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巖收回視線,慢慢的品嘗清茶。
他預(yù)計著,王長老接到史家的稟告,肯定第一時間前來查看,然后收集線索,再去找郭家的高層問話。
這一來二去,多半有一個時辰了。
就在這個時候,聚雅閣的下方,傳來了一陣驚呼聲,只見三個伙計踏上樓梯,在前面不斷的帶路,身后跟著一個穿著灰袍的老者。
老者背負(fù)著雙手。留著一縷白色的胡須,腰間掛著一個黑布袋,以及一個赤紅色的酒葫蘆,高昂著頭顱,看起來十分的清高,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在其身后,跟著兩個學(xué)徒打扮的家伙,一男一女,同樣目空一切,神色傲然。
"鄭大師!"
"鄭大師!"
"鄭大師!"
聚雅閣三樓的客人,見到這個老者,眼睛同時亮起。紛紛迎了上去。
鄭大師便是這個老者,踏上了三樓,沒有回禮的意思,而是略微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做停留,直奔聚雅閣的四樓而去。
倒是他的兩個徒弟。得意的掃了幾眼。
可看到秦巖和楊萬德時,臉上露出布滿的神色,因?yàn)樗腥硕颊酒饋須g迎了,唯獨(dú)秦巖他們兩個人,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鄭大師上了四樓,兩個徒弟留在了三樓。
他們倆坐在靠著樓梯的位置,隨時等待著師傅的傳喚。
其他人紛紛坐下,開始談?wù)撪嵈髱煹氖虑椤?
秦巖豎起耳朵,簡單的聽了幾句,算是明白了這個家伙的來歷。
鄭大師,大歸宗境內(nèi)的文學(xué)大師,由文入道,一手丹青筆法,一手黃粱美酒,堪稱兩種絕技,曾經(jīng)受到過大歸宗宗主的接待,地位水漲船高,不說在南陽城內(nèi)了,哪怕是大歸宗的七個城池,都是十分有名氣的。
鄭大師也算是風(fēng)云人物,經(jīng)歷更是讓人津津樂道。
他曾經(jīng)是一個教書先生,偶然撿到一本仙術(shù)書籍,閉門修煉,一直不得其法,但卻可以延年益壽,直到千年之際之時,登山觀望云海,一朝頓悟,一舉跨越了三個境界,凡仙、地仙和天仙。直接達(dá)到了玄仙的境界。
據(jù)有人傳言,鄭大師是大能者轉(zhuǎn)世,所以才能如此,但鄭大師矢口否認(rèn),這個秘密一直是一個謎。
他近十年來,一直在云游各處,傳播自己的修煉之道,倡導(dǎo)以文入道。
秦巖聽到這里,不禁笑了起來。
這個鄭大師,多半是一個騙子,倒不是說他的修為,而是這種傳奇性的修煉方式,哪怕是大能者轉(zhuǎn)世,更懂得積累的重要性,絕對不會是一起沖破三個境界。
正相反,這個家伙肯定是早就突破了,而是隱藏著自己的實(shí)力,故意暴露,造就出如此震撼的效果。
過了一會,下方又走上來一個人。
同樣是一個老者,穿著古典的衣衫,精神抖索,正是這個聚雅閣的主人。
這家伙也上了四樓,顯然和鄭大師商量事情。
其他人恢復(fù)平靜,開始品嘗閑聊。
倒是鄭大師的兩個徒弟,有些無所事事,不禁走到了秦巖的身邊,不悅的道:"兩位,看起來有些陌生,不知道是什么來頭?"
秦巖早就聽到腳步聲。直知道這兩個家伙不懷好意。
他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隨口道:"我們自遠(yuǎn)方而來,要往遠(yuǎn)方辦事,兩位前來,有事說事,無事的話,請不要打攪我喝茶,不然壞了興致。"
楊萬德一陣無語,只能閉上了嘴。
鄭大師的女徒弟,臉色不禁一寒,輕笑道:"呵呵,居然還拽上了,你從遠(yuǎn)方來,那就不是本地人了,不認(rèn)識我們師傅也算了,怎么連最起碼的尊敬都沒有,難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入鄉(xiāng)隨俗嗎?"
