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jì)不算大的后臺內(nèi),此時已經(jīng)里里外外的圍了好多看熱鬧的人。
自知被人陷害,蘇想已經(jīng)沒有了跟工作人員爭辯下去的耐心,一直沉默不語的她在腦海中回憶著剛才的一切,想要從中找出破綻。
擔(dān)心事情越鬧越大,跟著蘇想來到現(xiàn)場的陳令聯(lián)系上了珠寶拍賣展舉辦方的管理人員,“我們想調(diào)取一下剛才的監(jiān)控,可以嗎?在這種地方,到處應(yīng)該都有監(jiān)控的吧,蘇想到底有沒有偷龍轉(zhuǎn)鳳,有沒有拿一條假的項鏈糊弄你,看一看監(jiān)控不就一目了然了!”
聽到最后,工作人員的眼神更是飄忽不定,但仍舊嘴硬的咆哮道:“看就看,誰怕誰啊,就是這個女人換了一條假的項鏈給我,她就是一個小偷!”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監(jiān)控室內(nèi),聚精會神的盯著屏幕上的畫面,研究起來。
只是看的越多,陳令和蘇想的眉頭擰的越緊,倒是方才有些心虛的工作人員,此時倒是胸有成竹的挺直了腰板,一臉挑釁的看向了蘇想,“哼,我看項鏈八成就是你這個窮酸模特偷的!偷了就偷了,現(xiàn)在主動承認錯誤,說不準(zhǔn)大家心一軟,還會原諒你,若是你繼續(xù)狡辯下去,最后的處置方式,可就另當(dāng)別論了!”
工作人員之所以突然間變得這么猖狂,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剛才他和蘇想交接項鏈時所處的位置,是監(jiān)控死角,繞是將后臺內(nèi)的所有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都沒有他們那塊兒的視頻。
按照這種情況來看,這下更是不知道到底是蘇想還是工作人員,偷偷摸摸的換了一條假的珠寶項鏈。
見狀,蘇想不禁有些無力的垂下了眼眸,暗自感嘆道:“我的天吶!為什么總是讓我碰到這種事情,只是參加一場珠寶拍賣展長長見識,還落得這么一個下場,位置都找的這么好,看來對方是早有計劃,這下,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時,監(jiān)控室門口突然傳來一陣“篤篤篤”的腳步聲,隨后趾高氣揚的簡潔挽著東家的胳膊走了進來,“怎么回事兒啊!我的項鏈怎么還沒有送過去!這拍賣展舉辦方的老板面子可真是大啊,花高價拍下來的項鏈,還要讓我們親自過來拿!”
聞言,眾人不禁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任誰也知道,面前這個簡潔究竟是一個多么難纏的主兒!
一直默不作聲的工作人員像是早已準(zhǔn)備好似的,跑到了眾人面前,指著蘇想大聲喧嘩道:“簡小姐,您先不要生氣!本來剛才我就去給您送項鏈了,誰知道我一看,項鏈竟然被別人調(diào)包了,就是被這個女人,她把真的項鏈偷走了,給了我一個假的,讓我去糊弄您,這也太過分了,還好我及時發(fā)現(xiàn),不然就讓這個女人得逞了!”
話音剛落,忍無可忍的陳令對著工作人員咆哮道:“你不要在這里顛倒是非!講這種話是要有證據(jù)的,現(xiàn)在什么證據(jù)也沒有,你別在這里含血噴人!別忘了,你也在監(jiān)控死角,沒有調(diào)查清楚之前,你也是別懷疑的對象!”
可簡潔直接忽略掉陳令的話,一臉高傲的說道:“項鏈被調(diào)包了?真是可恨吶!不過,我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從始至終,好像只有這位蘇小姐接觸到了那條項鏈,再加上項鏈既然我們已經(jīng)拍下來了,那它就是我們的東西,現(xiàn)在項鏈在蘇小姐的手上給弄丟了,那還請?zhí)K小姐對我們進行賠償,按照我們在拍賣會拍下項鏈的最終價格,來進行賠償!”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不禁面面相覷。
“這是怎么回事兒啊?珠寶項鏈不是簡潔剛讓人拍下來的嗎?怎么會在這個小模特這里丟了?一百萬,這個小模特哪里有這么多錢?”
“就是為難人,我看他們就是誠心為難人,這種沒有任何名氣的小模特,怎么有膽量偷珠寶拍賣展上的東西,更何況那條珠寶項鏈已經(jīng)被別人拍下來了!”
“誰知道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不是咱們這些平民老百姓能夠摻和的,看個熱鬧得了,就是不知道這個姑娘有沒有能力賠償,看現(xiàn)在這情況,不管是不是她弄丟的,項鏈的主人是鐵了心要她賠償咯!”
