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你是鬼，當然向著鬼
“王太太您好，請問您有什么事情找我？”我一邊沖著她笑，一邊用眼神警告乾元最好給我老實點。
我現在是坐在他的身上沒有錯，但是這不意味著，他就可以隨心所欲，比如竟然用一只手摸我大腿！然后還能不要臉地沖著我淺笑。
如果不是這里還有別人，我肯定直接給他一巴掌，然后奉勸他一句不要惹我，哪里涼快去哪里。
“你這，沒有別的人吧？”王娟茹左顧右盼，臉上帶著猶豫和不大確定，用一雙眼睛把我這里看了個遍，是想要確定這地方是不是只有我一人……
我稍微推測下，她找我，應該說件非常隱私的事情。
我一面用眼神警告乾元最好給我安分些，一面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王太太，如您所見，我這地方就那么大，也藏不下個男人，您有什么事情就同我說，不用顧忌。”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我心里可勁地吐槽，人我這肯定只有我一個，但還有一只厲鬼，現在正在摸我大腿呢！
不是，他這什么習慣，還能不能好好相處了？
“你再動，我就把你的鬼手給剁了。”我威脅了乾元一句，不過是壓低著聲音的，我還怕被王太太聽到，攪黃了我的生意是小，如果她覺得我是瘋子，然后八卦給街坊鄰居的話……
我這事務所，估計就得倒閉了。
不過，鬼不是一只，是兩只。
因為我眼睜睜地看到一只小鬼從王太太的脖子旁探了出來，只有三十多厘米，小小的，也是嬰兒的模樣。它掛在王太太的脖子上，用一條血紅色的繩子在她的脖子上繞了一圈！
它想把它勒死？
我趕忙用手擦了擦眼睛，告訴自己一定是昨晚沒有睡好，所以產生幻覺了！
但是不是，當我把手從眼睛上撤下來時，我依然可以看到那個騎在王太太脖子上的小鬼……
它甚至還張開嘴巴，沖著我笑了笑。
冷得我，身上的寒毛都倒豎了起來。
“什么玩意兒。”我暗自埋汰了一句，惹得乾元一陣訕笑，他輕輕地搖了搖頭，“那玩意你沒有見過，不奇怪，它叫死嬰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現在應該身懷六甲吧。”
“她有孩子？”我覺得驚訝，聲音忍不住地提高了好幾度。
王娟茹驚愕地看著我，好半天都沒能合上嘴巴。只稍微沖著我點了點頭，“是呀，我有孩子了。不過才兩個多月，醫生都說不明顯，可小秋你眼神真好，你竟然給瞧出來了？”
她臉上帶著初為人母的雀躍和高興，但是這只是一瞬，因為很快眼眸又暗淡了下來。
她肯定遇到事情了，不然來我這里做什么？
不過順帶一說，雖然剛剛已經從她的口中確認懷孕的事情是真的，不過她的小腹真的又扁又平，一點都看不出懷孕的跡象，甚至還有些清瘦呢。
“你找我，有事情嗎？”我索性直入主題，再看了王娟茹一眼，她臉上盡顯愁云。“小秋，雖然我知道這事情交給你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孩子來做，稍微有些勉強，但是我想不出來找什么人，我能想到的只有你呀。”
她猶豫極了，我也頭皮發麻地盯著她看。看著她脖子上的小鬼，一路滑到她的小腹上，用手可勁拍打她的肚子。
我豁地一下站了起來。
“王太太，你等等我，我上個廁所就出來。”說完這句話之后，我快速地奔向廁所，把門關上。將自己渾身上下搜了一圈，我記得很清楚，自己在口袋里放了三張符咒，以防萬一。雖然收拾乾元癡心妄想，但倘若用來收拾那只纏著王太太的小鬼，多多少少還是夠用的。
“你找這個嗎？”乾元從他那里拿出我畫的符咒在手里揚了揚。
不是，這不是我的東西，怎么好好地去了他那里呢？
“我就聞到你身上有符咒的味道，找了找你竟然給藏大腿了。”乾元得意地搖晃了下腦袋，我是說他剛才為什么在摸我的大腿，敢情是在符咒在什么地方？
“你把它給我！”他開我的玩笑我可以忍了，但是符咒是用來救王太太性命的，“你沒有瞅到，有小鬼拿繩子勒她脖子嗎？如果我不管，她會死的。”
我一邊說，一邊踮起腳想要把符咒搶過來！
但是，乾元他伸長手，我一跳一跳都夠不到，只能在一旁干著急呢。
“對，你是鬼，你巴不得其他的厲鬼得逞，也巴不得有人慘死在厲鬼的手中。”我將手緊緊握成拳頭，對乾元的縱容表示不爽！
他的臉，陡然沉了下來。
