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一定不是真的!”
一時之間,整棟別墅上空到處回蕩著蘇清柔痛徹心扉的嘶吼聲。
“昔日當(dāng)紅模特失蹤,其經(jīng)紀(jì)人兼助理遭遇車禍身亡,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啊,如今的狀態(tài)令人不免唏噓不已…”
之后,電視內(nèi)的主持人說了些什么,蘇清柔已經(jīng)聽不清楚了。
她的視線,緊緊的盯著屏幕上那個倒在血泊中,穿著碎花裙,奄奄一息的身影。
那條碎花裙子,蘇清柔再清楚不過,“這不會是林茵,怎么會是她呢!可又怎么不會是她呢?這條裙子,是林茵最喜歡的衣服,是她最喜歡的啊…”
“噗通!”
一聲悶響過后,蘇清柔直接從床上摔在了冰涼的地面上,由于身體極度虛弱,她掙扎著想從床上下來時,雙腿一軟,徑直摔了下去。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感,蘇清柔用盡所有力氣朝著門口的方向爬去,“林茵,你不可以出事,我們還要一起在模特圈里闖蕩,你不可以就這樣離開我,在這個世界上,我只剩下你這一個朋友了,林茵,你這個傻丫頭,不可以離開我,不可以!”
“你不可以一聲不響的離開,我還沒有跟你做夠好朋友,林茵,你回來,你快點回來看看我啊,不要離開我,沒有了你,我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就孤苦伶仃了,林茵,你不可以死,不可以就這樣死掉…”
任由蘇清柔哭的再怎么撕心裂肺,林茵都已經(jīng)聽不到了。
“清柔,我相信你,一定會在模特圈內(nèi)大放異彩的,以你的實力,足以成為一個人人羨艷的國際超模!”
“你這個傻丫頭,快點起床了,小懶豬,我們還要去趕通告!”
“我相信,賤人自有天收,蘇清柔,你一定要振作起來,我們一起為蘇叔叔討回一個公道,但是,你的夢想也不能因此被耽擱,你有那個實力。”
“……”
恍惚間,林茵的聲音仿佛不停的回蕩在蘇清柔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牽動著人心。
想的越多,蘇清柔哭的越是撕心裂肺,“為什么老天一定要這樣折磨人,為什么好人不得善終,而壞人卻是活的越來越滋潤,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要把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全部奪走,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吶!”
說話間,蘇清柔已經(jīng)爬到了門口,雙手有氣無力的不停拍打著房門,“開門,開門啊,放我出去,我求求你們放我出去,我要去救林茵,我要去救我的好朋友,你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咚咚咚!”
伴隨著三聲巨響,門外傳來了保鏢的怒吼聲,“趕緊閉嘴吧你!你這個賤女人,都死到臨頭了,還鬼哭狼嚎什么勁兒?不用救你的朋友,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到地下跟她團(tuán)聚了,還是省點力氣,留著上路吧!”
一番掙扎未果后,蘇清柔重新陷入了無窮無盡的絕望之中。
癱坐在地上的她,像是沒有靈魂的布娃娃一般,雙眼無神,“林茵,你在哪里,我不想失去你,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林茵,你怎么可以就這樣一聲不響的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dāng)蘇清柔哭到累了,快要昏睡過去時,緊閉著的房門突然被人打開,隨后一直監(jiān)視她的兩個彪形大漢走了進(jìn)來,“按住她,不要讓她亂動!”
“就這情況,還用按住她?我說,你這膽子也太小了吧,這女人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了,她還能有什么攻擊力?”
說話間,蘇清柔恍惚間看到跟在彪形大漢身后還有一名醫(yī)生模樣的男人,“你想做什么?你們想對我做什么…”
話音剛落,她只覺肩頭一痛,下一秒思緒也變得模糊起來。
待麻醉藥起效后,哭的淚流滿面的蘇清柔再度陷入到了深度昏迷之中。
“用綁起來嗎?萬一到半路醒了鬧騰怎么辦?”
“你這是不相信我的技術(shù)?麻醉藥我用了不小的劑量,就是到達(dá)目的地,她也會昏迷很長時間才會醒來,放心吧!”
“你怎么總是這么小心翼翼的,就這個女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完全就是一只螞蟻,我們輕輕一捏,她就沒命了!”
