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我可以用錢砸
好吧,是很正常……
所以我一面在心里os,就我明明是人,為什么一定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鬼,我又不是要寫一整本的《聊齋志異》或《搜神記》那樣的妖怪志,需要它們層出不窮的出現,給我各種各樣的靈感,它們這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實在是太不應該了!一面怕乾元生氣,只能討好地笑了笑,“就,如果我遇到火之車,它算鬼嗎?”
“你去葬禮遇到火車了?”乾元微微皺眉,倒是沒有剛才那么緊張了,竟是松了口氣,“看樣子你還去了個惡人的葬禮,遇到了火車,不過你放心,它應該不是沖你來的。”
火車當然不會沖著我來,這我知道,但是從乾元的口中說出,就好像之所以火車沒有來找我,是因為我不配……
“我知道火車不是沖著我來的。”這就基本常識,都不用乾元說,我……我也知道。“只是,不只是火車,還有……”
我還沒有說完,就被乾元一只手把衣領提了起來,逼到了墻角,“還有?還有什么?小秋,我才出門多久,你竟然真的去惹了麻煩?就算我全年無休,你就不能稍微消停一會嗎?”
我很尷尬,被乾元抵在墻上,又只剩了各種各樣的窘迫。
只能非常委屈地開口,“這……這你不能怪我,又不是我想的。而且真說這麻煩,你……你也有份。如果不是給你找尸體,我……我也不會惹上那個男人。”
雖然他眼眸里都是危險,但我還是硬著頭皮地把話一股腦地都說了出來。
乾元皺眉,手一松將我放開,涼薄的唇瓣微微顫了顫,“什么叫做我也有份,你把話說清楚。”
他松開我之后,我也不著急細說,而是先大口大口地呼吸了下新鮮空氣,這才老老實實地交代問題,“我不是給你偷尸體嗎?結果沒有想到人家醫院有監控,拍到了我帶著已經死去的尸體離開,人家就用這個來威脅我。”我挑著重點說,省掉了之前在肯德基和張曉他們發生過爭執,也省掉了自己在太平間里看到素素和另外一個男人嘿咻嘿咻……
這些,都不是重點,是……是可以省略的。
我說完了,但是乾元的表情,竟然還沒有之前那么緊張了。他還朝著我打了個哈氣,漫不經心地往下點頭,嗯了一聲。“那家伙要錢是不是?我還當多大個事情,要錢你說呀,多少都行。”
他說完之后,就回到了房間,再次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個黑色的箱子,我都還沒有問里面裝了什么,他就把箱子打開,然后倒出無數粉紅色的、金閃閃的毛爺爺!
一沓一沓的,砸在地上的聲音是砰砰砰……
對,是砸!
直接看得我呆了,而且順道一說,毛爺爺是粉紅粉紅的,金閃閃是我眼睛里面冒出的光。我一連往下吞了好幾口口水,總算把一顆都快要撲騰而出的心給壓了回去,就在臉上擠出一抹淺淺的笑容,極力遮掩心中的悸動,“那個,我能問一句,你從什么地方找來了這么多錢?對,這里多少錢?”
好吧,我努力想要把自己包裝得視錢財如糞土,然后還真成了,只是自己變成了視財如命的屎殼郎。
“不多,也就二十來萬吧。”乾元說得那叫一個隨性,“我是覺得我一直在人間走動,雖然說不需要買什么東西,但沒有錢總歸不方便,就讓底下的小鬼想辦法,幫忙弄了點。都是真的,你看打發那誰誰誰,夠不夠。”
乾元一定深知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所以想著用錢把張曉搞定,就不用死腦細胞了。這當然是很好的,我也想直接說個數把乾元的鈔票直接昧下,但幸虧我還有那么一丟丟的理智,知道要好好說話的。
我趕忙沖乾元搖頭,非常不情愿地把錢扔進了箱子里,再把萬惡的鈔票關了起來。“人家不要錢,你沒有聽到我剛才說的嗎?他是希望我幫他請只鬼回去,他好吃好喝地供著,然后鬼大爺就能保佑他升官發財,什么都不做,就有大把大把的金子銀子入賬。”
雖然我知道沒有這樣的好事,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給乾元交代。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削得尖尖的下顎。
“他真是這樣說的?”
