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的護士聽了秦深的赤裸裸的威脅,顫抖著雙手取下血袋,準備送往樓下急癥室。
“不行,”
產房外一道同樣凌厲的男音傳來,楚子葉走近一拳揮向秦深雕刻般完美的臉龐,“秦深你簡直就是禽獸不如,淺淺怎么會愛上你這種人。”
秦深沒注意到楚子葉這突如其來的拳頭,被大力揍了一拳,嘴角暈染血腥傳到口腔,身形釀蹌幾步,抬手拭去嘴角的血漬。
忿忿看向男人,立即反擊一拳,“楚子葉,你他媽少管閑事,袁淺是我老婆,就算我讓她死,也不關你的事!”
這一拳力道極大,楚子葉一下栽倒地,但他很快就爬了起來,雙眼殷紅盯著秦深。
楚子葉緊捏的拳頭咯咯作響,“秦深,你個混蛋!淺淺就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她那么愛你,你居然枉顧她的性命,你到底是不是人!”
幾乎是嘶吼著說完,楚子葉奮力一拳揮向秦深,卻沒能如愿落在他的臉上。
秦深陰沉著一張臉,剎那間包住了楚子葉的拳頭,一個反肘將楚子葉逼壓到墻上,死死抵住。
沉重的低音猶如寒冬的冰雪凝固成冰,“愛?我從來沒有稀罕過她的愛,我倒寧愿她愛的是你,她的愛于我而言是累贅,是她親手以愛拆散我和小雅的,這樣的愛我承受不起!”
楚子葉雙目赤紅,“可她愛的是你!她明知你不愛她,還義無反顧地嫁給了你,為你懷胎十月,現在她性命垂危,你卻要用她的血去救你那朵白蓮花,秦深,你的心怎么就能這么狠?”
“楚子葉,你給我閉嘴!”
秦深眼眸蹦射寒意,扯著楚子葉的衣領,“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就滾!”
推開楚子葉,秦深冷冷轉身,走到門口突然停頓,“楚子葉,我警告你,袁淺的事你最好別插手,除非,你不想在這家醫院干了!”
“秦深!”
楚子葉吃癟,陰郁地捶打墻壁,想要追上去,邊上一個好心的女醫生趕忙拉住他,勸阻,“楚醫生,你拗不過秦總的,這事兒你就別管了吧,別跟自己的前程過不過去。”
楚子葉唇瓣死抿,看向病床上蒼白無力的袁淺,清冷的俊容上,眼眸愈發的陰郁了。
他忿忿瞪向那些女醫生,“前程前程!你們是醫生,你們的醫德都去哪兒了?眼睜睜的看著她在你們面前死去,難道你們都不怕午夜夢回,愧疚難安嗎!”
有個女醫生小聲嘀咕,“你吼我們有什么用,現在血庫就只剩這兩袋RH型陰性血了,秦總選擇救他的小情人,我們能有什么辦法。”
楚子葉眼眸微斂,下頷緊繃,“半個小時,給我半個小時,我會找人來輸血,”
通紅的雙眼盯著幾個女醫生,叮囑,“你們竭盡所能,一定要保住淺淺!”
楚子葉從醫上十年還是有一定的醫資力量的,回到辦公室楚子葉翻找文件夾,然后劃開手機,一個號碼一個號碼的撥打。
他允諾只要愿意來醫院抽血一定重金酬謝,最終,在楚子葉的說服下有兩個和袁淺同樣血型的人,愿意來醫院抽血。
袁淺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命終究是保住了,孩子也順利破腹取出,是個男嬰,由于生產時大出血身子太過虛弱,袁淺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
睡夢中袁淺依稀聽到有人在議論什么“秦總也太狠了,他夫人生產大出血,醫院就剩兩袋熊貓血了結果他竟然選擇救他的小情人兒。”
“是啊,秦總還說,要是血不夠就從秦夫人身上抽,要不是楚醫生……”
“咳咳,議論什么呢?不用上班了是吧!都散了,散了……”
袁淺徹底清醒,她暗自心驚,整個人瞬間遁入冰窖,秦深,竟然不管她的死活,要用她的血去救蘇小雅?!如果不是楚子葉找人來捐血,此時,她可能已經是一具尸體躺在冰冷的太平間了。
淚水,嘩啦嘩啦地流下,就像壞了閘的水龍頭,止都止不住。
抽泣聲中,一道尖銳而輕快的嗓音晃入,是那么刺耳,“呀!淺淺,你怎么哭了呢?你現在可是在月子里啊,是不能哭的,你就不怕把眼睛哭瞎掉么?”
蘇小雅穿著和袁淺一樣的病號服,只是不像袁淺這般孱弱,她臉色紅潤,臉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是那樣輕快、愉悅。
貓哭耗子假慈悲……袁淺抑制抽噎,抬手輕拭淚水,抿著唇瓣瞥過臉,“蘇小雅,請你出去。”
“淺淺,我好心來看你,你怎么能這么不領情了。”
不顧袁淺的逐客令,蘇小雅訕訕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掀起上衣,一手撫上小腹上纏著的紗布,“淺淺,雖然挨這一刀很痛,但現在看來似乎很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