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楊曦嗎？楚延清已經沒事了，放出來啦！”

楊曦接到焦小彬的電話后愣了一下，在弄清楚是焦小彬打來的電話后隨即高興地說道：“謝謝啊！讓你費心了！”

“小事一樁！”焦小彬在電話的那一頭滿不在乎地說道，“晚上一起吃飯吧？”

“去不了，我有事。掛了啊！”楊曦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和誰通話啦？這么高興。”喬小麗從洗手間回來了，看到楊曦拿著手機站在那里面露喜色，問道。

“楚延清從檢察院出來了。”楊曦說。

“人呢？”喬小麗迫不及待地問道。

“可能還在路上的。”

“誰說的？”

“焦小彬，他剛打來的電話。”楊曦說，說完就盯著喬小麗看。以往只要有人提到焦小彬的話，喬小麗都要露出厭惡的表情出來，而現在楊曦卻沒有看到喬小麗有什么特別的表情，于是她就又說到：“他要請我們一起出去吃晚飯。”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喬小麗說。

看到喬小麗有些生氣的樣子，楊曦笑道：“我也不去！”

喬小麗走過去將桌上的MP3拿在手上，把耳機塞進耳道，獨自跟著音樂的節奏在那里晃動著。

楊曦湊攏去扒住她的肩膀，問道：“你與焦小彬以前是不是戀愛過？”

喬小麗白了她一眼，也不答理，仍舊各自在那里晃動著。

楊曦討了個沒趣，也就挨著火爐坐下，閉上眼睛想自己的心事起來。她很想接受焦小彬的邀請一起去吃晚飯，她還想到焦小彬家里去看看，但又怕喬小麗生氣。她不知道喬小麗與焦小彬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關系。她感到很為難。

兩人就這樣互不答理著呆在屋子里，一直到楚延清回到辦公室來。

喬小麗雖然套著耳塞，但楚延清進到走廊里的腳步聲她還是第一個聽到了，她摘下耳塞，大聲叫道：“楚延清！楚延清！”

楚延清聽到喊聲后走了進來，一副疲憊不堪無精打采的樣子。

“是什么事情？”喬小麗迫不及待地問道。

“沒有什么事，是檢察院的把事情搞錯了！”楚延清說。

“沒受到他們胡整吧？”堯天真聽到楚延清回來后也匆匆忙忙地過來關切地問道。科里其他人都不知道楚延清被檢察院叫去，這會都各自在自己的屋子里忙活著，并沒有因為楚延清回來而感到特別。

“沒有！”楚延清搖了搖頭。

“那就好！那就好！”堯天真說。

喬小麗盯著楚延清，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目無旁視地就這樣看著。楚延清避開喬小麗的目光，訥訥到：“真的沒什么事情。”

“你的手怎么啦？”喬小麗突然問道。

“沒什么，沒什么！”楚延清轉身要走出去。

喬小麗走去把楚延清的手抓了起來：“啊！是怎么的？”

楚延清說話已經帶著哭腔了：“是他們搞錯了！他們說我涉嫌偽證，我并沒有搞假，他們拿來作鑒定的病歷是假的。”

“堯科長，不能這樣就算了啊？要告他們！”喬小麗沖堯天真說道。

“他們怎么放你出來的？”堯天真問。

“是石局和錢大到檢察院去接我出來的！”

楊曦已經去把碘酒酒精藥棉拿了過來，說：“回來就好啦！來，擦擦藥，免得感染了！”

堯天真說：“這樣吧，等會叫車送你回家去，先休息休息，有什么問題明天再說吧。”

“不用啦，我今天不回去，就在辦公室休息。”楚延清怕回到家里被父母親知道后擔心，他想在辦公室呆上一晚。

“走吧，下班啦！”待楚延清和堯天真從喬小麗的辦公室出去后楊曦說道。

“噢，我今天還有事，你先走吧！”喬小麗說。喬小麗想陪一下楚延清，看到楚延清受到了委曲，喬小麗也感到一陣陣的難受。原來她一直認為自己對楚延清沒有感覺，沒有比對別的同事更加特別的情感，可今天卻為楚延清擔了一天的心，而且看到楚延清兩手被銬傷后，心里頓時就感到隱隱地痛，一直到現在，心情也仍然沒有平定下來，楚延清說他不回家，就在辦公室里，于是她也想留下來，她還想再陪陪楚延清。

“噢？”楊曦感到有點疑惑，這一段時間來兩人都是一同下班的，下了班兩人還要一同去逛逛街才分手的，今天是怎么了？

也就疑惑了這么一會兒的功夫，楊曦悟了過來，說：“那我先走啦！”接著又善解人意地對喬小麗笑道：“好好安慰安慰他！”

喬小麗微微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楊曦拎著挎包離開了辦公室。走到路口處，前面一輛白色的小轎車鳴了一下喇叭，楊曦沒有在意自顧自的就往前走，走到小轎車旁邊時車窗玻璃已被車內的人搖了下來，焦小彬從車窗內探出頭來向她說道：“上車吧！”

“上車？走哪里？”楊曦笑問道。她的笑不是勉強的，她對焦小彬有一種自然的親切感。

“一起去吃晚飯吧！”焦小彬說。

“算了吧，我回學校去。”楊曦說，她真的很怕喬小麗產生誤會。

“那你也上來吧，我送你去！”

“不用啦，我自己打車！”楊曦搖了搖頭.

