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母親,小夏夏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嗎?”南宮雪疑惑不解,母親什么時候會在意這些?
“再說吧。”文茜擺擺手,蘇淺夏那丫頭她也喜歡,一切都看緣分吧。
文茜不再說什么,南宮玨又是一心只放在妻子身上的男人,況且他也相信,如果自己的兒子連感情的問題都處理不好那也真不配做他的兒子。
兒孫自有兒孫福,這一句古語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南宮雪看著父母親恩愛如常的樣子,思緒漸漸飄遠(yuǎn),看來關(guān)于蘇淺夏的情況,她還得繼續(xù)調(diào)查一下,等事情有了結(jié)果,她才告訴自己父母親吧。
蘇宅。
春風(fēng)送暖,安城的天一天比一天暖和起來。
蘇淺夏站在蘇家大宅銹跡斑斑的大門前,院子里的槐花樹長的越發(fā)高了,站在門外,都可以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淡紫色的槐花,聞到馥郁的槐花香。
這是她長大的地方,有些記憶根深蒂固在心里面,蘇淺夏知道,不管她走多遠(yuǎn),今后的路會遇到些什么,她永遠(yuǎn)懷念那個在槐花樹下聽父親講故事的小時候。
只是關(guān)于母親的回憶越發(fā)淡薄,蘇淺夏始終記不起母親的樣子,只知道記憶之中的身影,溫柔嫻雅,會給她做槐花飯,只不過,母親身邊的男人和父親又是那樣不相像。
蘇淺夏不由得搖搖頭,她關(guān)于母親的記憶就只有這么一點點,說不定她記錯了也不一定。
蘇瑞文說過,母親是生她才難產(chǎn)去世的,為了不讓她傷心,蘇瑞文也從來沒有帶她-.去過母親的墓地,有的時候蘇淺夏想去,父親也不會答應(yīng)。
而她久了,雖然每每想起母親,內(nèi)心都會有一種淡淡的憂傷與失落,但是人都是要向前看的啊,父親不希望她難過,所以蘇淺夏想念母親的時候就會抬頭望天。
她自己知道心里永遠(yuǎn)有母親就可以了,所以長這么大,她也學(xué)會了絕口不提關(guān)于母親的任何事情。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再次來到蘇家大宅,她竟然會想起了母親。
可能人越大就越想念家了吧。
有傭人推門而出,剛好看到蘇淺夏,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反應(yīng)過來,欣喜的喊了一句,“大小姐,您回來了啊。”
蘇淺夏收起自己的情緒,望向屋內(nèi),“爸他在嗎?”
“在,先生正在客廳呢!”傭人一邊說道,一邊給蘇淺夏拉開了大門。
別看大小姐性子淡薄,可是傭人們都知道大小姐比二小姐心腸好,所以都盼著大小姐回來。
傭人拉開了大門之后,就往里奔跑告訴蘇瑞文。
蘇瑞文正在和蘇暖冬下棋,父女兩和樂融融。蘇暖冬下不過蘇瑞文,“爸爸,好不容易跟您下一次棋,您就不能讓著我點嗎?”
蘇瑞文看著面前黑白的棋子,嘆口氣,“要是夏夏在,我可能就沒有這么容易贏咯。”
蘇暖冬一邊收棋子,一邊不滿,“爸爸,現(xiàn)在在你身邊的人是我,你干嘛老是提蘇淺夏,再說了,她又不是……”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有傭人喊著道,“老爺,大小姐回來了。”
蘇瑞文一聽,手里的棋子立刻放下,“夏夏回來了?”
話音剛落,蘇淺夏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玄關(guān)處,蘇暖冬眼睜睜的看著蘇瑞文剛剛還在和自己下棋,在蘇淺夏出現(xiàn)之后立刻就甩開她朝蘇淺夏奔過去,握著棋子的手緊緊地攥在一起。
蘇淺夏!
蘇暖冬心里涌起一股悲愴,為什么她這個親生的女兒竟然比不上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蘇淺夏?
