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被鹿小野救了之后，盛梟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

天使？小惡魔還差不多。

知道他是男人后，她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想把他的小弟弟切掉！

要不是后來她被子彈打傷了眼睛，盛梟嚴重懷疑，自己當時很可能真的會糟她毒手。

…

…

擦完了藥，盛梟剛將衣服披上，鹿小野卻突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我想看看你背上……那個紋身。”

盛梟的身子不易察覺地僵了下，隨后淡淡地答道，“沒有了。”

“沒有了？！”鹿小野傻了，有點不相信，“可上次朱武明明說……”

“他看錯了，那只是個傷疤。”盛梟答道，“軍人不允許有紋身，所以那個紋身，我回到軍隊之后就洗掉了。”

鹿小野還是不相信，伸手去扒他的衣服。

盛梟眸子一瞇，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鹿小野，你確定要惹火？”

鹿小野仗著大姨媽還沒走，就算心底有點怕他，還是拽著他的衣服不松手，倔犟地瞪著他，“不是洗掉了嗎？為什么不敢給我看？”

“你真的想看？”

鹿小野點點頭。

盛梟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妥協。

外套脫下來，鹿小野立刻就爬到他身后去，映入眼簾的卻不是紋身，而是一道很深的傷疤……鹿角狀的傷疤。

鹿小野看得傻眼了，情不自禁伸手撫上去，“……這，真的是傷疤？”

難道朱武真的是看錯了？可是這道疤形容這么奇怪？

盛梟眉眼垂下，聲音平穩，“只是碰巧罷了。”

碰巧？

碰巧傷成了這個樣子？

鹿小野似信非信，指尖從那道疤上劃過，忽然頓住，發現了點不對勁。

一般這樣的傷疤都是刀傷導致的，所以傷疤看起來很連貫，一氣呵成。

可他身上的這道疤看著嚇人，仔細一看卻發現是由細細密密的針眼組成的。

“怎么會這樣？”

鹿小野喃喃著，忽然想到某種可能，倒吸了口冷氣。

“這、這是用針刺上去的……”

盛梟面色不改，見她松手，重新將衣服穿好，然后轉身去抱她，“好了，去看電影吧。”

鹿小野抱著他的脖子不松手，心里某個地方已經軟成了一片漿糊。

“為什么？”

盛梟揉了揉她的腦袋，輕描淡寫的語氣，“不是說了嗎，軍人不允許有紋身，所以就洗了。”

“我問的不是這個，”鹿小野打斷他，“既然已經洗了，為什么你還要……”

后面的話鹿小野說不下去。

她實在無法想象，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喜歡她，才會在紋身洗掉之后，又重新刺一個看起來跟傷疤差不多的印跡上去。

盛梟頓了頓，語氣仍舊很溫淡。

“誰讓當初有個小家伙威脅我，說要是我敢把紋身洗掉就不要我了，我才不得已又重新弄了個以假亂真。”

鹿小野咬著牙，好半天才擠出一句，“……你是不是傻？”

盛梟唇角微翹。

傻么？

的確是有點。

他當初以為紋身還在，她就會記得自己，卻不想她一轉頭就把他忘了個徹底，甚至還對他弟弟一見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