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難道是我?”
刀哥聞言微微一頓,緊了緊手中的開山刀。
不等秦巖回話,孫國明從屋里跑了出來,見到外面的架勢,當即臉色大變,扯了扯秦巖,示意秦巖不要亂說話。
孫國明掏出一盒煙,哆哆嗦嗦的取出一根,陪笑著走了過去。
“刀,刀哥,您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我替他道個歉。”
說著,把煙遞到刀哥嘴邊,順帶著取出了打火機。
要點火,趙經理嘴角一咧,抬手推了孫國明一把。
“操,你特么拿煙寒摻誰呢?”
趙經理得勢不饒人,搶過刀哥手下的一根鋼管,朝著孫國明打了過去,甚至可以聽到鋼管刮起的風聲。
“不要!”
秦巖剛要出手,身后傳來一聲響動。
李娟戰戰兢兢的跑了出來,雙手捧著一張銀行卡,推到刀哥和趙經理面前。
“卡里有五十萬,求求你們,放了我們一家吧。”
說完,李娟怨毒的指著秦巖:“趙經理,跟我們沒關系,都是他弄得,你報仇就找他,打死了我也不攔著。”
五十萬!
趙經理和刀哥對視一眼,眼睛驟然一亮。
“五十萬就把我打發了?”
“我這一身傷,沒個百八十萬瞧不好,還有,把你女兒孫麗麗叫出來,你們不是想撮合我們倆嗎,我今晚先驗驗貨。”
趙經理說完,滿眼放光,不僅有錢拿,待會還有女人玩。
這回李娟傻眼了,本以為拿五十萬可以解決,不成想攤上了獅子大開口的,這讓她如何是好?
孫國明見狀,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可就在這時,響起一個淡淡的聲音:“只怕你有錢也沒命花吧。”
“找死!”
不等趙經理說話,刀哥臉色一緊,揮了揮手,幾個小弟嗷嗷兩聲,把秦巖圍在中間。
“你特么算哪根蔥?”刀哥指了指自己,洋洋得意道:“老子跟徐少混的,知道不?敢在這里裝逼,信不信老子活剮了你?”
“徐少么?”
秦巖戲虐的盯著他,慢慢的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嘟嘟嘟……
“喂,誰啊?”
電話接通,傳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
秦巖掃了眼刀哥和趙經理,按了擴音鍵,對著手機道:
“小徐,忙不?”
“你,你是……是那個……”那頭聲音有些發顫,顯然是嚇得不輕。
“秦巖!”
“哈哈,巖,巖哥啊,不忙,不忙的,有事您吩咐。”
說到這里,刀哥和趙經理臉都綠了,電話里的聲音非常熟悉,正是徐氏集團的大少爺。
徐少!
秦巖說道:“也沒多大事,你們集團的幾個手下要弄死我,還讓我磕頭認錯,我有點害怕,你說該怎么辦吧?”
“啊!?”電話那頭撲騰一聲,聽聲音像是栽倒了,接著傳來徐少咆哮的聲音:
“老子是徐少兵,都把眼睛擦亮點,誰特么敢動我巖哥,老子把他碎尸萬段了,都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是誰,在場的都給老子跪下,磕頭,往死里磕,直到巖哥消氣為止。”
徐少劈頭蓋臉一頓罵,刀哥和趙經理瞪大了眼睛,跟見鬼一樣,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他們誰都沒想到,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窮學生,居然認識他們徐氏集團的大少爺,而且大少爺還十分下賤的討好對方。
瘋了!
真特么瘋了!
秦巖掛了電話,朝著刀哥看去:“現在還覺得我裝逼嗎?”
刀哥咽了幾口吐沫,回身瞅了眼趙經理,嘀咕一句:“姓趙的,老子被你害慘了。”
說完,他嘭的一下跪倒在地,沖著秦巖磕頭認錯。
“陳刀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老人家,要殺要剮,全憑您一句話。”
幾個手下大眼瞪小眼兒,老大都跪了,他們也跪了下來,也不說話,只是跟著陳刀磕頭。
至于趙經理,完全處于懵逼的狀態。
“看你是條漢子,起來吧!”