將我往后推了一把，我整個后背打在門上，疼得不由得咬緊牙關。這是原則問題，所以心里害怕是真的，但我也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怯弱……
也不能退讓。
“你就這么想我嗎？”我還沒有生氣，乾元卻惡人先告狀，朝著我發難。“她是死是活和我有關系嗎？她死了我能撈到便宜？亦或者，小鬼能給我好處？”
“我怎么知道，說不定你們之前達成了什么齷蹉的協議。”我不給乾元好臉色看，我并非有意把他想得那么不堪，主要是你看看他都做了什么事情！
就沖著這個，我能不和他置氣嗎？
“我看你也不信我，你現在可以給你三姑打電話，問問她知道不知道什么是死嬰鬼，如果她連這個都不知道的話，就勞煩她走一遭，把電話給你奶奶。”
“我憑什么聽你的？”我當即就燃了，直接沖著他吼了過去。他靜默地看著我，雖然我并不想按照他說的做，但是在那樣眼神的脅迫下，也只能選擇妥協。
“那好，我就給三姑打電話，問問她什么是死嬰鬼，然后我再來問問，你是什么居心！”我對他沒有好感，他的話我也不會相信，那乾元估計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讓我給三姑打電話。
畢竟，他在我這里，可是半點可信度都沒有。
我之前怕連累三姑他們，都一直留著手機，不敢給他們打電話，還把電話關機了，為的就是不讓他們找到我，被我牽連。
“小秋，是你嗎？”三姑的聲音帶著不確定和顫抖。
“是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聽到三姑聲音的同時，眼睛一下子就濕了。雖然不至于沒用的流下眼淚，但乾元的眉頭一下子緊皺了起來。
“我沒有功夫聽你們敘舊，你不是有問題要問嗎？”他催促我。
他，真是不通人情呀！
“小秋，你現在還好吧，那只厲鬼還纏著你不放嗎？只可惜你三姑我不是他的對手，不然……”三姑懊惱極了，恨自己本是不夠。雖然她只是教了我些皮毛，但是真的把我當了女兒。
“我現在很好。”知道乾元等得不耐煩，只能長話短說。“對了，三姑你知道死嬰鬼嗎？我剛好遇到了一只，他靈力不是很強，但是纏著一個懷孕的女人，我應該可以把它收了……”
我權衡了下，只要乾元不桁架阻攔的話，根本不會有問題。
“小秋，不用的。”但是讓我意外的是，三姑并不支持我滅了死嬰鬼，反而打算替它求情，“死嬰鬼說來可憐，它們大多死于流產，或者胎死腹中變成厲鬼，他沒有能力，也不會害人，只是因為對母體的渴望才會接近孕婦。你或許不知道，大部分的陰陽師是達成了協議，如果遇上死嬰鬼的話，不用阻止，聽之任之就好。”
“可是……”我很猶豫，不知道應該點頭還是應該搖頭。再看乾元，他臉上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你聽三姑的，他們真的很可憐。”三姑又和我各種寒暄，還讓我一定要放死嬰鬼一馬，讓我乖乖聽話。我放下電話，將手握成一個拳頭。
我當然很想聽三姑的話，但是……
但是我真的非常不爽乾元這幅小人得志的嘴臉，我看著，就非常想往他的臉上狠狠地砸上一拳！
可是我不敢，只能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把電話掛斷了。乾元明明剛才都聽到了，還要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模樣，演技很好地問我，“你的三姑姑，她是怎么說的？”
“她讓我不要管。”雖然知道自己這樣是正中乾元的下懷，但是我是三姑的徒弟，肯定會乖乖聽從三姑的安排，所以我選擇了妥協。
乾元點頭，嗯了一聲。我也看懂了他的眼神，分明是在夸獎我上道呢。
我卻朝著乾元伸出了手，兇巴巴地瞪著他看。
“你又干什么？”他回了我一句，面露不解。我學著他的模樣，也露出不爽的表情，“不做什么，只是你剛才拿了我的符咒，難道不用換給我嗎？還是說，你要占為己有？”
“哦？”乾元微微皺眉，還在揣測我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不用擔心，三姑說死嬰鬼不會害人可以留著，我肯定信她。”我把手伸到乾元面前，毫不避諱地問他要符咒。
“那么我呢？”他反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