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這事情,我不希望你管
織夢看到我們過來,笑臉盈盈地迎了上來,“大小姐,您帶朋友過來了嗎?可是倘若你過來的話,應該提前給我說說,我這里都沒有收拾,實在是不好意思。”她以手撓頭,做道歉狀。
她一邊說,一邊不露痕跡地把我一直盯著的食夢獸趕走了,還假惺惺地問池溪有什么事情嗎?
“我們,單獨聊聊吧。”池溪連幫忙介紹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乾元搶先一步開口,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織夢,織夢也用一抹意味深長的目光,將她從上到下地打量了個。
“可是……”池溪很為難,她也知道這樣不大好,對織夢簡直不能再無禮了。
“沒事,不過你說的單獨,包括不包括這位小姐呢?”她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抬手指了指我。我一臉怔愣,并沒有想到這之中還有我的事情。
那個,我就不能是一個安安靜靜打醬油的圍觀群眾?
我想打醬油,但是乾元明顯不給我這個機會,一把將我拖拽過來,“你說狄秋嗎?對不起,她代表我,我代表她,我們是一體的。我們要說的事情,我不介意被她知道。”
我很想點頭,但是不得不說,乾元剛才說話的時候真的攻氣滿滿,而且我得問一句,不知道是不是我會錯了意,他竟然有那么幾分是在給我表白?!
站在一旁的池溪默哀地看了我一眼,雖然沒有說明,但是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分明是提醒我虐狗的時候稍微克制點,不能想到一出是一出。
但是她真的誤會了,我和乾元不是那種關系!
池溪給到我一個她懂的眼神,非常順從地退了出去,說在外面等我,我把事情忙完之后,就可以出去了。我點頭,目送他出門。
“你看得到我的食夢獸,是吧。”池溪一走,女人就變了臉色,她將我上下看了遍,“你身上雖然帶著把還算厲害的骨扇,但你本身是沒有什么能耐的。而你竟然還要跟著池溪過來,就如果我是你的話,是不會趟這種渾水。”
“所以,走吧。”她規勸了一句。只是我就很想問問,她到底是以什么樣的立場,來規勸我呢?
“我看得到你的食夢獸,你也不是等閑之輩。可是為什么你要讓池城把棺材往家里引呢?棺材里藏著惡鬼,一旦入了家里,就請神容易送神難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道。”織夢打斷我的話,臉上多了一抹淺淺的笑容。“我,就是想要池城死。他活該,他應該。”
剛才還非常溫柔的女人,卻在那瞬變成了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身旁的食夢獸發出狂叫,如果不是脖子上套著項圈,而繩索不夠長的話,它只怕會直接朝著我撲過來!
然后,把我生生地,給咬成渣渣。
她竟然把食夢獸的繩子解開了,不過拴在手上,她帶著食夢獸從我的身旁走過,“所以,我還是奉勸你,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我往后退了退,很怕食夢獸會撲過來……
但是,被她給拽住了。
女人從我的身邊掠過,她警告了我一句,“我知道你身邊帶著只破了你處子之身的厲鬼,他活了好幾千年,可了不得了。但是……但是如果你要招惹我,那只能拼個魚死網破。”
她一邊說,一邊從容地擦身而過。
她能看出乾元是鬼?
可剛才乾元還說一般人肉眼凡胎是看不出來,甚至連我奶奶那樣的,都只能略窺一二,而為什么她一眼就可以看出乾元的身份,而且剛才的話,又是那么篤定。
“怎么了?”乾元還怔愣地看著已經走遠的女人,我推了他一下,這才把他已經飄走的魂給喚了回來。
“沒事,我只是覺得,事情越發有趣了呀。”他這樣回了我一句。
我卻往下吞了口口水,別的我不知道,但織夢剛才的話,我聽出來了,她是恨不得池城死,而且還是下了十八層地獄的那種。
他們,什么仇什么怨?
