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我所料,這是梅玲自己安排的。
“這——不大合適吧?”我說:“梅姐,我覺得這電腦應(yīng)該給劉主任,我用劉主任的舊電腦就可以”
“什么合適不合適,我說合適就合適,”梅玲一揮手:“劉飛用柳月那臺電腦就不錯了,怎么,你喜歡柳月那臺電腦?”
梅玲狡猾地看著我。
“不是,沒這意思,”我忙說:“我只是覺得劉飛是領(lǐng)導(dǎo),這辦公室的新電腦,應(yīng)該先給領(lǐng)導(dǎo)用,領(lǐng)導(dǎo)擔負著更重要的工作”
“狗屁重要工作,不就是寫幾篇破稿子嗎?寫出來不就是糊弄糊弄那些當官的,給領(lǐng)導(dǎo)看的嗎?”梅玲不屑地說:“咱們這報紙上的文章,有幾個是給老百姓看的?還不都是官樣文章,自己吹自己,寫了下級給上級看的?”
我聽了有些不是滋味,臉色有些難看,梅玲如此貶低我所從事的神圣黨報記者工作,我可是把這份工作看得無比崇高,雖然梅玲說的不無道理。
梅玲看我的神色,知道說走了嘴,忙對我說:“呵呵,我不是對你來的,我是針對一種現(xiàn)象來的,當然,你的能力,你的才華,不僅僅體現(xiàn)在寫作上,不僅僅體現(xiàn)在記者這個崗位上”
我臉色好轉(zhuǎn),我覺得梅玲對我的喜怒很在意,好像在討好我,對我又好像有些忌憚。
“來,不說了,敬你一杯,道歉酒,小男人!”梅玲笑意盈盈舉起酒杯。
我們再次干掉。
我有個習慣,喝酒的時候喜歡喝白開水,而且要熱的,這樣喝了解酒。
我起身打算出去叫服務(wù)員給我送一杯白開水來。
梅玲眼珠子一轉(zhuǎn),忙站起來:“今天你是客人,我去給你要,坐好,別動。”
說著,梅玲順手拿起自己的包就出去了。
一會,梅玲進來,端著一杯熱熱的白開水,放在我面前:“呶——你的白開水。”
我接過來:“謝謝梅姐。”
“小東西,叫你叫我一聲‘姐’你是死活不干,真夠犟的!”梅玲邊給我夾菜邊說。
我不說話,低頭喝了一口白開水:“咦,這水咋這味道?”
“咋了?什么味道?”梅玲看著我的神色有些緊張,夾菜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怪怪的,說不出什么味道,”我說:“是不是這水里堿太大了?”
“是,是,一定是,”梅玲忙說:“這飯店什么都好,就是白開水堿性太大,不放茶葉,水就很難喝要不,給你放點茶葉吧”
說著,梅玲拿了茶葉盒,倒了一點梔子花茶在我的水杯里:“這會你再喝看看”
“嗯味道輕多了”我喝了一口說。
梅玲輕松下來:“那就好,來吃菜!”
然后,我們繼續(xù)喝酒,很快,一瓶白酒被我干掉了五分之四,梅玲喝了一點點。
“梅姐,謝謝你,你對我真好,”8兩酒下肚,我的話開始多起來:“我不明白,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梅玲眼神飛揚,看著我:“小弟,姐喜歡你啊,第一次見到你,姐就喜歡你”
“我有什么好的,你干嘛要喜歡我?”我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梅玲,感覺身體很熱,小腹部一股暖流一個勁往上涌。
“你年輕、瀟灑、有知識、有能力,會來事,聰明機靈,這樣的小伙子誰不喜歡啊,”梅玲眼神火辣辣地看著我:“報社的女人不喜歡的你的不多哦,恐怕你的上司柳月也很喜歡你吧”
“別提她,”我心里突然一陣發(fā)酸,一股想哭的沖動涌上心頭,沖梅玲擺擺手,醉醺醺地說:“梅姐,不提這個,謝謝梅姐喜歡我這個小弟,小弟很有面子,來,倒酒,咱們喝酒”
“你喝了不少了,多吃菜,來,聽話,乖!”梅玲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對面坐到了我身邊,身體挨著我,給我夾菜。
我聞到了梅玲身體的肉香,感覺到了梅玲高聳而彈性的胸部對我胳膊的接觸,渾身的血液流速不由加快,臉上很燙,頭懵懵的。
奇怪,今天這酒怎么這么大的后勁,我平時喝一斤也不會這么反應(yīng),難道是大病初愈,身體還不適應(yīng)?
