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聽到這一句,立刻回頭看著雷克,那眼神,有些銳利。
“他不讓任何人上去,我也是任何人之一么?”她質(zhì)問道。
雷克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他以為,霍桑是不會問出這些問題的,畢竟,他們心里應(yīng)該都是清楚的,大少這么說其實最主要的就是不讓霍桑上去,這話沒有說的那么明顯罷了。
“夫人,請你體諒一下大少。”
雷克沉默半響,最后只好隱晦地說道。
“我體諒他,那誰能體諒體諒我呢?”霍桑的聲音說的很輕也很柔和,但,莫名的,雷克心里就是有一種被震到的感覺。
他垂著頭站在樓梯口,人還是攔在霍桑面前的,兩個人就這樣沉默對峙著。
安青絲恨不得霍桑做出什么事情來惹得邢臣佑不高興,所以,她說道,“雷克,既然嫂嫂想上去看看大哥,你就讓她上去吧。”
霍桑看了一眼安青絲,怎么看都覺得安青絲的眼神看起來柔弱的神色十分惹人討厭。
雷克還是站在樓梯前面,身姿佁然不動。
小星星剛才一直是沒有說話的,現(xiàn)在,他看了看雷克,又看了看媽咪,咬了咬唇,像是下定決心了一樣,他轉(zhuǎn)頭看著雷克,說道,“雷叔叔,你就讓媽咪上去吧,我們都不上去,就讓媽咪一個人上去,媽咪是爹地的妻子,爹地不管是怎么樣,媽咪都有權(quán)力知道的。”
雷克看著霍桑那張還沒恢復(fù)完全卻依舊光芒萬丈的美麗臉龐,心里還在猶豫。
安青絲在后面就添油加醋,因為她認為自己足夠了解邢臣佑,邢臣佑已經(jīng)指明了不要讓霍桑上去,霍桑還要上去的話,他一定會生氣的。
他對霍桑生氣,是她喜聞樂見的事情。
“雷克,你就讓嫂子上去吧。”安青絲跟著勸說,她的那張臉上的焦黑已經(jīng)在逐漸脫落了,顯然,后來南少琛也給了她和霍桑同樣的藥膏。
“雷克,既然是他的妻子,我想,我應(yīng)該知道他身上發(fā)生的事情。”霍桑將自己及的聲音又放柔了一些,她是知道的,雷克是邢臣佑最忠實的屬下,對于他的話,雷克都會照做不誤。
她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讓雷克放心自己,相信自己。
“夫人……”
雷克內(nèi)心也在做瘋狂的掙扎,他輕哼了一聲,然后低著頭沒說話了,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的回答。
“雷叔叔……”小星星也晃了晃雷克的衣袖,很是著急的說道。
雷克嘆了口氣,然后抬起頭來,眼神復(fù)雜地看著霍桑,“希望夫人不要讓我后悔做出這樣的選擇。”
這里面隱晦的東西,雷克知道霍桑能聽得懂的。
霍桑沒說話,只是當雷克讓開的時候,她才頓了頓身體,說道,“謝謝。”
她抬腿朝樓上走,小星星在下面看著她往上走,沒有跟上去。
邢臣佑是在樓上的醫(yī)療室里。
藍心湖的主別墅還在維修,這里是副別墅的醫(yī)療室,比起前面那間被毀了的醫(yī)療室來要小了一些,現(xiàn)在門口站著兩個保鏢。
兩個保鏢平時定力是很足的,能夠冷臉對待任何人的,但是,現(xiàn)在看到霍桑上來了也是有點懵。
兩個壯漢的眼神錯亂地朝著樓下的雷克看去。
然后就看到雷克點了點頭。
但那兩個保鏢還是有點猶豫,“夫人,大少不讓人進去。”
“雷克已經(jīng)放行了,你們應(yīng)該知道他的意思了,也該知道我的意思,我要進去。”霍桑的態(tài)度很堅決,臉上是不容置疑的神情。
那一瞬間的神情,竟讓兩個保鏢感覺到了大少的氣息。
兩人對視一眼,心想雷特助都放行了,夫人又還是夫人,這和一般人不一樣,兩個人默默地很有默契地讓開了身體。
霍桑搜明了口氣,她還以為自己還要多費一點口舌呢。
她的手放在門把上,深呼吸一口氣,推門進去。
她總覺得,推開門之后,就是他的另一個世界了,一個她從來沒有涉足過的世界了。
霍桑的心情竟然緊張的不行,雙手都在顫抖著。
南少琛是在無菌房里面給邢臣佑做手術(shù),而隔離間里還有幾個護士和醫(yī)生。
他們都是不知道有人會進來的,所以,一下子有人推開門進來,這隔離間里的護士和醫(yī)生第一時間就看了過去。
他們的神情很嚴肅,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難題一樣。
所以,當他們看到進來的人是霍桑的時候,瞬間都愣住了。
一時之間,那幾個醫(yī)生都緊張和手足無措起來,他們是知道的,邢臣佑在還有意識的時候曾經(jīng)交代下去,現(xiàn)在這里發(fā)生的事情是不能讓霍桑知道的。
寧愿讓她誤會他,也不讓人通知她,可現(xiàn)在,她竟然出現(xiàn)在這里……
霍桑的視線快速掠過這幾個醫(yī)生和護士,然后將目光放到了正在無菌房里的邢臣佑。
顯然,他是在做手術(shù)。
主刀醫(yī)生是南少琛,還有兩個副手醫(yī)生,好幾個護士,大家的神情看起來都很嚴肅緊張。
霍桑的視線最后是落定在邢臣佑身上的。
然后,她就看到了邢臣佑的臉色,前所未有的慘白,甚至是泛著青色,好像血管里的血液早就流失殆盡了一樣,他整個人就像是死了一樣躺在手術(shù)臺上,看起來毫無生氣。
看到邢臣佑這個樣子,霍桑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要不是南少琛正在動手術(shù),要不是現(xiàn)在的情況明顯他還是活著的,霍桑都要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死了。
霍桑捂著胸口,湊近了看,人已經(jīng)到玻璃那邊了,能夠很清楚地看到玻璃對面的情況。
“他現(xiàn)在是怎么了,在做什么手術(shù)?為什么臉色是這個樣子?”
在隔離間里的醫(yī)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很確定邢臣佑現(xiàn)在的情況,是肯定沒有告訴給霍桑的。
所以,她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邢總正在進行一項危險的手術(shù),做手術(shù)的人的臉色都會這樣比較慘白。”
一個醫(yī)生斟酌了一下,說道。
“我一直不知道他的身體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現(xiàn)在可以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