“……”
聽到周圍一些人的竊竊私語,整個后臺的氣氛變得越發(fā)凝重起來。
當(dāng)事人蘇想還沒開口,狗仗人勢的簡潔再度向前一步,咄咄逼人道:“聽見沒有,蘇小姐,這條項鏈的價錢,我不知道像你這種十八線開外,就連吃飯都成問題的普通人能不能賠的起,但不管你有沒有那個經(jīng)濟實力,你今天都要將錢賠給我們!有本事偷換項鏈,沒本事承認也就算了,如今連賠償?shù)哪芰Χ紱]有,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勇氣,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見狀,蘇想和陳令不禁對視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后,彼此心領(lǐng)神會:恐怕這一切是早已計劃好的,從始至終,都是簡潔設(shè)的一個局罷了,先是軟磨硬泡讓自己的老總以不符的價格拍下項鏈,接著制造項鏈被人偷梁換柱的假象,將所有的矛頭指向蘇想。
似是察覺到陳令眼中的無奈,蘇想同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暗自感嘆:簡潔啊,簡潔,真不知道我自己哪里得罪到你了,怎么就遇上你這么一個難纏的女人,還是同行!從一開始,在拍賣展遇到我之后,你就偷偷摸摸的籌劃了這個計謀,從臺上到臺后,接觸過項鏈的只有我,還有剛才那個工作人員,現(xiàn)在想都不用想,工作人員絕對是讓簡潔給收買了,絕對不可能出面為我作證,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兩全其美…
而陳令擔(dān)心的,則是蘇想之后在模特圈內(nèi)的路。
項鏈被人調(diào)包,作為當(dāng)事人的蘇想,肯定要被簡潔逼著拿錢賠她那條天價的項鏈,但眾所周知,所有人都知道蘇想只是一個剛出道的小嫩模,幾斤幾兩別人在清楚不過,她根本沒有能力拿出那么多錢去賠償,在這種情況下,最后她只能被當(dāng)做小偷送往警察局接受調(diào)查,若是警察局的人也被簡潔買通,那蘇想的未來就徹底完蛋了,不只是在模特圈混不下去,就連簡潔的粉絲,還有對她早有不滿的蘇清柔的追捧著,勢必會在網(wǎng)上大肆的謾罵…
想到之后有可能會發(fā)生的狀況,陳令更是抬手不停的捏起了眉心,“你們不能就這樣妄下斷論,你們有人可以證明就是蘇想偷的那天珠寶項鏈嗎?可以證明的話,那就拿出相應(yīng)的證據(jù)來,讓我們大家看看,出示一個讓所有人可以心服口服的證據(jù)!如果沒有,那你們就不要在這里咄咄逼人,胡亂冤枉人,早知道,唾沫星子是會淹死人的,流言蜚語會逼死人的!”
聞言,蘇想有些感激的看了陳令一眼后,一臉鎮(zhèn)定的說道:“我蘇想,行得正坐的直!如果是我做的,我沒有必要這樣藏著掖著不承認,如果不是我做的,那我也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背這個黑鍋!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選擇報警,來處理這件事情,沒有什么方法,能比警察親自來這里查看,更有利了!”
之所以這么說,蘇想實在是怕事情再鬧下去,會有媒體摻和進來,到時候輿論的力量,真的會把她折磨到崩潰,與其讓事情被人發(fā)掘出來,倒不如自己先報警來處理。
對于蘇想的提議,在場的不知情的人紛紛點頭附和,“這個方法不錯,我相信,警察肯定是公平公正的,讓警察來這里調(diào)查,到底是誰在撒謊,就真想大白了!”
殊不知,在眾人對這個決定點頭附和時,站在一邊的簡潔眼底閃過了一絲慌張,隨后又恢復(fù)了以往的惡毒。
作為簡潔的新老板,花天價為美人拍下那條珠寶項鏈的吳總,英文名為艾瑞克,一個人到中年、渾身發(fā)油發(fā)膩的猥瑣老男人,色瞇瞇的看了一眼蘇想后,賤兮兮的說道:“報警,是可以報警,但這位美麗的蘇小姐,這條項鏈我已經(jīng)拍下來了,而且在場的所有老板們都知道我艾瑞克花高價拍下了這條項鏈,若是一會兒我出去的時候,別人問我,我該怎么說?難不成要四處吐苦水,說我的項鏈被人調(diào)包了?這恐怕有些不妥吧,若是讓人因此貽笑大方,我豈不是賠大發(fā)了!”
說到這兒,艾瑞克看向蘇想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狡黠,“要不這樣,蘇小姐,就按簡潔小美人兒說的那樣,你先把拍下項鏈的錢給我,先將我的損失給賠償了,這樣我出去,別人問我,我也好回答了,是不是?這樣一來,咱們都好做人,事情也不必要鬧的這么僵,都是這個圈子里的人,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完全沒必要鬧的這樣不愉快,說不定經(jīng)歷過這件事情,以后我們還會有合作的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