秦巖走到陳刀身前,看到他腦門磕出了血,不打算追究了。
不過,他轉身看向趙經理,瞇著眼睛道:“至于你嘛……”
“饒命,我錯了,我,我……”趙經理才回過神來,連聲道歉。
“呵呵,不用了。”
秦巖搖了搖頭,對著陳刀道:“把他帶回去,跟徐少說,讓他自己看著辦。”
“明白!”
陳刀等人聞言,架著趙經理離開了。
不出所料,趙經理落到徐少手里,恐怕這條命都保不住了。
秦巖轉過身,看到孫國明滿臉的震驚。
至于李娟,依舊跪倒在地,手里捏著銀行卡,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孫叔,回屋睡覺吧!”
秦巖對著孫國明說了句,從李娟的身邊路過,懶得跟她一般見識,朝著別墅走去。
來到房間門口,孫麗麗跑過來道:“秦巖,我有話跟你說。”
“你說。”
秦巖早就發現了,剛才孫麗麗躲在屋里,從窗戶窺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直到事情結束才出來。
孫麗麗問道:“你認識徐少兵,為何不早跟我么說?”
秦巖愣了下,以為孫麗麗是過來道謝的,沒想到上來便斥責自己。
“我認識誰,有必要向你匯報嗎?”
秦巖強忍著沒有發火,不愧是母女倆,孫麗麗和李娟一個樣,搞得好像自己欠她們幾百億似得。
說完,秦巖走進屋,把門關上了。
孫麗麗站在門外,扯著嗓子道:“真拽啊,即便你認識的人再多,只要自己沒本事,依舊是廢物一個。”
廢物嗎?
秦巖笑了笑,不在理會孫麗麗。
當某些人偏執到一定程度時,哪怕你說一萬句好話,依舊是無濟于事。
……
早上醒來,秦巖老早便出門了,等著韓雅姿帶自己去武道館。
卻不料韓雅姿打來電話,說有事來不了,告訴秦巖地址,讓他自己過去。
秦巖頓了下,攔了輛出租車,直奔武道館而去。
由于時間還早,還不到開業的時候,秦巖找到武道館門口,想著提前進去。
“喂,小子干嘛呢?”
門口站著一個教官,穿著武道館的制服,把秦巖攔了下來。
秦巖道:“我來撐場子!”
“就憑你?”
教官掃了眼秦巖,撇嘴笑了起來:“哪涼快哪呆著去,誰這么不開眼,請你來撐場子?”
“韓雅姿!”
“呵呵,你挺會挑人的啊,可惜韓小姐沒來,就算來了,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家伙,能撐什么場子,我看挨揍還差不多。”
教官越說越不耐煩,抬手推了秦巖一下。
秦巖也懶得解釋了,見對方動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哼,不自量力!”
教官瞧不起秦巖,輕輕一抬手,想要擋住秦巖的攻擊。
可出乎他的意料,秦巖的手腕一抖,手掌帶著一串殘影,結結實實的抽在他的臉上。
疼!
火辣辣的疼!
教官捂著臉,惡狠狠的盯著秦巖,張嘴罵道:“小子,你找死是不?”
說著,他揮舞拳頭,擺開架勢,倒也是一個練家子。
“怎么回事?”
就在這時,武道館里走出來一個人。
教官聞言一驚,回身恭敬的道:“李伯,你來的正好,這里有人鬧事。”
李伯有六十多歲,頭發花白,乃是韓三爺的得力助手。
他咳嗽幾聲,從兜里掏出一方手絹,擦了擦嘴角,對著秦巖道:
“朋友,什么來路?”
秦巖頓了下,這年頭很少有人用手絹了,便多看了一眼,手絹上畫了幾只古怪的蟲子,如同蠶蛹一般,栩栩如生。
不等秦巖說話,教官譏諷道:“這家伙說是韓小姐讓他來的,我看純碎是搗亂來了。”
“小姐派你來的?”