池溪再帶我著我們往回走,“剛才管家已經給我打了電話,說是人差不多已經到齊了,我們也得過去了。不過你不用在乎他們,我只相信你。”她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妄圖從我的手上得到那么一丟丟的力量。
池溪相信我,我信,但是她那個精明到不行的生意人父親,恐怕并不會相信我。
他會覺得,我年紀輕輕,嘴上沒有毛,辦事肯定不牢。
池溪帶著我,穿過一片甚是繁密的林子,再往前走就是主別墅區,那個巨大的院子里,此刻圍著各種各樣的人。我大概掃視了圈,才明白池溪口中剛才說什么,多拜佛總是沒有錯的。因為……
因為池城真得把城里所有的,無論是真的有能耐的,還是徒有其表的,也不管是佛家、道家,還是法家亦或者其他都找來了。甚至連天橋下裝瞎子算命的騙子都一并招過來了,現在他還在做自己的生意,招攬那些佛門僧人算命呢。
這里面的,我看了看,其中只有那么一小撮真的懂一點,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混飯吃。不過他們就算懂一點,也不是織夢的對手,因為織夢一眼就看出來乾元是只厲鬼,我身上帶著把還算厲害的骨扇。
至于其他人,他們非但看不出我身上的骨扇不錯,甚至也不知道乾元厲鬼的身份,不然那就沖著他是只千年厲鬼的份上,他們也會又怕又畏,而不是一副看不起我們的模樣。
“小女娃娃,你也來這里湊熱鬧?”一個穿著黑色道士袍的男人走了過來,四十多歲,留著細細長長的胡須,嘴邊還有一顆媒婆痣。就雖然其他人對我有質疑,但都是藏在里面沒有說出來,但是他不是,他已經專程走過來要打我臉了。
“我不是來湊熱鬧的。”我回了一句。并不想被這種江湖騙子騎到頭上,我當即回了一句。“不過我覺得道長您挺像的,您手上拿著的拂塵是不錯,但是上面的長毛不應該是紅色的,一般道家只有青灰白三色,這么鮮艷的顏色,怕是配不上道家的莊嚴肅穆。”
我一邊說,一邊很禮貌地回頭看了看其他幾位穿著中規中矩,符合道士一般穿著打扮的男女。我其實很想給他說,既然要吃這碗飯,好歹基本工作要做足,就算不能做足,也不能做出頭鳥,一個勁地往外鉆。
他的臉上掛不住,當即賠上了一抹尷尬,“小女娃娃,你……你不要亂說,你信不信,我可以告你污蔑!”他被我拆穿,已經有些氣急敗壞,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樣。
可是我沒有做錯,也是他先捅了我一刀,我才原封不動地孝敬回來,這沒有錯!
乾元看他那副模樣也很可笑,當即空手給他一個耳光,他隨即倒在地上,以手捂住臉。“誰?是誰?是誰打得你爺爺我?”
他氣急敗壞,周圍人哈哈大笑,簡直是在看熱鬧。
他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慌慌忙忙起身逃了出去。我本來以為像他這樣的騙子,平日里什么都敢說,什么都敢做,那肯定早就把臉給丟了呀,不然,他把臉留著,留著過年呀。
只是我很快就被打臉了,因為他真的把臉留著了……
還知道丟人以后會逃走。
池溪看到這一幕,小丫頭有感而發,“小秋,我知道你說得有道理,我也沒有想到父親竟然如此病急亂投醫,連這種人都找來了。”
她說完之后,就被其他人甩了個冷漠臉,池溪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給她臉色看,竟然還用著問題來問我。
我很想說,那是因為剛才她的話,也影射了他們,說他們當中也有一部分人是在濫竽充數,就沖著這個,池溪都那樣說了,能不被他們抱怨,他們當然也會不爽了……
幸虧是看在池溪是池家大小姐的份上,不然就沖著她剛才說的話,怕是要惹出殺身之禍來。
我在吐槽,但是卻突然聽到后面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在轉過去的那瞬,整張臉徹底黑掉。
狄培楠。
“小秋真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會川劇變臉。就這么一會兒,又換上了另外一幅面容。”乾元挖苦了我一句,但注意到我一雙眼睛還是盯著男人看,他也意識到了不同,安靜了下來。
我吐了口氣,狄培楠曾經是我的小叔叔,他對我很好,我也十分孝敬他,想著自己無父無母,他照顧我,便如同父親一般。
然后,他就把轉手給賣了。
“小秋?”狄培楠還有臉叫我的名字,還用都是愧疚的眼神看著我。我就想說,他根本就不用愧疚,因為當初那些齷蹉事情,全是他一個人做的,有沒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著他就范。
所以,他根本沒有理由替自己開罪解釋。
“乾元,我們走。”我都不想看到他,直接帶著乾元往正廳的方向去。池城真會病急亂投醫,連那種在殯儀館下賣棺材店,據說自己有幾把刷子的狄培楠都給請來了……
他請人我沒有意見,但是我跟他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