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盛家出來之后，鹿小野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

因為已經是凌晨，路上根本就已經沒車了，她只能一步步走回逐鹿臺。

…

…

鹿小野離開后，凌靜并沒有立刻去回臥室睡覺，而是先去了祠堂，只見盛梟跪在祠堂中央，身姿筆挺，一動不動，哪怕是跪著也仍舊是傲氣倔犟的樣子。

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他才扭頭看了眼身后，見到凌靜進來，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

“媽，我以為您已經睡了。”

凌靜面色平靜看著他，沉默片刻后才緩緩開口，“笙兒的孩子沒了。”

盛梟一怔，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怎么會……”

“是鹿小野做的。”

“不可能！”

盛梟臉色猛變，直接從地板上站起來，面色陰寒冷凝，想都沒想就打斷凌靜的話。

“小野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凌靜臉色鐵青，怒喝，“跪下！”

盛梟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卻一步都不肯退讓，倔犟而強硬地凝視著她，“這件事一定有哪里搞錯了。”

小野最喜歡孩子，就算再討厭喬笙兒，也不可能對她的孩子動手。

“監控拍得清清楚楚，是她拽著喬笙兒的衣服把她推下去的，”凌靜咬牙切齒看著他，“難道在事實上面前你也要狡辯嗎？”

盛梟抿著唇，神色凌厲直視著凌靜，“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見，哪怕是監控我都不信！”

凌靜被他氣得頭昏眼花，揚手又是一巴掌朝他臉上扇過去。

“盛梟，你是不是要氣死我才滿意！”

盛梟身子陡然一僵，眼睜睜看著凌靜那一巴掌落下來，卻完全沒有躲避，任由那巴掌狠狠落在自己臉上。

然而，在凌靜打完之后，他卻定定看著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追問。

“鹿小野是什么樣的人你不可能不清楚，她性子雖然算不上溫婉，但要說她故意害掉笙兒肚子里的孩子，您真的相信她做得出這種事？”

凌靜咬著牙，好半天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就算她不是故意的，那孩子也是因為她的緣故流掉的。不管怎么樣，我都不可能容許一個有精神病的女人嫁進我們盛家！”

“喬笙兒那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先不說，”盛梟頓了頓又道，“但鹿小野的病又不是治不好，我不明白您為什么會這么在意這件事？”

凌靜眸子深沉如墨，凝視著盛梟許久才問了句。

“鹿小野六歲時殺過人，這事你知不知道？”

盛梟心臟陡然一縮，臉色幾乎是在瞬間沉如濃墨，額頭青筋突突地直跳，“這事……您是聽誰說的？”

“你別管我聽誰說的，你就告訴我，你知道不知道？”

盛梟唇角抿成一條線，眼神陰沉得近乎要殺人。

凌靜看到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的，想都沒想又是一巴掌狠狠落在他臉上。

“知道你還娶她？盛小二，我看你是被她下了咒！”

盛梟咬牙，抬起頭倔強地與她對視。

“當年那件事您根本就了解情況！小野那時候才六歲，因為精神問題防衛過當，根本就不算是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