李伯問了句,他并沒有急著下定論,而是仔細的打量著秦巖。
秦巖淡定的道:“不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最好問清楚。”
李伯饒有深意的瞅了秦巖一眼,打了個電話,當他把電話放下時,笑了起來。
“三爺說,小姐確實跟他提過,說請了一個人撐場子。”
“現在能進去了嗎?”秦巖問道。
“哈哈,既然是小姐請來的人,當然可以進去了。”
李伯說完,瞪了一眼教官,訓斥道:“把眼睛擦亮點,再有下次直接滾蛋。”
教官連連點頭,小心翼翼的瞄了眼秦巖,心里叫苦不迭,只能自認倒霉。
秦巖跟在李伯身后,漸漸的皺起了眉頭。
李伯雖然沒回頭,但秦巖總感覺對方的身體里好像有一雙眼睛,不斷的打量自己。
這種感覺很奇怪!
非常的奇怪!
……
來到武道館內部,里面裝修的相當大氣,旁邊有一個會議室,此時正聚滿了人。
最前面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正是韓家老三,韓三爺。
“三爺,小姐的人帶來了。”李伯對著韓三爺道。
韓三爺掃了秦巖一眼,見到這么年輕,愣了下,撇了撇嘴。
“入座吧!”
韓三爺沖著秦巖點了下頭,已經很給面子了。
其實,他并沒有把秦巖放在眼里,只當是韓雅姿瞎胡鬧,至于撐場子嗎,有眾多武師在,根本用不上秦巖。
會議室差不多坐滿了。
秦巖做到最后面,望著前方的一排武師,不由得苦笑出聲。
難道凡間沒有修仙者了嗎?
為何都是一些門外漢?
秦巖一眼便看清楚了,這些所謂的武師,充其量是一些體格健壯的打手,頂多練了幾手所謂的國術,但并沒掌握國術的精髓,連最基本的養氣都不會,更不用說煉氣修仙了。
韓三爺接著道:“各位,你們都是身懷國術的高手,今天武道館開業,競爭對手恐怕會來踢館,還希望各位師傅露兩手,來個開門紅。”
“三爺放心,包在我們身上。”
“誰敢踢三爺的館,我們讓他有來無回。”
“沒錯,三爺花錢請我們來,自然會替你擺平這些事情的。”
眾人倒是積極,生怕被其他人搶了風頭。
韓三爺瞅了秦巖一眼,見秦巖沒說話,心中暗自鄙夷,雅姿不是挺精明的嗎,怎么找了這樣一個貨色,也罷,就當過來看熱鬧吧。
說開完會,由李伯帶路,來到搭建好的典禮舞臺。
兩邊擺著椅子,秦巖隨便挑了一個,剛要坐下,卻不料有人把他攔住了。
“年輕人,你太沒規矩了吧?”
說話的是一個年長的武師,人稱陳大師,在眾多武師中威望最高,大約有五十歲左右,這次來還帶了兩個徒弟,深受韓三爺的器重。
秦巖皺了下眉,沉聲道:“有問題?”
陳大師沒說話,他徒弟冷笑道:“呵呵,既然吃著武師這一行的飯,就要遵守咱們武師的規矩,懂不懂?”
“什么規矩?”
秦巖還真不知道,連坐個椅子還有一些破規矩。
對方指著周圍的武師:“咱們做武師,雖說不像是古代那么傳統,但基本的禮儀還是要遵守的,我師傅年紀最長,實力又是最強,不說長者為先,最起碼達者為先的道理你也懂吧?”
達者為先?
秦巖心中暗笑,要論實力的話,這些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我該怎么做?”秦巖問道。
對方指了周圍一圈,得意洋洋的道:“你看其他武師,都在等我師傅落座,然后才會挑選座位,而你呢,太自以為是了吧?”
其他武師滿臉的譏諷之色,看樣子,全部以陳大師馬首是瞻。
可不成想,面對他們的咄咄逼人的架勢,秦巖不僅沒有離開,反而大搖大擺的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