兒,這在圈子里也是有名的。
而他慕子楚又從來不是個受女人氣的人。
當(dāng)然,遇上能讓他心甘情愿的人就另說了。
不過這次……
錦下手還真夠狠的。
當(dāng)然,這誰也說不得誰。
霍翼兒是霍景程的心頭肉,同樣,安然也是錦的心頭肉。
誰也看不得自己的心尖子受了委屈。
“這并不是不可能啊,霍翼兒應(yīng)該還沒談過戀愛,肯定不是你這個情場老手的對手。”
安然循序善誘,順便也不知是夸還是諷刺慕大少過去的春風(fēng)得意。
總之,聽在慕子楚的耳朵里就當(dāng)是夸獎了。
然而,即便是如此,慕子楚還是揮了揮手。
“得了吧!就算是我想娶,也不會有這個機會。”
“為什么?”
家世相配,年齡也沒差太多,有什么不行的?
安然疑惑間,就見慕子楚懶懶的一笑,不羈的臉上微揚的唇瓣旁帶著諷刺。
“我在慕家排行老二,慕家的產(chǎn)業(yè)將來都是我大哥的,我能分得股份,卻不會有實權(quán),像是霍翼兒這種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千金,怎么能看得上我?”
那位千金小姐的心可大著呢,豈是他這個凡夫俗子能滿足的?
“這么說,錦墨城在錦家是老大?”
“不是。”
慕子楚快速的給出答案,看著安然露出疑惑的小眼神,慕子楚抬手拿起紙巾,擦了擦安然嘴角的油漬。
“錦在錦家也是二少,不過老爺子一直以來,都想把家業(yè)傳給他,可惜錦并不接受,從小就跟老爺子對著干,到現(xiàn)在老爺子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管了。”
不是不想管,實在是管不了了。
在數(shù)次的斗智斗勇后,老爺子都沒有討到便宜。
久而久之,老爺子竟然一聲不吭了。
就連跟霍家的婚事,老爺子那邊都是閉口不言。
這態(tài)度也著實讓人奇怪,畢竟錦老爺子的守信在圈子里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婚姻這種大事,更不會兒戲。
可現(xiàn)實……
“哦。”
安然也不知在想什么,僅僅是點點頭,低垂著頭,一句話都沒多說。
然她越是這樣,慕子楚倒是覺得奇怪起來。
“你就這反應(yīng)?”
都不多問兩句,就這么‘哦’的一句,就完了?
看她的樣子,錦應(yīng)當(dāng)是沒跟她說過錦家的事。
也是,他們又不是商業(yè)聯(lián)姻,說那些做什么?
“我還要有什么反應(yīng)?”
安然無所謂的撇嘴,“我反應(yīng)大小也并不能改變什么。”
“你倒是想的開。”
慕子楚失笑,“你就真不怕錦家老爺子不同意你進門?”
如此平靜,他還真有點兒好奇安然的內(nèi)心了。
亦或者,她的眼里,以為錦家是跟陸家差不多的家族?
他并非是看不上陸家的意思,實在是錦家才真真的叫得上頂級豪門。
在錦家,凡事都是一板一眼,等級森嚴。
那可是幾百年積累起來的財富,可惜錦這家伙就是能拿出視如糞土的精神來。
“不讓進就不讓進唄,又不會死人,如果錦墨城連我們的婚姻都保不住,我嫁他也沒有意義。”
“為什么?”
慕子楚的表情忽的嚴肅起來,“你知道,有些事并不是你盡力了,就能做到。”
在絕對的權(quán)勢面前,任何的反抗都變成了可笑的掙扎。
“沒有為什么,我可以不對自己負責(zé),不能不對我的孩子負責(zé),我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頂著私生子的名號被人戳脊梁骨,更不會傻瓜的以為只要努力,就可以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