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不行，就栽了唄
我不是信不過織夢，只是想要再確定下。
然后我就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織夢明顯是在對我表現不滿，就我可以不相信自己，但絕對不能懷疑她。她沖我扔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斬釘截鐵地開口。“小秋，不是我說你，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就這東西，只要不是特別有本事的，都看不出來。”
“可萬一那黑衣阿贊真有兩把刷子呢？”我還是有那么一丟丟的擔心。
“那就栽了唄。”織夢將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說得那么輕巧。
不是……
什么叫做那就栽了？她還可以再隨便些？
我安危那些都拽在她的手里，她就不能稍微走點心嗎？我剛想就此提出異議，織夢竟然干脆地話題一轉，稍微說了點高興的事情。“不過我們倒是可以早去早回，把這邊的破事情解決了回去。到時你把事情漂漂亮亮解決了，乾元看到，他肯定替你高興。”
雖然織夢說話的時候，乃是尤為坦誠地看著我，說得也非常走心，但是……
但，但我知道她是在給我開玩笑，因為……
因為乾元知道之后，不但不會高興，而且還會大發雷霆，又說我給他惹事情了……我這也不是無中生有，而是特別走心、特別認真地一說！
當然，織夢丑惡的嘴臉，我也沒有膽量拆穿。
她帶著我，出了漂流旅店，然后攔了一輛去城里的大巴，據說需要走一整天才能到芭提雅，我們到了芭提雅，還得問寺廟在什么地方，黑衣阿贊的家就在寺廟深處，估摸著今天一天都得耗在路上了。
我心里難受極了，但織夢無所謂，竟是一副優哉游哉的模樣，笑容滿面的，真當自己出門旅游的……
她先帶著我到了趕大巴的地方，就是一個破舊的車站，我剛剛走近，就聞到一陣濃郁的惡臭，熏得我忍不住用手捂住鼻子，尤為不爽地埋怨了句，“我們就不能換個地方等車嗎？”
我有口無心，也是隨便抱怨抱怨，但織夢瞬間臉色一黑，直沖著我搖頭，還嚴肅地提醒了一句，“小秋。”
我這才發現周圍還有不少當地人在等車，我剛才的話已經讓他們眉頭深皺，尤其不爽。
“對不起。”我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忙給他們道歉，但他們都把頭偏向一旁，我是道歉了……但是他們不接受！
只能作罷，再是委屈地看了織夢一眼。
“你也不要這樣看著我。”織夢都受不了我撒嬌的眼神，連忙舉手喊停，“算了，我也不想說你了，等會你乖些，千萬不要亂來。”
我哦了聲，表示自己知道了，我等會上車一定會消消停停，下了車就和織夢趕快離開！
雖然我有消停的打算，但是天不遂人愿，我想安分，但肚子偏偏不聽使喚，剛剛一上車就難受得厲害，難道是昨天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嗎？
車里空氣也糟糕得不行，而且因為人流眾多，我和織夢都不能坐在一起，她坐在我斜對角的位置，只要一抬頭就看得到。
車已經緩緩地在行駛了，我這時候如果再下車也晚了。只能先忍了忍，可沒有想到這趟車竟然是直達車，一路上都不會停車，要走差不多四五個小時，到了首都芭提娜才會停下來。
終于我忍不住了，只能挪步小心到了織夢的身邊，我壓低聲音用中文給她說，還生怕被其他人聽懂，用得還是方言。
織夢給到我一個大大的，已經把眼白翻到天際的白眼，我也不用想，就知道她是在說我怎么這么多事情，“你就不能忍忍嗎？”
“我能忍，但它不能忍。”我指了指自己的小腹，人有三急，這種事情又不是忍忍就過去的，而且一忍還得好幾個小時……
我表示不但任重道遠，而且說不定還得把身體憋壞。
“好吧。”織夢拿我沒有辦法，只能走到駕駛座旁，給司機好話說盡，他才勉強給了我五分鐘，讓我解決之后趕快回來。
我當然千恩萬謝，同時也覺得有無數的目光朝著我射了過來，有厭惡有不爽……
我知道自己錯了，在那樣的目光注視下，我趕忙下車，風一般地奔進一旁的洗手間，解決生理問題。得虧乾元不在，不然又得給我扣一頂麻煩精的帽子！
我解決完個人問題之后，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
不過我很快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剛才走得太匆匆了，忘記要記車牌號和車型了。現在從廁所里出來，發現公交站臺前停著好多輛差不多的車……
