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出聲打斷了霍桑的話。
“你怎么知道我會發(fā)病?你為什么知道我發(fā)病是什么樣子?”
霍桑的話一下子噎住了,她怎么會知道,當(dāng)然是因為她看到過。
“你不是讓我十點后不要出房門么?我不是有幾次出來過么,就那時候看到的。”她回答道。
在那座半竣工的大廈里發(fā)生的事情,她不想說,當(dāng)時沒說是她救的,安青絲領(lǐng)了這功勞,現(xiàn)在她也不會馬后炮地來說當(dāng)時的事情。
邢臣佑的目光冷幽銳利的看著她,低沉磁性的聲音令她有點慌張。
“霍桑,你是覺得我很好騙么?”
霍桑,“……”
邢臣佑瞇了瞇眼,盯著她臉上的神色,在藍心湖的時候,就算他偶爾從房間出來,也是他放縱自己的,哪一次都吃了藥的,所以,不可能出現(xiàn)渾身冰冷這樣的事情。
霍桑在騙他。
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霍桑被迫抬頭看他,邢臣佑用手掐著她的下巴,逼迫她抬頭看他。
“霍桑,你是覺得我很好騙么?”
他的眼神陰沉沉的,散發(fā)著怒氣,很顯然,他不好騙,不僅是不好騙,還是很不好騙。
霍桑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今天是瞞不下去了的,他那雙盯著自己的眼睛分明在告訴自己,要是她騙了他的話,那他絕對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那你想聽到什么話……”她低下了頭,聲音都放輕了,柔柔的。
這樣的霍桑,讓邢臣佑有點不太習(xí)慣,他冷著臉,“該怎么說就怎么說,事實是怎么樣就是怎么樣的。”
霍桑沉默了。
邢臣佑有點不耐煩,心里急躁,他捏著霍桑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看著我回答!”
霍桑抬眼,看到的是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就和上次一樣,眼看著就馬上要發(fā)病了,她立刻伸手抱住了他。
邢臣佑被她忽如其來的一抱弄得愣了一下,隨即,他皺了眉頭,四肢百骸傳來的冷意讓他快要承受不住,發(fā)病前的那種感覺熟悉的要命。
他非常清楚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邢臣佑另一只手緊抓著霍桑的手,咬牙切齒地說道,“別想糊弄過去!”
霍桑眼神閃爍了一下,“就是上一次,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那一次,我看到你發(fā)病了的樣子了。”
邢臣佑的眉頭一下攏成川字,眼神也凌厲了一些,“然后你就把我丟在那走了?”
霍桑看著他憤怒至極的樣子,心里猶豫了一下。
她在思考,因為她不管他,所以承受他的怒氣比較好點,還是告訴他,那天其實是她努力找人來救他比較好。
想了想,霍桑選擇承受他的怒氣,因為即便告訴了他是她救的他,他也未必相信,可能還會嘲諷她是不是對他動心了之類的問題,她要將這些問題扼殺在搖籃里。
就算她喜歡上他,那她也絕對不會承認的。
更何況,她才不要喜歡他!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我們還不是真夫妻,只是假夫妻,既然是假夫妻,我飛了也沒什么錯吧。”
霍桑抬著臉,梗著脖子說道。
邢臣佑冷銳的眼睛瞪著她,但現(xiàn)在這種時候,完全拿她沒辦法。
兩人沉默的時候,不遠處忽然就傳來了一陣有人走來的動靜,兩人立刻住了嘴,誰也沒有說話。
可邢臣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發(fā)病的邊緣,即便他現(xiàn)在不說話,但他的身體已經(jīng)快要扛不住了。
他朝著霍桑一靠,整個人都幾乎是靠在她身上的,昏了過去。
霍桑知道他可能要發(fā)病,心里做好了準(zhǔn)備,但抱住他的一瞬間,聽到下面不遠處的聲音,感受著手電筒的光朝著這邊打來打去的時候,手心里還是被嚇出了冷汗。
“這里肯定沒人的,剛才那幾個人是往另一個方向跑的。”
“這里是捷徑,我們追不到他們,從這里穿過去,有一條小路,或許能攔截住他們。”
“那個女人,必須要抓到,事關(guān)小姐能不能好好活著,都給我專心點找人!”
霍桑聽到下面越來越近的動靜,聽著他們對話的聲音,感受著那手電筒的光照來照去,嚇得動都不敢動。
要是手電筒的光照到她身上的話,那就完了。
霍桑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下面那幾個人身上,他們眼看著就要走到這棵樹下了。
因為這樣,她沒注意到靠在她身上的邢臣佑又醒來的跡象。
等她感覺到不對的時候,邢臣佑已經(jīng)從她肩上抬起臉來。
那雙眼睛里是冷幽空寂的神色,和上次一樣,眸子散發(fā)著血紅色,盯著霍桑看的時候,讓她毛骨悚然。
邢臣佑打量霍桑又環(huán)顧四周,那俊臉在夜色里依然氣勢森冷。
“這……”
霍桑眼睛立刻睜大了,電光火石之間,抬臉親住了邢臣佑的嘴,阻止了他接下來可能要說的話。
剛才她們在這里說話,附近沒有人,她們還壓低了聲音。
現(xiàn)在邢臣佑發(fā)病了,根據(jù)上次的經(jīng)驗,他這會兒很古怪,不知道會說什么話,不知道是不是會引起下面人的注意。
她的小命,可不能因為他一句話就給毀了!
霍桑急的只能親他了。
邢臣佑冷幽森森的眸子在她親過來的一瞬間就沉了下來。
下面搜查霍桑的人腳步一頓,很是敏銳地朝四周看去。
“剛才你們聽到什么聲音了么?”
“沒啊,怎么,你聽到了?”
“好像聽到什么動靜,這里好好找找。”
那幾個人很謹慎,拿著手電筒就在周圍找了起來,把附近能藏人的荊棘樹叢都翻了個遍。
霍桑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嘴緊貼著邢臣佑的嘴也不敢亂動。
她雖然和邢臣佑有過幾晚上,瘋狂的做過,可是,他們那時候沒有親吻。
那是心里有愛的人才做的事情。
他們心里沒有愛,至少她覺得他們心里沒有愛。
可下一秒,她眼睛瞪的更大了,因為邢臣佑動了。
他張了張嘴,兩片唇瓣咬住了她的唇,輕輕啃咬起來。
你妹啊!這種發(fā)病的時候還要吃她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