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過后,昏迷中的蘇清柔被守在門外的兩名彪形大漢拖了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沉睡中的蘇清柔緩緩睜開了雙眼,明亮的陽光有些刺眼,想要伸手遮擋,才發(fā)覺,自己身上竟然使不上一絲力氣。
適應(yīng)了耀眼的光芒后,她才看到眼前的場景。
蔚藍(lán)的天空,朵朵飄零著的白云,還有盤旋在頭頂上當(dāng),在空中自由翱翔的海鷗。這一切的一切,無不暗示著,此時她已經(jīng)離開了那間暗無天日的小黑屋。
還來不及竊喜,撲鼻而來的濃濃的海風(fēng)的味道讓蘇清柔不禁心下一沉,四處張望過后,她才看到,自己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是一艘船的甲板上。
船身的搖晃感預(yù)示著這艘船,此時正在海上漂泊。
“我這是在哪里?有沒有人?你們要帶我去哪兒,要帶我去哪兒?林茵,我要去找林茵,我還要去找林茵!”
就在蘇清柔掙扎著想要再度起身時,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們那邊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一定要抓緊時間,事成之后,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這是?”那道聲音,蘇清柔再熟悉不過,聲音的主人,就是化成灰她也能夠認(rèn)得出來,“他在這里做什么,封聿景怎么會在這里?”
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酷似封聿景的人,身穿西裝背對著蘇清柔所在的方向站著打電話,好像是在商量些什么事情。
看到那抹身影,怒火攻心的蘇清柔不禁緊緊的攥住了雙拳,一時之間,她只覺得有團(tuán)火焰不停的在她心中熊熊燃燒著。
“聿景之所以對你那么好,只是為了讓你放下戒備,好有這么一天,將你的腎臟移植到我的身上!”
“現(xiàn)在蘇媚回來了,我沒有辦法放下她,所以蘇清柔只能成為一個犧牲品。”
“從今以后,我會做好一個好妻子、好媽媽,陪伴在聿景和暢暢的身邊,彌補(bǔ)這五年來,我對他們二人的虧欠。”
回想起蘇媚和封聿景說過的那些話,蘇清柔再也忍無可忍,對著封聿景所在的方向用盡全力的咆哮道:“封聿景,你這個混蛋,你這個不要臉的混蛋!你為什么這么狠毒,為什么把我害成這幅模樣,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不得,現(xiàn)在一刀一刀的把你活剮,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聽到蘇清柔的咒罵聲,站在遠(yuǎn)處的封聿景掛斷電話,轉(zhuǎn)過身滿臉歉意的說道:“清柔,對不起,之所以這么做,我也是逼不得已,我是有苦衷的,我請你原諒我所做的這一切,清柔,你要相信我,我不是真心實意想要傷害你的!”
“你給我閉嘴!我不想聽你這個人渣的解釋!”封聿景說的越是無辜,蘇清柔對他的恨意就越是濃厚,“封聿景,你他媽枉為人,你就是一個畜生,一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你怎么就這么心狠手辣,取走我的腎臟,你的心到底是有多狠啊!”
沒有機(jī)會蘇清柔的咒罵,封聿景不怒反笑,一臉真摯的闡述起來,“對不起,清柔,一開始,我接近你確實是別有用心,可隨著我們的相處,我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對你產(chǎn)生感情了,本來我真的打算跟你結(jié)婚的,可誰能想到蘇媚她突然會回來呢!不說她已經(jīng)得了嚴(yán)重的腎病,就憑她懷胎十月為我生下一個孩子,我就沒有辦法辜負(fù)她!”
“最終選擇犧牲你的時候,誰也想象不到我內(nèi)心到底有多么的痛苦,可是我別無他法,本來我不想殺你,不想這么趕盡殺絕的!可是以你的性格,身體痊愈之后一定會去找蘇媚報仇,我不能讓你傷害她,所以現(xiàn)在,我只能讓你死,只有你死了,我們一家三口才會徹底過上幸福安逸的生活,對不起…”
聽到封聿景張口閉口說的都是蘇媚,心如刀絞的蘇清柔倏地仰天長笑起來,充滿怒意的眼睛里竟然泛起了淚花,“林茵,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沒有我,你怎么會出事,如果我不去招惹封聿景,不去招惹蘇媚,我們怎么可能走到如今這一步!”
想到這些,蘇清柔已經(jīng)對封聿景和蘇媚兩個人恨之入骨,“封聿景,我告訴你,就算我死了,你和蘇媚也不會幸福安逸的生活在一起,就算是下了地獄,我也會詛咒你,詛咒你和蘇媚兩個賤人不得好死,我詛咒你們會受盡人生所有苦難!”
瞥了蘇清柔一眼后,封聿景看向了一望無際的大海,“清柔,隨便你怎么說吧,確實是我對不起你,我們夫妻欠你的債,下輩子再去償還吧!”
說罷,他對著站在一邊的兩名彪形大漢招了招手,“把她扔下去吧,記得將繩子綁的好看一點!”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被裝進(jìn)麻袋的蘇清柔就那么直直的被扔到了一望無際的大海中。
“噗通”一聲過后,平靜的海面上蕩起了陣陣漣漪。
而站在船頭的“封聿景”,摘下了臉上的特質(zhì)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