關鍵是車上的牌子寫得是泰語，我不認識，也不知道哪一輛是去芭提娜的。
我沒有辦法，只能一輛車一輛車地挨著尋找，上車之后左顧右盼，看看有沒有我熟悉的人……
找了約莫四五輛車之后，我總算看到了坐在前排正在玩弄手機的織夢，小丫頭低頭玩弄，應該是在玩游戲之類的，連頭都不抬一下，也沒有注意到我回來了。
車里的人還是面帶不善地看著我，我尷尬地賠笑，在那樣目光的注視下重新回到座位上。
耽誤他們的時間了，我……我很抱歉。
唯一慶幸的是，車總算開始行駛了。一路上都是穩穩當當，我坐在車窗的位置，便煞有興致地往外望去，外面是一些裝飾簡陋的街道。雖然我們要去的芭提娜是泰國首都，但因為本身貧富差距懸殊，再加上我們車還沒有駛出貧民區，所以眼見都是一片蕭條。
路邊站著一個女人，似乎是在等車。她焦急地站在路口，手里還抱著一個孩子，她著急地對路過的每一輛車都招手，應該是遇到什么特別緊急的事情。
可是……
當她看到我乘坐的大巴車開過時，趕忙將伸出的手縮了回去，之后更是蜷縮著身子退到路邊。
我清楚地看到，她黑色的眼睛里寫滿恐懼，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該看到的東西……
我也回頭再看了車里一眼，那些人仍舊面無表情地坐著，不說話也不笑……車里的氣氛尷尬極了，我沒有辦法，只能再往下吞了口口水，巴望著早點從車上下去!
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是一條短信？還是織夢發給我的？
不是，她現在就坐在我的斜對角，有什么事情直接說就好，發短信是幾個意思？我們現在可在國外，發短信老貴老貴了。
我雖然不解，但還是把短信打開。
“你去哪里了？怎么還沒回來？”短信只有一句話，但看得我直接懵逼了，什么叫做我去哪里了，我明明已經在上車了呀！我抬起頭，看了眼坐在斜對角的織夢。
我們之間隔著一條走廊，我回來也沒有特別給她打招呼……她該不會以為我還沒有上車吧？
剛想叫織夢，告訴她我已經上車了，但是她先一步打電話過來了。“小秋，你去什么地方了？你說你去廁所，可現在都十多分鐘了，你怎么還不回來，是落到廁所里了？”
她不滿，非常不爽地沖著我抱怨！
幸虧織夢是人，否則只怕要順著手機信號來捉我了！
我瞪大眼睛，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能機械地說。“織夢，你……你在胡說什么，我……我已經上車了呀。”
我一邊說，一邊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坐在我斜對面的織夢，她扔在低頭玩弄著什么東西，并沒有在給我打電話……
感覺到我目光的注視，她緩緩抬頭，將身子半轉了過來。
用一雙探究滿滿的目光，將我從上到下地看了通。
我身子戰栗，又心虛得不行，只能一個勁地往喉嚨里咽口水……
“你上錯車了吧？”電話里的織夢已經失去耐心，“你不是吧，我還在車上，你上錯車不知道嗎？你看到我不在就該下車呀！你告訴我，你現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這地方是泰國，我從未來過，根本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我再往下吞了口口水，幾乎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又是繼續往下說。“而且，我……我看到你，我還看到了車上的其他人，你們……你們都在車上。”
因為過度緊張，我說話都有些結巴……
“你看到我了？”織夢的聲音帶著不確定，我說完之后就輪到織夢奇怪了。她稍微一頓，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樣，聲音突然往上揚了好幾個八度。“該死，狄秋，你別告訴我你上了鏡車吧？”
鏡車？
我怔愣了下，幸虧織夢提醒，這才勉為其難地反應過來……
這世上有一種生活在鏡子里的厲鬼，他們會虛幻出無數和人間一模一樣的場景，鏡車就是其中的一種，瞧著和平常的車差不多，但車上坐得不是人，而是鬼……
它們會偽裝成人的模樣，帶里去鏡子里。
當你人去到鏡子里之后，便是再也出不來，而鏡鬼則會分裂出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出來，讓它代替你活著。
而你只能活在鏡鬼虛構的世界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