焦小彬打開車門就從車內跳了下來，走到楊曦面前來后他一側手臂一揮開，做了個邀請動作，說道：“上車吧！”說著就把副駕駛位的車門拉開。

楊曦笑了笑，搖了搖頭，顯得無可奈何的樣子，很勉強地坐到車上去了。

“真要回學校？”車子開動后，焦小彬狡黠地笑道。

“嗯！”

車朝著醫學院的方向開去。到醫學院有半個小時的路程，楊曦閉目養神。焦小彬也各自開著自己的車，沒有打擾她。

隨著車子向前駛去，閉著兩眼的楊曦突然想起了那個雨天，那個知青屋。她想，她生命的雛形，應該是從那天開始。而母親也就是從那天開始，象負罪一樣，謹小慎微地過了一輩子。本來楊曦小時也是一個十分憂郁的人，只是在她要離開母親獨自一人去讀大學時，在離開的那一天，看到母親依依不舍的樣子，看到母親眼里含著的淚水，她就學著給母親講了個笑話，是一個什么樣的笑話她已經記不得了，但她還記得她說了那個笑話后，母親居然笑了起來。于是她到學校后，平時就有意地去搜集笑話，隔一段時間就給母親打上一個電話，說上幾個笑話，而自己好象也漸漸地把以前的憂郁色彩丟掉了，變得開朗起來。

“怎么不說話？”楊曦突然睜開眼睛問道。

“哦？還以為你累了，怕打擾你呀！”焦小彬很體貼地說道。

“我問你一個事情。”

“說吧！”

“你爸長得什么樣？”

“哈，怎么想到問這個問題了呢？”

“好奇！”楊曦說。

“我爸呀，我長得什么樣，我爸就什么樣子，只不過我比我爸要稍微矮一點，眉毛比我爸稍微稀了一點。”

“你爸你媽的關系好嗎？”

“好啊！模范夫妻嘛！”

“哦！”楊曦又把眼睛閉上了。

焦小彬看楊曦沒有再問什么，也就沒有吭聲了。

過了一會，車停了下來，焦小彬說：“到了，下車吧！”

楊曦睜開眼睛，眼前是一排別致的小洋樓，依山而建，風格各異。車停處的這座樓房高三層，門前栽種了一排灌木叢。兩邊門廊用黑色的大理石鑲嵌，顯得有些霸氣。

“這是什么地方？”楊曦問道。

“我的家！”焦小彬答。

“怎么把我帶到這里來了？”

“到我家里坐坐不好嗎？”

楊曦沒有再說什么，跟著焦小彬走了進去。一樓室內是空蕩蕩的，沒有任何家俱。

楊曦驚訝道：“怎么是空的？”

“剛裝修出來，還沒時間購置東西呢。”焦小彬說。

“那你把我叫來干什么？”

“想請你看看，提提建議，這屋子里該怎么擺設？”

“你不是找錯人了吧？我哪懂啊？”

楊曦說完后還是跟著焦小彬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看了起來。楊曦在門外聽焦小彬說是帶她到家里來時心里還充滿著一種莫名其妙的高興，可一進到這屋子里面看到是剛裝修出來的空無一物的房間后頓時有一種失落，任憑焦小彬怎么問她哪里該擺放什么東西她都一笑置之。她從來沒有住過這樣高檔的住宅，也沒有看到過高檔住宅里面都擺放了些什么，所以根本提不出什么建議出來，也沒心思去考慮什么建議，只是不停地傻笑后再點點頭。

二樓與一樓一樣也是空蕩蕩的，只是在靠北邊的一間臥室里新安了一張床，不過還沒有鋪被褥上去。

焦小彬說：“以后我就住在這里。”邊說邊用手搭在楊曦的肩膀上。

“那你父親他們住幾樓？”

“這里就我一個人住啊！愿意與我一起住這里嗎？”焦小彬嘻笑道。

“我可沒有這個福氣！”楊曦說。

“誰說的？只要你愿意！”焦小彬用力將楊曦的肩膀抓了一把。

楊曦轉過身來笑道：“你可作不了主！”

“誰說我作不了主？”焦小彬猛地將楊曦抱住：“只要我愿意！”

對于焦小彬來說，他心里其實一直只有喬小麗，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喜歡喬小麗眉宇間時不時的帶有的那種憂郁的神情，他覺得這樣的女子讓人疼。喬小麗的拒絕使他感到特別惱怒，他的征服欲受到了致命的挑戰，而楊曦的出現就象他情感的荒原上出現的一只小羊羔，而他是那只情感荒原上的餓虎。

“放開！”楊曦掙扎到。焦小彬抱著楊曦就往床上壓去。楊曦急了，大聲叫道：“我是你妹妹！”

“你就是我情妹妹！”焦小彬嘴里嘟囔著，一只手去撕扯楊曦的衣服。

“我是你親妹妹！”楊曦用力將焦小彬推到一邊。

“你說什么？”焦小彬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