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那些，是疫鬼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們不去了。”我簡單地敷衍兩句，把老板娘給打發走了，但心里非常清楚，想著要去看一看呢。出了酒店之后，我們在鎮山問了很多人，他們聽說我們要用車，給說了價錢都非常高興，但一聽說我們是要去張家溝的，卻是非常一致地搖頭，紛紛說不去，然后也不許我們用他們家的車。

那地方，于正常人來說，就是一大寫的忌諱。

問了一圈下來，我只能無奈且無辜地看著乾元，“他們不肯帶我們去，你還有其他的法子嗎？”

乾元只給到我一個嫌棄的表情，略微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還能怎么辦，他們不去，就我們自己去。你用導航看看，能不能找到張家溝。”

我打開手機，用app查了下，只非常遺憾地通知到乾元，“不行，導航在這地方就沒有顯示，大概是這地方太偏了，所以……”

所以，就沒有顯示嗎？

地圖，有些坑呀。

我們沒有去過那地方，當地人不愿意帶路，現在又沒有導航，還真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才好。只我一籌莫展的，織夢給支招了個。“他們不是說那地方非常詭異嗎？常年有厲鬼駐扎？這有厲鬼的地方就有鬼氣，我們往鬼氣最多最凝聚的地方去，不過就可以找到張家溝了嗎？就算第一處不是，我們多找幾處，總能找到的。”

她倒是挺會以不變應萬變，很快就想出了這么一個辦法。我在心里合計了圈，也覺得這方法是可行的。和乾元交換了下眼神，他輕輕點頭。“行吧。我們就依著你說，用這法子找張家溝。”

乾元并沒有發現，織夢這其實是給他挖了一個好大的深坑，因為我和織夢雖然有陰陽眼，是走陰人，也能分辨出鬼的氣息，但和乾元不一樣，他的鼻子更靈敏，不但可以分辨鬼氣，還能分辨出多少來。

正所謂專業的活，就要給專業的人士，我們是把乾元，當成緝毒犬用了。

雖然這樣有些不厚道，不過在乾元的尋覓下，我們還是找到了張家溝，只那時候眼睛晚上七八點鐘了，這時候的天就完全黑了，山谷里又都是嗖嗖的冷風，從進村子開始，我就覺得有一雙眼睛，躲在暗處窺伺我們。

不，不只是一雙眼睛，而是無數雙的眼睛。

乾元在我的手上套了個鈴鐺，就如果等會不小心走散了，我只要搖一搖鈴鐺，他聽到就會趕過來的。知道鈴鐺可以救命，我趕快把它拽得更緊了。織夢卻是騎在食夢獸上，從進村開始，她就眉頭緊鎖。

“怎么了？”我陪著小心地問織夢，也有些擔心。

“我不知道，”織夢從食夢獸的身上跳了下來，“我總覺得這里的鬼氣很奇怪，就明明已經濃重到呼吸都很困難了，可為什么我連一只鬼都沒有看到呢？”

她不說不覺得，一說我也發現了這里面的蹊蹺。

別說是進村子，就是在來這村子的路上，都沒有見過一只小鬼。

這村子也非常閉塞，好像是與世隔絕一般。

“我們，難道找錯地方，這不是張家溝？”我稍微一頓，猶豫地往前走了走，因為光線很弱，不清楚路況，我有用手機照明，還撿了一根樹杈，用來探路。

當然，如果遇到一兩只意圖對我不軌的小鬼，我……我特么的，也可以伸手打他！

這東西很好，還能用來防身呢。

“應該沒有，你把這個帶上。”織夢拿出兩個口罩，一個戴在了自己的嘴上，一個給我讓我戴上。知道這地方鬼氣重，而且死人之后就荒廢了，灰塵什么的也大的出奇，這些東西吸進去太多，不止會不舒服，說不定還會生病的。

我之前沒有準備，沒有戴口罩，織夢有準備，還真是貼心呀。

二話不說地開始戴口罩，然后織夢就一本正經地解釋說。“可如果你說得沒有錯，之前的老祖宗也沒有騙我，這地方應該就是張家溝。你看那邊的山，上面還流著當年泥石流滑坡的痕跡，還有那堆泥土里，掩埋著用來祭祀的帆布條。”

我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果然如此。

只織夢沒有作罷，又怕我不相信，卻是煞有其事地解釋說。“你如果不信，就看看它的旁邊，那里還有一頭蓋骨呢。我從風化程度來看，差不多十多年吧。”