我覺得自己在愁苦的心態(tài)下醉得很厲害,同時,身體的反應(yīng)也很厲害,小腹部的熱浪一波一波往上涌
我渾身燥熱,有些受不了梅玲的親昵。
我提醒自己不要犯錯誤,不能再喝下去了。
我搖搖晃晃站起來:“梅姐,我吃飽了,有些困,想回去休息。”
“那好,咱們回去。”梅玲扶著踉踉蹌蹌的我離開了酒店,打了一輛出租車。
我和梅玲坐在車后排,我的大腦一片麻醉混沌,渾身躁得難受,像是有無數(shù)小蟲在心里咬。
梅玲的身體挨著我的身體,讓我靠在她身上,她的手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
不知道為什么,我沒有拒絕。
我感受著梅玲母性的溫存,想起了柳月,千頭萬緒,百感交集,心里只想流淚。
打車回到我的宿舍,我下車時差點跌倒在雪地里,幸虧梅玲扶住我。
梅玲幫我找到鑰匙,開門,將我放倒在床上,脫下外套。
我的視線迷迷糊糊,大腦昏天暗地,看不清楚眼前的物件,朦朧間覺得好似是柳月在溫柔地服侍我,在伺候我,給我拖外套,脫鞋,蓋上被子
“姐——”我的心里叫出來,眼淚的心里猛然迸發(fā),開始狂流。
然后,我感覺到柳月柔軟的身體進了我的被窩,溫柔地貼近我的身體
我的身體驟然又開始滾燙,渾身的血更加快速地奔流,我仿佛又回到了參加工作第4天,在柳月的家里,那個迷離之夜
我的眼前迷幻地出現(xiàn)了柳月溫柔的笑臉
我仿佛聽見柳月在我耳邊輕輕低語:“阿峰,你受苦了,對不起,我其實,最愛的是你,我心里只有你,我永遠都是你的女人”
我的心崩潰了,我的大腦擊碎了,我的渾身迸發(fā)了
“姐——”我像個委屈的孩子,猛然叫出來,接著,眼淚嘩嘩地奔流,從心里淌出來。
“姐我愛你,姐不要離開我”我淚流滿面,一遍遍喃喃地念叨著,緊緊抱住柳月的身體,在黑暗中閉緊雙眼
終于,我筋疲力盡,在柳月母性而溫暖的懷里沉沉睡去
我再次醒來是半夜時分,被渴醒的,喉嚨里像在冒煙。
我睜開眼,床頭的臺燈亮著,梅玲披著外套,正坐在我床頭的寫字臺前看著什么。
聽見我有動靜,梅玲迅速將看著的東西合上,放到寫字臺的書架里,然后扭頭看著我:“你醒了?”
我晃晃腦袋,有些疼,一摸身上,一看梅玲,棉衣外套下只穿貼身內(nèi)衣,不由大吃一驚,努力想回憶起什么,卻什么也想不起。
我急忙找到內(nèi)衣,在被窩里穿上,邊說:“梅姐,這——這是怎么回事?”
梅玲略帶慍色地看著我:“你問我?你自己干的好事,還問我?”
“可——可是,我——我確實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我的大腦一陣發(fā)懵,我明明記得自己是在和柳月親熱做那事,醒來怎么都不見了,怎么成了梅玲坐在我床邊呢?剛才一切是真的還是假的?難道是一個夢?可是,我沒穿衣服,梅玲穿的這么少,又是怎么回事?
“小東西,占了便宜還裝憨賣傻,”梅玲嗔怒地看著我:“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回來,把你扶上chuang,剛要走,誰知你你力氣這么大,我怎么能敵得過你于是,就被你”
梅玲不緊不慢地說著,臉上竟然出現(xiàn)了幾分嬌羞。
我一聽,頭皮發(fā)炸,壞了,他媽的,我真是個混蛋,我竟然把梅主任給干了,這可是馬書記的女人,是縣級領(lǐng)導(dǎo)才能用的,我狗屁都不是,竟然使用領(lǐng)導(dǎo)的女人,真該死!
我頭上的汗一下子就流下來:“梅姐,對——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我平時喝酒不這樣的,我酒量沒這么小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昨晚,怎么會”
我懊喪地一個勁道歉,我此時除了梅玲,沒有感覺對不起誰,我已經(jīng)沒有女朋友了,我無須對任何人負責,我只是覺得無法向梅玲交代。
梅玲不說話,就這么平靜地看著我。
等我說得口干舌燥了,梅玲起身給我倒了一杯水,遞給我:“說累了吧,喝點水。”
我看梅玲沒有生氣的意思,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下,忙接過杯子,一口氣喝掉,胃里和嗓子里才感覺稍微好了一點。
我將杯子放在寫字臺上,剛要繼續(xù)再道歉,梅玲突然捂住我的嘴巴,溫柔的看著我:“你不要再說了,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說再多也沒用了再說,其實,我很喜歡你,既然,既然已經(jīng)委身于你,我也沒什么好說的,只要只要你不嫌棄我也就好了”
我愣了,把梅玲的手拿開:“梅姐,你——你不生氣了?”
“我沒生氣,能被你這么優(yōu)秀的小伙子要,我自己也愿意”梅玲上了床,鉆進被窩,身體又緊貼著我的身體,:“只要你不嫌棄姐的身體,只要你不嫌棄姐是老太婆,姐是沒什么可說的”
我怔怔地半躺在床上,心里直發(fā)愣,他媽的,我就這么著把馬書記的女人給睡了,太突然了,太意外了,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