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些人會覺得她的腦子想不開,但是沒辦法,她就這么點兒小追求。
要求不高,要個普通的男人能寵著她,愛她一輩子就夠了。
錢,夠花就好。
就算誰找了個門當戶對的豪門男人又有什么用,誰又能保證一輩子都是風光無限的。
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苦惱,她又何必庸人自擾。
看看自己的哥哥,過的有多累,就知道有錢人不是那么好當的。
那么多企業要管,那么多人的吃飯問題要解決,那并不是哪一天你說不想干了,就可以隨意辭職的。
一個公司關乎著幾萬人的生計。
雖說,陸影風這個人總是嘴上不著調的惹她生氣,而她也總是喜歡對著他發脾氣,但是對于哥哥的那種感情,別人可能不會理解,那是一種無以言表的感謝,感謝他承擔了一切,才能讓自己做一個平凡的人。
既然如此,她又干嘛再把自己往漩渦里推?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既然希望她做一個普通人,為什么陸影風又跟錦墨城同氣連枝的騙婚。
錦墨城聽著安然的話,怎么聽都覺得那么的不順耳。
嫁個普通的男人?
自己就不算是普通的男人了?
在別人的眼里,可能他是高高在上的錦墨城,身價萬千,清冷冷漠,但是在她面前,他還不是個三孫子似的,伺候她吃穿用度,就連她的衣服都給洗了。
原本一個人的時候,在錦家大宅都是有傭人在伺候的,跟她在一起的時候,莫名的不想身邊多了一個外人,也就選了那處看上去并不是很起眼的房子。
“然然,”錦墨城喊了她的名字,接著卻是一聲嘆息,好一會兒才眼神怪異的說:“你找個普通的男人就能保證他一輩子對你好了?萬一對你家暴呢?”
“才不會。”
安然仰頭反駁,她的眼光有那么差嗎?
再說,家暴這種事兒,她還真的不覺得會出現自己的身上。
“結婚前,我肯定會好好考驗對方的,這個你不需要擔心。”
“是嗎?”
見她鼓著雙頰,說的十分自信,錦墨城還真是不太好意思打擊她的自信心,然而卻還是忍不住提醒,“然然,雖說我并不想戳你的痛楚,但是我不得不說的是,你的眼光的確不怎么樣,你跟何云霖在一起三年都沒看得出來他是個什么人,難不成你要再花六年的時間去考驗另外一個男人?萬一到時候失敗了……”
“你就不能想點兒好的嗎?”安然沒好氣的瞪她,“我知道我智商不高,但是也請你放心,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OK?”
她又不是傻!
“可是為夫擔心到時候你還是嫁不出去,就真的成了老女人了,到時候還是要為夫把你娶回家,既然早晚都是落在我的懷里,現在又何必離婚,簡直是多此一舉。”
錦墨城刻意的強調了最后四個字,那聲音里的嫌棄仿佛是已經看到了六年后的情況。
安然憤懣的嘟唇,“就算是六年后,我也不老,我也才二十八,倒是你,已經成了糟老頭,我才看不上你。”
“……”
錦墨城好看的五官不由得糾結了,是真的糾結了。
第一次,從錦墨城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若是放在他的手下面前,這樣的表情絕對是能讓他們大吃一驚,畢竟對于錦少而言,幾十億的大單子,排版的時候從來都是眉頭不皺一下的,糾結?那是個什么鬼東西?
然而此時此刻,錦先生就是糾結啊。
看著安然那張吹彈可破的小臉兒,看了好一會兒,才問:“你是嫌我年齡大了?”
若不然怎么會一直不同意?
他自認為在兩人在一起的這段日子以來比何云霖做的好太多,可這小丫頭就是不為所動,難不成其余的理由都是謊話,年齡才是根本?
他今年二十八,比她大了六歲。
看上去可能也沒差多少,然都說三年一代溝,這么算起來,他們中間隔著兩條深邃溝渠了。
一雙深邃的眼睛里滿是探究,一眨不眨的盯著安然臉上的表情,試圖抓到他想要的答案。
只見安然誠實的搖了搖頭。
“年齡不是問題。”
“那……”是哪里出了問題?
錦墨城不由得揉了揉眉角,手放下來的時候,下意識的碰觸了一下眼角,確定了那個地方沒有魚尾紋后,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氣。
當然,曾經對自己容貌有絕對自信的錦少,這一刻,依舊是有點兒自我懷疑。
畢竟別的問題都可以解決,唯有衰老是他不能阻止的。
出生年齡也不是他能選擇的。
只是,他怎么也沒想到的是,從安然嘴里聽到的是……
“年齡不是問題,這張臉才是根本啊!“
安然看著面前這張精致的臉龐,高挺的鼻梁兩側是一雙誘人的丹鳳眼,威嚴起來的時候冷銳的叫人害怕。深情的時候,又讓人深陷進去不可自拔。
這五官,看著真的容易讓人沉迷,安然伸出手來,指尖輕撫著的錦墨城深黑的眉,眼神著迷卻是不停的搖頭。
錦墨城不解的看著她,真不明白這小丫頭的那腦子里都在想什么。
“哎~”許久,安然收手,沉沉的一嘆道:“其實你要是長的不這么好看,我還是可以考慮的,畢竟是我哥和老爺子一起看上眼的,應該不會太坑,但是這張臉,太過于招蜂引蝶,之前我就是栽在何云霖的那張臉上,這次我不會在重蹈覆轍了。”
如果非得要給她找出一個愛好來,她的愛好可能就是看帥哥了。
初見何云霖,他給自己的就是驚艷。
蔥綠的樹下,他一席白衣襯衫,回頭的那一剎,那雙眼睛里含著笑,像是天上的星星,而那張臉像是漫畫里走出來的少年。
那一瞬,她是心動的。
以至于后來何云霖追她的時候,她就很沒節操的談起了戀愛。
她承認,開始的時候她的感情是有些膚淺的,可是人的第一印象不都是靠著一張臉嗎?
誰又能想到,長得那么清澈的一個少年,會是如今這般模樣兒?
所以……
“錦先生,你要的答案我已經給你了,咱們談的事情,能痛快的解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