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人沒死就行了,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談談正事了?”
聽到何云霖不至于小命嗚呼,安然連忙笑著轉移話題。
對于何云霖,她現在還真的是不想多說,只要她知道,這個男人還活著,就夠了。
厭惡他,卻還沒有到了非得要他死的地步。
反正,現在的懲罰已經夠了。
作惡的人,斷子絕孫。
然而,他好歹還有個生育的機會呢。
凜冽的神情出現在臉上,安然神情有些恍惚。
羅琳琳看著陸安然臉上浮現出來的異樣表情,那陰測測的樣子,以前還覺得是像錦墨城,但是現在明白了,這根本就不是像錦墨城,而是像極了陸影風。
陸影風跟錦墨城本來就是一類人,之前可能是陸安然總是跟錦墨城一同出入,也沒有想過她會是陸影風的妹妹,所以沒注意到她的笑像誰。
自從知道了她是陸家的大小姐,才慢慢的發現。
這對兄妹的外在氣場可能并不一樣,但是內里,絕對是遵循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這個原理。
“有什么正事,說罷!等你說完了,我們再來討論一下關于解約的問題。”
不管這件事到底是不是陸安然做的,她現在也必須要從星娛脫離出去。
畢竟,何氏很快就會成為帝錦的囊中之物,而到了那個時候,如果她還沒能夠從陸家解脫出去的話,那么她的處境就會變得很危險。
到時候,整個F市都是錦墨城和陸安然只手遮天。
那時候在想離開星娛是不可能。
甚至她還面臨一個走投無路的情況,那就是陸安然讓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的境遇。
想想,就會讓人毛骨悚然。
所以,今天不管陸安然是什么態度,她都會堅持解約。
即便是賠償,也沒有問題。
自由之身,不限制在他人的屋檐之下,比什么都重要。
“解約啊……沒什么問題。”
陸安然突然的聲音讓羅琳琳驚詫的看著她,一雙畫著濃重的眼妝的眼睛看著安然,似乎是在研究她這次又想要玩什么花招。
“別這么看我,我是說真的,我可以給你解約,但是……”
“但是什么?”
見陸安然詭異的一笑,羅琳琳嗤笑。
就知道陸安然不會那么輕易的答應她的條件。
“上次你提出解約之后,我特意的研究了一下,你進星娛有三年的時間,三年星娛讓你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八十八線小明星,到了現在幾乎是一線的位置,背后花的錢可不在少數,所以在這最后的時間里,我有必要讓你多勞動勞動,盡可能的在有限的時間內壓榨你一下。”
安然淡然輕笑,一雙彎起來的眼睛盡是狡黠的顏色。
羅琳琳看著那雙眼睛,卻是怎么都笑不出來。
陸安然是同意解約了不錯,但是這個‘有限時間’卻是個彈性很大,很值得商榷的問題,還有陸安然要榨干她最后的剩余價值,明明知道這是作為一個經紀公司,很正常的反應,但是這話從陸安然的嘴里說出來,讓人異常的不爽。
尤其是,她不能反駁,必須遵從的情況下。
心里恨不得上去撕碎了陸安然臉上的笑容,然而表面上卻還是極力的克制心中翻騰的火氣。
看著陸安然,羅琳琳深吸了一口氣。
“說,有限時間是多久?”
“當然是帝錦完成對何氏的全面收購的那一天。”
安然幾乎眼睛都不眨的說出時間限制。
而羅琳琳聽到這個時間點,不可置信的看著安然。
“你確定?”
這個時間點,的確是讓人百般的懷疑,甚至會讓她覺得這是不是又一次的捉弄。
“我很確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畢竟現在的何家的確不是一個好的棲息場所,而何家一旦被收購,而你又還沒有脫離出星娛,對你以后也沒有什么好處。”
安然一字一句的說,言語并不著急,卻是明確的道出了羅琳琳心中所想。
羅琳琳有片刻的驚訝,隨即又安靜下來。
“過去,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從來沒有想過,那個看上去不起眼,甚至是她跟何云霖在一起那么久都沒有發現什么問題的人,忽然間變得這么聰明透徹,仿佛隨時都能看清楚一個人的想法。
這叫近朱者赤嗎?
“不,我只是站在你的角度上分析了一下時局,不管是誰,都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發展方向吧,何況是你,羅琳琳。”
對于羅琳琳的本性,她看的清楚。
羅琳琳或許是對何云霖有感情的,但絕對沒有到了可以同甘共苦生死與共的地步。
否則,羅琳琳這個時候也不會出現在這里。
丈夫還在醫院里忍受痛苦,作為妻子的她卻已經開始另謀出路。
這樣如果也算是愛情,那她陸安然就真要重新認識一下愛情是什么東西了。
“呵!你還真是了解我。”
羅琳琳諷刺的一笑,卻并不否定陸安然所說的。
畢竟,也沒有什么好否定的。
她就是這樣,這個世上,誰不是為了自己。
她曾經也為了何云霖奉獻過,然而得到的是什么?
她像是個傻子一樣,陪酒賣笑的,就為了他能在事業上更上一層樓,但是得到的又是什么?
居然是他本人的嘲諷嬉笑。
昨晚,她也想了。
一個人靜靜地在黑暗的房間里,才忽的明白了。
為一個不愛你的人付出,他永遠也不會看到你的痛苦。
因為不愛,所以視而不見。
因為不愛,所以不會珍惜。
她陪過多少人,受過多少輕薄,他都不會多看一眼,甚至還會覺得臟,因為從來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如果真的有,哪怕僅僅是那么一丁點的喜歡,他也不會讓她去陪一群老男人的。
累了,付出的感情被踐踏的一文不值,如果她羅琳琳還要繼續堅持,才真是個傻瓜。
“陸安然,不要廢話了,準備合同吧!帝錦完成對何氏收購那天,就是我自由之時,這個條款,寫在紙上,我才能放心。”
畢竟,她不想這樣繼續下去了,從今以后,也只能靠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