“他是這樣說的,反正我不懂,你說他為什么一定要給自己找個鬼保佑呢?都做了厲鬼,難道還能保佑他太太平平嗎?”我是不知道張曉是什么套路,反正憑借我多年和厲鬼打交道的經驗,靠鬼可以保太平的,基本上就是瞎扯。我一般遇到鬼之后,接踵而至的就是血光之災,嚴重的還得危及生命呢!
“我,也不懂。”乾元將手張開,表示自己作為地府的三殿下,也不是鬼能保佑人太太平平,大富大貴之類。“不過他一定要這樣也沒有關系,你方便就跟著我一道去地府,看看他是喜歡缺胳膊短腿的小鬼,還是在油鍋里面滾過,渾身都起了水泡的?對了,我還認識一個以前是做邪道士的厲鬼,現在正在無間地獄關押,每天要受各種各樣的酷刑,他生前就熟諳各種勾魂大法、降頭術之類的,他們正好交流交流。”
乾元的話雖然是在給我開玩笑,但說得卻是咬牙切齒,而且面露兇光,說得那叫一個厲害。我怔愣了下,除掉一個勁地往下咽口水,就只能陪著干笑。
我表示,這些鬼,都沒有關系,都可以給張曉招呼著。我沒有錢,可是鬼這種東西管夠,他要多少有多少,要什么樣的都有。
只,……
“你還真打算給他呀?”我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就覺得好奇怪好奇怪,但是乾元非常干脆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對呀,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要求,他既然都想要,我為什么不能成全他呢。如果你喜歡,我也給你順手選一個?”
“不要。”我當即伸手拒絕,我現在有他一個已經夠煩了,可不能再往上加!“你別給我開玩笑,人給你說正經事情呢。他脖子上還帶著一塊佛牌,我不是很懂,但應該是從泰國請回來的。還是從黑衣阿贊的手里請的。”
乾元輕笑,我也是佩服他,明明我是在給他說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他的表情簡直一個無所謂,不走心就算了,我估計他連腎都沒有走!“敢情還是從泰國聽來的,那不奇怪,自古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就連封建迷信的這套,人家都流行請國外的來傳經誦道,真是有趣有趣。”
我冷哼地看了乾元一眼,簡直不想和他說話。
也幸虧乾元看到我是這幅模樣,卻是輕輕地點頭嗯了一聲,“反正事情交給我,那個男人叫張曉是吧,我會讓他永遠不敢再來招惹你的。”他說完,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還有些小失望呢。
大概就是他以前在地府,都是上陣殺敵,統領地府百萬鬼眾的牛逼角色,結果現在竟然要去處理一個纏著我的小癟三、市井流寇……
他表示,這都不是殺雞用宰牛刀了,這是……
這是拿關公刀砍蚊子了!
雖然我也覺得這樣非常大材小用,但是乾元已經說了事情包在他的身上,我肯定順著臺階往下,當即干干脆脆地答應了。“那感情好,我就靠你了。”
然后,我就被嫌棄了。
不過乾元也沒有機會數落我,因為好巧不巧,我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我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岑月打過來的。岑老爺子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就連我現在做夢,都夢不到岑海,也夢不到他朝著我比手指,給我數數,說什么七六五四三二一天的。
所以,岑月打電話給我做什么?
我還沒有琢磨出來。岑月先著急忙慌地說了起來,“小秋,你……你能不能過來一趟,我……岑老爺子他,他詐尸……活……活過來!”
我沒有開外放,但她聲音太大,正好被乾元聽到了。
他一臉詫異,顯然也沒有反應過來。
不是,詐尸是什么鬼?!
岑老爺子已經死了好多天了,按照正常流程,現在只怕魂魄都入了地府,然后審判結束,該服刑服刑,該投胎投胎,該去哪里報道就去哪里報道。說托夢說遇到鬼之類,我都可以勉勉強強地接受,但……
但詐尸是什么鬼?
我就奇了怪,岑老爺子的尸體不是已經火化,然后放在了骨灰盒里,我還和劉叔一起看著它下葬,放在了公墓里。
好嘛,說句大不敬的話,尸體都沒有了,詐哪門子的尸?
連最基本的條件都沒有,岑月她一定是在逗我。
只是她那么緊張又那么害怕的語氣真不像是裝得,如果這都還是在逗我,我覺得她演技簡直不能太好,這分分鐘的,都要去問鼎奧斯卡影后了!
“小秋,對不起,我騙了你,老爺子要土葬,我們當時燒掉的,不是他的尸體。只是一堆白骨,然后簾子拉上,尸體留下,燒掉的只是一只狗的骨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