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請配合調查

“我出去看看，我出去看看。”話說我終于可以脫離乾元的掌控了，也是松了口氣，把懸在半空的擔心給落了回去。我笑笑示意他放開我，討好的模樣特別沒有尊嚴，事實也是如此，我為了糊弄過去，早就不要自己的二皮臉了！

乾元嗯了一聲，將我扔了出去。

雖然他這樣是非常不客氣，但我還是如釋重負地走到門邊開門，堆出滿臉的笑容迎接恰到好處出現的救星。

站在我外面的是，穿著一身警服的小青年，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比我稍微小那么一丟丟，不過長得特別陽光，也別好看，他還給我敬了一個軍禮，說有事情需要我配合調查。

我被他弄得一愣一愣，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個，有事情嗎？”我問他，心里卻和打鼓一樣，那個我可是良好市民，從來知法守法，肯定不會做那種違法亂紀的事情，他找到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弄錯了？

我表示，我很冤枉的。

乾元也走了過來，將手放在胸前，一抹不善的目光將警官從上到下地看了一遍。他半帶嘲諷地問我，“小秋，你做了什么事情，至于招來警察嗎？”

我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呀。

而且乾元這時候不是應該隱去身形嗎？只他非但沒有，還在人小警察的面前，完完全全地暴露了……我覺得尷尬，然后……呵呵噠。

“你誤會了，是在你們家對面發現了尸體，我過來例行詢問一下，看你們是否知道內情。”小哥坦蕩地表明自己的來意，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身衣服的作用，我覺得他特別正氣凜然，特別讓人有安全感……

我得多嘴說一句，雖然我各種撞鬼各種倒霉，但是還是標準的會懷春的小少女，對于這種穿著制服而且還長得有些小帥的小哥哥，多少都會動心那么一丟丟……

我羞澀地，沖著人家點了點頭。

得虧乾元傳音入密地提醒我，“小秋，人家過來是問你隔壁死人的事情，你這么滿眼花癡地盯著他看，我會懷疑你花癡的。”

我被乾元往心頭上插了一刀……

但是這還不算，他還有另外一個說法，還要往我的心上再捅一刀。只聽他悠悠地感慨，“你這神情我以前也見過，那些女鬼盯上男人，想把他一口吃掉的時候，也會兩眼冒精光。”

靠！

他憑什么這么說我？

我當即回瞪了他一眼，簡直恨不得一刀把乾元給捅了！不過也虧得他提醒，我總算想到人家找我是有正事的，我把眉頭緊緊皺成一團。“等等，你說我的鄰居死了，是……王曉曉？”

我雖然恨不得他死，但是真的從警官的口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驚得不行，張大的嘴巴怎么都合不上。“王曉曉，死了？”

“尸體是今天早上發現的，我們調用樓道的監控，發現你曾經進出過王曉曉的家里，所以……”警官不緊不慢地開口，說明自己的來意，“我想問問你當時是什么情況，還有，你知道他認識什么人嗎？”

他后面的話我都沒有聽進去，只記得他說王曉曉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房間里。

雖然我知道他該死，也知道他有一副被蛇女吸干了精魄的身子，那就算活著也只能是一具行尸走肉，可當真的從別人的口中得到他的死訊，一時還是反應不過來。

“我們跟他不熟，昨天是過去借傘的。”乾元出聲打斷了我們兩人的對話，將我往后面拉了一把，“你們法醫應該可以得到他具體的死亡時間吧？當時小秋應該和我在一起，然后你們從監控看到她出來之后，就沒有看到她再進去，她肯定沒有作案的可能。當然你也可以說翻窗子，但是不要忘記了，我們家的窗戶是有防護欄的，王曉曉我不清楚，但是應該也有。”

“是的，我沒有作案的時間，也沒有殺他的理由。你們來問我，不好吧？”我明白乾元的意思，他也不希望這事情懷疑到我的頭上，我說我不知道是最好的，總不能說他是被一只蛇鬼害死的吧？

我如果真這樣說，我覺得自己會被當成神經病，然后給送到醫院去！

“小姐，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穿著警服的小哥哥連忙解釋，“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您是兇手，而且您剛才都說了，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只是想問問，做一個基本的了解，像是他的性命，平時和什么人接觸，你們是他的鄰居，多少知道些吧。”

