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野皺眉：“什么意思？”

那護士冷哼一聲：“你是謝爾的女朋友吧？你就是這樣照顧謝爾的？明知道謝爾有胃病，居然還讓他喝那么多酒，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想殺死他！”

鹿小野深吸一口氣，有點無奈地揉了揉額頭：“你弄錯了，我不是他女朋友。”

“狡辯！”護士咬著牙，信誓旦旦：“我那天都看見了，謝爾帶著你進酒店！”

進酒店？

鹿小野皺眉，視線鎖在護士的臉上，腦子里忽然閃過一道白光，恍然徹悟：“你是謝爾的粉絲？那天謝爾在酒店門口給粉絲簽名合照的那些人中，也有你？”

護士冷笑：“既然想起來了，那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鹿小野深深扶額：“誰跟你說一起進酒店就一定是男女朋友？我跟他是表兄妹！”

“表兄妹？”護士怔了下，顯然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沒有打消懷疑：“我怎么回到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鹿小野無語：“我真是他表妹，而且我都已經結婚了。”說到這里，鹿小野特意抬起手，讓她看清楚自己中指上的戒指：“這是我的婚戒，謝爾手上沒有吧？”

護士仔細回憶了下，好像確實沒有。

“現在相信了？”

護士看著她，遲疑片刻后，還是點點頭。

“好了小燕，松開她吧，進去看看表哥醒了沒。”

秦燕猶豫了下，還是松了手，不過卻沒有放松警惕，余光時刻盯著那個護士，唯恐她突然又對鹿小野不利。

…

病房里。

鹿小野推門進去時，謝清嶸已經醒了，而且還掙扎著想坐起來。

鹿小野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剛剛才縫了線亂動什么？還想再來幾針是不是？”一開口，語氣嚴厲地連她自己覺得有些意外。

謝清嶸也是一怔，沒有再動，卻抬起頭來朝她笑了下：“吃火藥了？”

畢竟剛做完手術，他身體還虛弱地厲害，聲音也不似平常的溫雅沉定，反倒帶著幾分嘶啞低沉。

鹿小野聽著只覺得心酸，惡狠狠瞪他一眼：“你給我閉嘴！”

謝清嶸忍不住笑了聲，看到鹿小野一副要哭又努力忍著的樣子，突然忍不住想起了瑟琳娜，想起昨晚跟她說那些話時，她也是這個表情。

如果此時此刻，站在這里的是那個小女人，她會怎么樣？

還能忍住不哭嗎？

謝清嶸不確定，也不愿去想這種可能性。

既然他已經沒有辦法再給她幸福，那不如將她傷得徹底一點，最好讓她徹底忘了他。

如果實在忘不了，那么恨也可以。

不管怎么說，恨總比愛更容易放下。

謝清嶸收回思緒，抬頭看著鹿小野，又輕聲問了句：“醫生怎么說？”

鹿小野咬牙，實在沒有辦法將約翰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他，哽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放心吧，死不了！”

謝清嶸又是一聲輕笑。

“那他有沒有說什么時候死得了？”

鹿小野終于忍無可忍：“謝清嶸！”

幾乎是在叫出這個名字的同時，眼淚也終于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