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它該死在水里
乾元讓我重新把棺材板合上，退到墻邊緊皺眉頭，“小秋，你還記得池溪告訴我們，這幾具棺材是怎么來的嗎？”
事情的來龍去脈乾元應(yīng)該知道，他之所以特別問我，就是想從里面聽出些不大一樣的蹊蹺出來。我以手拖住自己的下顎做思考狀。
“池溪說這幾副棺材是從地下挖出來的。應(yīng)該是之前就留在地底，你那時候不也說這地方以前是亂葬崗，可能是上一個開發(fā)商修房子的時候沒有注意，打地基之類沒有發(fā)現(xiàn)？”
“那這次，怎么就發(fā)現(xiàn)了呢？”乾元沒有反駁我的話，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猜測，“那按照你說的，棺材是上一個開放商之前就埋在土里的。可為什么棺材里還有水泡著？而且他身體水腫浮漲，分明是溺水而亡，是死在水里的！難道覃朝雨沒有告訴過你，在水里打撈起來的尸體，是不能入土安葬的，只能水葬或者天葬……”
“你別胡說，這是常識，奶奶不說我也知道。”我就想乾元是有多看不起我，就我雖然沒有什么常識，但是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我嘛還是知道的。
等等……我突然明白乾元是什么意思了！
“你是說這具尸體他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棺材里！棺材也該出現(xiàn)在工地的底下？這不是上一個施工隊遺留下來的棺材，而是有人刻意埋在里面，要坑害池城的？至于你之前說什么風(fēng)水不好，那個大廈會倒閉，也只是因為這地方的確是亂葬崗，不適合開那種東西。”
我像是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瞬間就想通了。乾元有些意外，半帶嘲諷地劃拉我一句。“真是難得呀，你今天竟然這么聰明？”
“那是。”乾元夸我聰明，我當(dāng)然二話不說地就接受了下來。不過很快發(fā)現(xiàn)這里面是有坑的，趕忙呸了一句，“什么叫做我竟然這么聰明，我……我告訴你，我一直都很聰明，只是你不知道。”
“好，好，好。”乾元敷衍了兩句，我覺得我說什么，他都不會在意。
“八具棺材，如果我們這只是水鬼，那是不是說其他的幾只也是水鬼呢？水鬼都是溺水而亡，比不得其他的尸體，他到底是從什么地方找來這么八具尸體，然后悄無聲息地埋在地下？”
乾元的擔(dān)心，聽著就特別有道理。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還有蔚然的聲音，他讓我開門，說有話要說。我把門打開，他一張臉面色慘白，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他看了眼我們的棺材。“小秋，你開棺了，是不是？”
“是。”我點頭，還有些懵逼。既不知道我要和他說什么，也不知道他要和我說什么。
“我的是水鬼，你的呢？”蔚然吞了口氣，深皺眉頭地對我說。
“我的也是。”我把身子往旁邊挪動了下，乾元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本書，正在飛快地翻著，他翻書速度極快，幾乎一目十行。
“你朋友，看上去挺可靠的。”蔚然感慨了句，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的，就會突然給乾元一個好評，只能略顯尷尬地沖著他笑笑。“如果你的棺材里也是水鬼，那是不是說我們所有人的棺材里都是水鬼？可是好好的水鬼不是應(yīng)該在水里呆著，上岸做什么？而且水鬼也不會把自己的尸體放在棺材里，埋在地下。”
所以，這是有人在做局。
外面，卻是一陣喧嘩聲，好像是從另外一個方向傳來的，那地方停了另外的四具棺材，也都有人守著。
“我們，去看看。”蔚然直接拖著我走，也不問我情愿不情愿，乾元在專心看書，都沒有注意到我被挾持走了。蔚然帶著我，一路尋聲而來，越往這邊走，越是人聲鼎沸。
大家都很驚慌，不斷有人跑出來，蔚然拉過一人問，“出什么事情了？”
男人一面甩掉蔚然要跑路，一面結(jié)結(jié)巴巴地求救，“小兄弟，你別問了，趕快跑吧。狄培楠管的尸體詐尸的，逮著人就咬，咬到的人立刻手上起了大水泡，比彈珠還大，怕是活不成！”、
“狄培楠沒有事情吧？”我是情急，結(jié)果話一出口就后悔了，簡直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掉。想來我也真是沒有出息，他把我賣給蔭尸我氣急敗壞，恨不得他早死；但是又想到他是我小叔叔，心上過不去。
