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悶不作聲,掏出煙來抽煙。
晴兒似乎心情不錯,一會趴在我肩膀上搖晃著身體:“哎——峰哥,這黃鶯那天提前告訴你,為什么要提前告訴你呢?”
我說:“不知道!”
晴兒撅起嘴巴,又說:“那黃鶯有沒有說為什么要和楊哥分手呢?”
我說:“不知道!”
晴兒說:“那黃鶯都和你說什么了?”
我說:“什么都沒說!”
晴兒伸手拉拉我的耳朵:“哼你敷衍我呢哎——對了,你說,峰哥,是不是因為楊哥在那方面不行了,黃鶯不滿足,才要離開楊哥的呢?”
我說:“住嘴,你胡說什么,不害臊!”
晴兒果真就閉了嘴,一會訕訕地說:“你在這里玩吧,,我去大辦公室給老師們開教學(xué)會去!”
晴兒去了大辦公室,我獨自在晴兒辦公室的沙發(fā)上半趟著,琢磨著心事。
天色漸漸黑了,我不知不覺睡著了,等再次醒來,晴兒已經(jīng)打來了飯菜,搖晃著我的身體:“乖乖,親親,哥哥,起來用晚膳了”
我坐起來揉揉眼睛:“我剛才睡著了?”
晴兒說:“是啊,看你,工作太勞累了,竟然就在這里睡著了哎我們現(xiàn)在是賺錢了,可是都整天是忙忙碌碌,勞累操心啊,這賺錢,真的是不容易!不說了,來,吃飯吧,我們現(xiàn)在是難得在家里做一次飯菜吃了!”
我說:“等周末,我在家里做一頓豐盛的飯菜,犒勞犒勞你,打打牙祭!”
晴兒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眼前一亮,說:“好呀,太好了!那周末,我們干脆請楊哥來吃飯吧,很久不見他了,他和黃鶯分手了,估計心情也不大好,正好安慰安慰他”
晴兒的提議讓我有些意外,但我找不出什么拒絕的理由,就點了點頭:“好的!”
晴兒看看門口沒人,突然過來抱著我,在我臉上使勁親了一口,然后笑嘻嘻地說:“那就辛苦哥哥了周末晚上6點吧,我到時候早安排完學(xué)校的事情,早回家?guī)湍!?
我點了點頭。
晴兒又說:“這事你不要操心,楊哥我負(fù)責(zé)通知,他經(jīng)常來上夜課的,我經(jīng)常會遇見他!”
我又點了點頭。
我總覺得晴兒要請楊哥來家里吃飯似乎有什么預(yù)謀,可又想不出什么來。
晚上開課后,晴兒去忙碌了,我沒事干,就出來學(xué)校,在附近的一個街頭公園散步,隨意地溜達著。
這時,我看見了黃鶯,挎著一個女式小包,正獨自在路邊慢慢走過來,頭微微低垂,身影在路燈下顯得很孤單消瘦,神情顯得很憔悴滄桑。
看著黃鶯的樣子,我心里突然有些憐惜她,柳月說的對,黃鶯不是壞人,她雖然做了錯事,但是,她的本質(zhì)并不壞。
我迎上前去:“黃姐!”
黃鶯抬頭看見我,淡淡地笑了下:“你好,江主任!”
我說:“你散步的?”
黃鶯“嗯”了一聲,然后說:“江主任,對不起,我和楊哥的事,給你們添麻煩了,我表姐她誤會了你們”
我說:“你下午給她解釋清楚了?”
黃鶯說:“該說的我都說了!”
我說:“說清楚了就好,這樣,大家也不必再產(chǎn)生誤會!”
我心里松了口氣,起碼梅玲是不會再對晴兒和柳月產(chǎn)生忌恨了。
黃鶯苦笑了下,說:“或許她對你和小許不會產(chǎn)生誤會了,可是,無論我怎么說,她還是對柳月”
我心里默然,說:“我知道了”
黃鶯有些歉意地說:“我表姐的性格你也知道,她這個人,看事情向來很自以為是,無論我怎么說,她都認(rèn)定是柳月在中間做了手腳,我我覺得很對不住柳月”
我說:“我了解梅玲的,我想,現(xiàn)在,你也應(yīng)該了解了”
黃鶯嘆了口氣,默默點了點頭。
我說:“我不會讓梅玲再去傷害好人的!”
黃鶯說:“我知道你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就像我當(dāng)初對楊哥,你也是這么想的,是不是?”
我點點頭:“是吧!”
黃鶯低下頭,半晌沒有說話,一會兒說:“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一個多么卑鄙無恥的人和你們相比,我是多么的齷齪渺小”
我說:“黃姐,別這么說,我們都是把你當(dāng)朋友的,包括小許和柳月”
黃鶯喃喃地說:“可是,我沒有資格和你們做朋友,我不配做你們的朋友”
黃鶯低聲說著,慢慢地走了。
我看著黃鶯的背影,心里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正在這時,一輛車停在我身邊,搖下前窗玻璃,是柳建國。
“江兄弟,你在干嘛呢?剛才和誰說話呢?”柳建國笑嘻嘻地看著黃鶯離去的背影,又看著我:“我剛從施工現(xiàn)場回來,還沒吃飯呢!”