好吧，他話都已經說到這地方了，我現在也不能拒絕，再說作為良好的公民，就是有配合警方調查的義務，我的工作室平時也需要接些任務，和他們多少算有些接觸。

“我知道的，他叫王曉曉，平時在一家上市公司上班，但是他酒醉的時候給我說過，貌似公司財物出了狀況，他貪污了一筆還不上……”我努力回憶，想著怎么給王曉曉扣一頂自殺的帽子。蛇女已經魂飛魄散，要調查也無從知道，我只有這么說，才能讓他勉強相信吧？

“我知道了，謝謝您的配合。”小哥哥十分禮貌地同我道謝，然后將門關上，還說打擾了。

他一走，乾元就把身子靠在門上，隨性感慨了句，“果然任何地方的公務員都煩人，你們人間的是這樣，我們地府也是這樣。而且古往今來，都沒有點新鮮頭。”

他似乎對他們，抱有非常深的成見。

“你別這樣說，人家也不容易嘛。”我反駁了公輸洛一句，不過剛才的小哥哥很漂亮，讓我幫忙也不是不行……我用手托著腮幫，“你說，王曉曉怎么死得那么突然，就昨天我們離開的時候，他雖然是一灘爛泥，但是好歹還活著。”

“也就是好歹還活著。”乾元冷笑了聲，他將身子軟軟地靠在門上，“不過說實話，他那副身子，今天死和明天死并沒有什么區別。而且退一萬步說，他那樣的人活著和死了，也是一樣一樣的。”

我在心中稍微一默，也覺得乾元說得好有道理。

“他死了，是挺好的。”我順著乾元的話往下說，“不過剛才你那樣和人家警官說話有那么一丟丟不禮貌，他如果說我們妨礙公務你還不是沒有辦法。”我很喜歡剛才的小哥哥，人長得不錯還有禮貌，所以想著幫著他爭取一句兩句。

當然我說得非常小心，就怕乾元看出我有特別維護小哥哥的意思。

不過他并沒有想得太多，只是隨性地解釋說，“我沒有妨礙公務和不講道理，只是等會我們需要出去一趟，見一個重要的人。”

“見人？”我一臉懵逼，就想問問乾元，這到底有什么人好見的……

“你這樣看著我，難道是覺得自己太平淡無奇不能見人嗎？”他見我一直都沒有反應，竟然又開始用言語奚落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奇怪你在這世上還有人需要見。”我肯定不甘心被乾元捅這么一刀，于是并沒有多想，而是直接回敬了乾元一句，“而且，你要見人，我需要跟著……”

“需要。”乾元把一大把的紙錢塞到我的手里，“你當然得陪著我一道去，不過你剛才的話也沒有說錯，我要見的不是人，是某件東西。至于這個，算是見面禮吧。”

他塞到我手里的是冥幣，那只有見鬼才會準備這一套的東西。

乾元讓我給出租車公司打電話，租輛車出門，他解釋說并不想打車出去，也不想讓第三人知道我們去了什么地方……

不過我對此，稍微有那么一丟丟的奇怪。

比如，我很奇怪為什么乾元要坐車過去，難道就不能走鬼路嗎？

我還記得奶奶說過，人走人道，鬼走鬼路，所以不會相侵犯。所以乾元帶我走人道，會不會有那么一丟丟的奇怪……

“你是人，不適合走那種地方。”我也真是謝謝了乾元，這應該是他為數不多的幾次，算是替我考慮吧？

所以我都有那么一瞬，覺得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

乾元給我指路，一路上各種轉彎，直接出了城，朝著近郊走，又上了山，出城都七八個小時了。我還是第一次開那么長時間的車，腦袋昏昏沉沉，有些不大好。

但是乾元不是，他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應該是在期盼著什么。

我也有點好奇，乾元帶著我去見的那人，到底是什么來頭……她告訴我是見鬼，但是最后我們竟然停在了一專門做棺材鋪的地方，里面還傳來一陣陣削木頭的聲音，節奏感鮮明。

“到了。”乾元提醒一句，讓我下車。

幾乎在話音落在地上的同時，有只穿著清朝服裝的小鬼一蹦一跳地從里面走了出來，恭敬地叫了乾元一聲二殿下。那就是一只非常常見、也沒有什么本事，只會偷點小東西的迎親鬼。

我表示，我不但見過，而且見得還多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