話音落下。
周圍的客人,全部站了起來。
不管是普通人,還是聚雅閣里的文雅之士,都喜歡湊熱鬧。
尤其是鄭大師的兩個愛徒,居然和一個陌生的家伙起了沖突,顯然是一個不錯的場面,要比吟詩作對和附庸風(fēng)雅更有趣了。
秦巖也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挑釁。
看兩個人的意思,貌似自己沒有起身迎接,遭到了他們的不滿,想要找麻煩來了。
"入鄉(xiāng)隨俗?"
"兩位,我在這里喝茶,并不認(rèn)識你們師傅。就算認(rèn)識,老子不想起身,有什么問題嗎?"
秦巖一陣微怒,見過不講理的,卻沒見過如此過分的。
他自從來到仙界,遭遇到很多人的針對,但都是因?yàn)橐恍┟,可從來不曾?jīng)歷過眼前的一幕,未免太猖狂了吧?
"你敢自稱老子?"女弟子臉色鐵青,對著秦巖一陣呵斥。
男弟子更是直接,猛地一拍桌子,咆哮道:"小子。敢在聚雅閣鬧事,哼哼,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guī)煾掂嵈髱,可是聚雅閣的座上賓,哪怕聚雅閣的主人,都對他尊敬有加,信不信他一聲令下,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全場一片死寂。
無數(shù)目光,全部落在了秦巖的身上。
周圍的客人咽了口吐沫,雖然覺得鄭大師的兩個徒弟有些過分。但根本沒有人出來說話,甚至在一旁指指點(diǎn)點(diǎn),想要看秦巖如何應(yīng)對。
為了一個外人,而得罪鄭大師的兩位高徒,那是不明智的選擇。
秦巖放下茶杯,緩緩的站起身,盯著男弟子的道:"你剛才說,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男弟子撇了撇嘴,剛要言語,突然打起哆嗦,看到秦巖的眼睛,帶著一股強(qiáng)大的魔力,仿佛可以將其看穿一般。
"啊你,你要干什么?"
男弟子倒退好幾步,額頭上冒出細(xì)汗,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眾人瞪大眼睛,露出詫異的神色。
秦巖搖了搖頭,輕笑道:"呵呵,我當(dāng)是什么高手,不過是一個外強(qiáng)中干的家伙罷了,別說你了,哪怕是你師傅過來,老子也不在乎。"
男弟子揉了揉眼睛,心中一陣詫異。以為自己剛才看錯了。
他攥緊拳頭,朝著秦巖打了過去。
秦巖沒有理會,旁邊的楊萬德,非常的有覺悟,主動迎了上去,一巴掌將對方擊退。
秦巖才緩緩的道:"你仗著鄭大師的威望。想要其他人對你們尊敬,倒也無可厚非,但最好不要太猖狂,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大開殺戒,否則你們兩個。早就是我的劍下亡魂了,給我滾遠(yuǎn)點(diǎn)。"
男弟子氣血翻騰,一時間無法言語。
女弟子倒是還有一些理智,意識到秦巖的強(qiáng)大,慢慢的退了回去,檢查著男弟子的傷勢。對秦巖來了一句:"你等著,我?guī)煾狄粫聛恚心愫每吹摹?quot;
秦巖不再理會,而是朝著史家的大門看去。
只見王長老怒氣沖沖的出來,帶著史家和蒙家的眾人,朝著郭家的大院走去,顯然是發(fā)現(xiàn)了線索,前去質(zhì)問去了。
"有好戲看了!"
"老楊,咱們馬上去郭家。"
秦巖眼睛亮起,終于可以看到郭家出丑了。
他昨晚去了郭家,遭遇到了針對,臨走的時候,可以放下了狠話,讓對方后悔的。
楊萬德更加興奮,同樣對郭家恨之入骨。
秦巖站起身,朝著樓下走去。
鄭大師的兩個徒弟,則是鄒起眉頭,譏諷道:"呵呵,朋友是不是怕了?"
秦巖停下腳步,回身看了一眼,笑著道:"兩位,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站在什么位置,就應(yīng)該做什么事情,連該有的氣量都沒有,不過是一個嘩眾取寵的家伙罷了。"
"既然都在南陽城,咱們肯定會再次見面的,希望到時候,你們還能囂張的起來。"
秦巖揮了揮手,離開了聚雅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