“他……他被咬了一口，是……是在腿上。”男人說完，甩掉蔚然的手，如兔子一樣地逃走了。
被咬了，可能活不成……
我怔愣地沒有回過神，還在想男人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小秋，你還好吧？”蔚然輕輕推了我一把，我和狄培楠的事情，我剛才有說，雖然只是三言兩句，但是我把重點毫無避諱地說了。
“我很好，反正咬的人不是我。”冷冷地回了一句，擺出一張生人勿進的撲克臉。反正但凡長著眼睛的，看到我這個樣子，就應(yīng)該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要來招惹我。
但是蔚然也不愿意按照套路出牌，“狄秋，你這是死鴨子嘴硬。”
我給到他一個冰涼的眼神，什么死鴨子嘴硬，他最好好好給我說話！
“別……別過去，那邊有……有鬼。”突然一個顫顫巍巍的女聲響起，然后我的肩膀上落了只蒼白的手，我身子不由得一，看到了穿著白衣白裙，臉上還流著血的女人……
對，她的鼻子，眼睛，還有耳朵，都……都在流血！
“鬼呀！”我叫一聲，趕忙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符咒，徑直貼在了她的腦門上……
但是，并沒有如以往一般冒出火光，反倒是她抬手輕輕一揭，就把符咒給取了下來。
我的乖乖，那可是專門克制厲鬼的符咒，平日里就算乾元拿在手里把玩，也會稍微冒出些火光，在……在她的手里竟然一旦反應(yīng)都沒有？！她……她該不會比乾元還厲害吧？
“蔚然，快，快走！”遇到這種級別的，我都不打算打，直接走人的好。
“走什么走。”但是有人攔住了哇，我被后來過來的乾元提住了衣領(lǐng)，他一只手把我提在半空中，跟提雞仔一模一樣。
“我貼符咒沒有用，不跑做什么？你放開我，說不定她比你還厲害呢。”我一個勁地掙扎，乾元肯定打不過他，那他要送死是他的事情，能不能不要把我算進去，就我這樣的，明顯是想多活兩年！
“帖符咒當(dāng)然沒有用。”乾元還是拉著我，不過默默地說了句。
你妹，竟然他也知道帖符咒沒有用，為什么不跑路呢？
“你貼符咒不管用，是因為她是人，你對付死人的東西，對活人當(dāng)然不管用了。”乾元扯了扯嘴角，伴隨著一聲冷哼，他提醒了句。
人？
我稍微皺眉，壯著膽子又看了那個穿白衣服的女人一眼。
好吧，她是有影子的。
而且，走路也不是在飄……
那我就問一句，她既然不是鬼，為什么披頭散發(fā)，身穿白衣？關(guān)鍵是還鼻子眼睛嘴巴都流鼻血呢？！
蔚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沖著我笑了笑，“那個，小秋我忘記給你介紹了，這是我的師妹，楚妍。她雖然看不到厲鬼，但是可以感受到他們的存在，。只要附近一有厲鬼，她就會流鼻血。如果情況嚴(yán)重，還會七竅都流鼻血……”
還有……還有這種設(shè)定？
雖然很天方夜譚，但是蔚然已經(jīng)這么說了，我也只能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所以你從那邊過來，臉上流了那么多血，就是因為那里鬧鬼了？”
楚妍的鼻血還在一個勁地流，可她根本顧不上擦，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是的。那邊的尸體不知道怎么突然有一具活了，還有棺材上寫著我看不懂的文字，應(yīng)該是某種陣法吧。”
我聽奶奶說起過，世上鬼術(shù)千變?nèi)f化，不同的門派不同的傳人之間都會有相似和差異，而且有的時候為了保密，會刻意對鬼術(shù)進行覆蓋，有的時候甚至連后人都不能解答先人的意思。
所以楚妍不認(rèn)識，這簡直是太正常了。
“你照顧她，我們過去看。”乾元一個人就把事情決定了。之所以讓蔚然留下來照顧楚妍，不是覺得她現(xiàn)在需要照顧，而是因為他覺得蔚然礙事，不想他跟著。
但是楚妍誤會了。她羞紅了一張臉，對乾元點了點頭。
鼻血，又流了下來！
乾元和我往里走，里面早就混亂不堪，之前那一群看上去還挺有幾把刷子的男男女女，此刻卻十分驚慌，逃命的逃命，尖叫的尖叫，那叫一個驚慌失措。
“一群鼠輩。”對此，乾元總結(jié)評價。
“你把你奶奶的骨扇拿出來。”他一邊說，一邊抽出了上次我所見到的彎刀，“等會你緊緊跟著我，一步都不許落。”
我哦了一聲。
下一刻，我只聽到里屋傳來一聲慘叫。
那個聲音是，池城？
我對聲音非常敏感，所以我很確定，那聲音的確是池城發(fā)出來的，而且他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被嚇得膽子都破了。
“我們，進去。”乾元吩咐了句，“希望，不會太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