她也不是說說，因為我真的看到了頭蓋骨，它……它特么的，就在我眼前！

頭皮又是一陣發麻，織夢又是繼續說，“至于倒在地上，這些已經發黑的尸體，應該是中了瘟疫，留下的。”她一邊說，一邊悠悠嘆息。“那我按照道理說，這些東西，就應該一把火燒了。你知道，這種瘟疫過后的東西，都是要消毒或者焚燒，如若留著，這些東西通過空氣或者其他方式傳播，是會傳染的。

“我……我知道。”這都是常識性的東西了，其實都不用織夢細說，我……我知道的。這小山村本來就非常閉塞，也是不與外界通關系，外面根本不知道這地方發生過如此災難，至于附近的村民，因為忌諱和害怕，只能避而不談，久而久之的，這地方就變成了這樣。

“有東西來了！”我還在感慨，只乾元突然提醒了句，把我神游在外的魂給喚了回來，然后，他拉著我們躲了起來。只剛把身形藏好，便瞅著三兩只小鬼，從我們的面前掠過。

小鬼身上穿著藍色的衣服，卻是破爛不堪，裂開嘴巴沖著道路兩邊的空氣訕笑，笑聲又細又尖，會伸手去打道路兩旁的樹，樹是已經枯死了的，但被小鬼摸過之后，會出現一道黑色焦灼的痕跡……

如是被燒過一般。

“疫鬼。”織夢微微蹙眉，只看了小鬼一眼兩眼，就知道它們是什么玩意，給了個中肯的評價。我呆愣地看著她，哦了一聲。

疫鬼這東西，我雖然是第一次見過，但因為它臭名昭著，其多少是知道些的。雖然疫鬼和瘧疾鬼差不多，都可以通過傳染讓人得病，但疫鬼傳播的范圍是瘧疾鬼不能比的，往往可以直接傳播一整個村子的人，讓他們都成為疫鬼，甚至連動物都不放過，還能穿墻而過，不受空間地域的限制。

“看樣子，這留在村子里的鬼魂，都變成了疫鬼。是當年那場瘟疫過后，唯一留下的東西。”織夢總結了一句。“來之前不知道是這么個情況，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處理這些亡魂，只現在看到它們都是疫鬼，且還是這副猙獰的模樣，我倒是想到應該怎么辦了。”

“我也想到了。”他們兩一個眼神的交匯，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只我不是，我現在還蒙在鼔里，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我請他們以后說話的時候，能夠稍微考慮到我的智商，就說些我可以聽懂的話。

也虧得織夢還有那么一丟丟的良心，給我解釋說。“如果是其他的小鬼，可能需要超度或者驅散，甚至送往地府；但像疫鬼這種已經失去了基本的判斷能力，也沒有自主意識，只知道傳播危險的東西，是可以直接清除的。”

織夢一邊說一邊拍了拍手，“等到清楚之后，我們再徹底地放一把火，把這里所有的一切都燒掉了，等到十年八年過去，這里重新長出好幾米高的雜草，到時自然有人開荒有人在這里定居。等到三五百年過去之后，還有誰記得這里有泥石流，有瘟疫，有一群連路都走不穩的疫鬼。”

我點頭，覺得織夢這話說得，老有道理了。

畢竟，時間是治療創傷最好的良藥。

“我看后面的房子稍微干凈些，我們今晚在那里休息一個晚上，合計一下，明天再行動。”乾元琢磨了圈。“雖然疫鬼不麻煩，但數量太多，要徹底習銷毀需要工具，也得準備準備。”

他掏了掏耳朵，一邊帶路往那個房子走，一邊嘀咕。“東西倒是挺好準備的，只都不在身上，也不知道問小鬼讓他們送過來，他們到底給送不給送。”

張家溝這地方，那是厲害完了，不但人不敢來，就是小鬼也不敢進。

隨乾元進屋之后，他還在琢磨這事情，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偏偏落在了諾諾的身上。諾諾小丫頭先是一臉懵逼，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只唯唯諾諾地說。“三殿下，你是要去一個人去把東西拿回來？”

她不想去，但是乾元有用眼神強迫他，逼得他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默默地點頭。“那……那好吧。”

然后，她就一步三回頭地走了，有回頭用可憐巴巴地眼神看我，就盼望著我叫她回去。

恩，我看懂了諾諾的表情。

只可惜，我不打算開口叫她回來，我更想讓她帶著大包小包能派上用場的東西回來……

小丫頭被我傷害，只能哭哭啼啼地，走了，還是頭也不回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