我沖柳建國笑了笑:“哦剛才那女的啊,是黃鶯!”
“黃鶯是誰。俊绷▏f。
柳建國這么一說,我才想起柳建國和黃鶯不認(rèn)識,就說:“一個朋友,人民醫(yī)院護理部的主任,工作認(rèn)識的!”
柳建國說:“哦從背影看,是美女哦,呵呵”
我笑了:“從前面看,更是美女!”
柳建國呵呵笑了:“好了,我吃飯去了,你玩吧!”
柳建國開車離去,我看著柳建國離去,心里不由想起了柳建國認(rèn)識的情景,從開始認(rèn)識到他和柳月相認(rèn)
我很為現(xiàn)在的柳建國感到欣慰,更為柳月找到自己的親弟弟,看著自己的親弟弟成長創(chuàng)業(yè)而寬慰
我不由又想,這世間,最珍貴的是什么?是愛情還是友情,還是親情?
夜色闌珊的街頭,我站立了很久很久
老三的父母在江海住了幾天,回去了。老三和蘭姐仍舊在一起,他們之間怎么打算的,我也弄不清楚,老三不和我說,我也懶得問。
轉(zhuǎn)眼到了周末,我在家里親自下廚做菜,安排家宴,請楊哥來吃飯。
下午5點,我正在忙乎著,晴兒開門進來了,邊說:“峰哥,客人來了!快出來接客啊,哈哈”
楊哥和晴兒一起回來了,我忙從廚房出來,一看,卻不是楊哥,是柳月和晴兒一起來了。
不用問,這一定是晴兒的安排,她只對我說請了楊哥,卻又暗地把柳月請了來,而且沒和我打招呼。
我這時突然明白了晴兒要安排周末請楊哥吃飯的原因,原來她是有目的計劃的。
晴兒對我說:“峰哥,周末了,難得有空閑,今天請柳姐來家里吃頓飯,我臨時起意的,下午才和柳姐說,沒事先和你匯報,別訓(xùn)我啊?”
晴兒這么說,我還能說什么呢,只有干笑笑。
柳月倒是情緒挺好,笑呵呵地說:“怎么?江大主任,不歡迎?”
我忙說:“哪里,歡迎,歡迎!”
我不知道柳月知道不知道楊哥也要來吃飯的事情。柳月的情緒這么好,我想是因為晴兒主動邀請她吃飯的緣故,她或許覺得這事她和晴兒親近的一個機會,也是晴兒向她示好的一個信號。
我知道,柳月對晴兒一直是帶著容忍和寬待的態(tài)度,晴兒不管怎么譏諷她、嘲弄她,她從來都是不會反擊的,這和她對別人或許是不同的,這也不是柳月的真實性格,我知道柳月的真實性格里溫和善良帶著幾分桀驁的野性。柳月這么對待晴兒,我明白是因為我。
柳月看我傻傻的站著,沖我笑笑:“難得啊,老爺們在家里親自下廚!好了,我們來了,你下崗吧!”
晴兒也呵呵笑著:“峰哥,你可以解放了,我和柳姐來忙乎!”
于是,我接下圍裙,坐在客廳里看電視,柳月和晴兒在廚房里談笑著,里里外外忙乎著。
柳月似乎很開心,因為晴兒對她的友好和親善。
很快,菜弄齊了,晴兒開始擺弄餐具。
柳月看著,突然說:“咦,我們不是3個人嗎,怎么4套餐具呢?”
晴兒笑著看了看墻上的表,說:“還有一位啊,楊哥!”
“哦”柳月微微一怔。
“怎么了?柳姐?”晴兒笑呵呵地說。
“哦沒沒什么”柳月掩飾地笑了下,看了看我,我歪歪嘴巴,沒做聲。
正在這時,想起了敲門聲,楊哥來了。
我偶去開門,楊哥正站在門口,神情自若,和以前沒有什么變化。
楊哥進來,看到柳月,眼前一亮,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高興。
“小柳呵呵你也在啊”楊哥高興地說。
“呵呵楊哥,我正好下午沒事,小許給我打電話,說來家里玩,我就來了,沒想到你也來了”柳月笑著說,似乎是在向楊哥表達著同樣不知道對方也要來的信息。
楊哥笑著看了看晴兒,眼神似乎若有所思,隨即輕輕搖了搖頭,神情變得有些捉摸不定。
我不知道楊哥是否意識到了什么。
然后,晴兒招呼大家坐下,倒上酒,大家開始喝酒。
酒過三巡,大家都喝了不少,晴兒和柳月的臉上都紅撲撲的,楊哥也略顯醉意。
這時,晴兒端起一杯酒,看著楊哥:“楊哥,我想單獨敬你一杯酒,這杯酒,是祝賀酒,祝賀你終于解脫了,你終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來選擇愛人了我和峰哥今天請你和柳月來,一個主要的內(nèi)容,就是要祝賀你我知道,你心里最愛的人是誰,我知道,你心里其實一直都在深深愛著柳姐來,楊哥,小妹敬你這杯酒,為你高興”
說著,不管楊哥喝沒喝,晴兒自己先干杯了。
大家一下子安靜下來,楊哥的神色微微有些變了,看了看柳月。
柳月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面部表情突然變得有些緊張起來,眼神怔怔地看著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