她想方設(shè)法的想要逗父親開心,可是父親總是拿她來和蘇淺夏比較。
她蘇暖冬到底是哪里不好?!
蘇暖冬遠(yuǎn)在幾步之外,看著蘇瑞文激動的拍著蘇淺夏,眼睛里的恨意越發(fā)濃郁,方萍聽到傭人稟報,走出來,看到女兒的神色,立刻走到她身邊,輕輕的拍了她幾下,“冬兒。”
蘇暖冬眼里的恨意才慢慢收斂,她不能那么蠢,從前就是太蠢,所以才一次又一次斗不過蘇淺夏。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蘇淺夏,既然你回來了,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
蘇暖冬不急不緩的將手里的棋子一個收起來,然后跟著方萍向蘇淺夏走過去。
兩人都沒有說話,蘇淺夏和蘇瑞文熱絡(luò)完畢,看到蘇暖冬和方萍,她到底是熟絡(luò)不起來,最后也沒說什么,只道,“父親,我是回來拿東西的。”
上次慈善晚宴的絕瓷寄給了蘇家,她得記著拿回去還給顧炎爵。
“我知道。”蘇瑞文說著,對蘇暖冬道,“快,快去給你姐把那東西拿出來。”
蘇暖冬看了蘇淺夏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去了樓上。
蘇淺夏驚訝于蘇暖冬竟然什么都沒有說就上去給她拿東西,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最后還是不放心,跟父親說了一聲之后,跟著上了樓。
東西放在蘇老先生的書房,上了密碼,蘇暖冬按了幾個數(shù)字,將那密碼箱打開,蘇淺夏跟著進(jìn)來,她瞥見蘇淺夏一眼,將保險箱關(guān)上,蘇淺夏只隱約看見保險箱里放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她離開之前還不知道保險箱里還有這個東西,不過應(yīng)該也是方萍這些年來買的首飾吧,她也沒多想,只從蘇暖冬手里接過裝著絕瓷的盒子。
“姐,你這是不信任我啊。”蘇暖冬將盒子遞給蘇淺夏,看著她道。
蘇淺夏面色淡淡,“我并不覺得我和你之間有什么信任可言。”
能在訂婚宴會上毀了她的名譽(yù),奪走她的未婚夫,還能說出那些猖獗的話,后來再遇見,還不是一樣耍心機(jī),明面一套,背面一套?
蘇淺夏覺得她防著蘇暖冬完全有必要。
不過她也沒有多恨蘇暖冬,只要她和方萍對父親好,她就什么要求都沒有。
但是今天的蘇暖冬明顯和以往不同,雖然說前幾天在慈善晚宴上還想讓她出丑來著,但是今天蘇暖冬非但沒有和她使絆子,反而一副很真誠的樣子,“蘇淺夏,不管你相信或者是不相信,我真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蘇淺夏捧著盒子的腳步一頓,背影僵在原地。
蘇暖冬的話從身后傳過來,“姐,我曾經(jīng)特別嫉妒你,我不明白我不比你差,為什么你總是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東西。父親偏愛你,唯青哥至今對你念念不忘。”
“你被封為第一名媛,而我卻永遠(yuǎn)活在你的陰影之下,蘇淺夏如果是你,你會甘心嗎?”
“所以就是不甘心,你最后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蘇淺夏轉(zhuǎn)過身,眼神一片清冷,“蘇暖冬,你這樣太自私。我的愛情。人生都因為你而毀了,你現(xiàn)在跟我說,你是因為嫉妒?呵呵,我告訴你,如果你今天是來跟我道歉的,我不會原諒你。”
蘇淺夏把話說的很絕,她可以不去恨方萍,不去恨蘇暖冬,但是原諒是不可能的。
有些傷害一旦造成,不管事后是多么后悔,她當(dāng)時為了自己的利益要傷害別人的心是存在的。
僅僅就因為嫉妒讓她背負(fù)著罵名過了這么多年,你覺得輕易原諒難道不會太便宜了嗎?
蘇淺夏抱著絕瓷大步離開。
蘇暖冬站在蘇淺夏身后,看著蘇淺夏的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在視線里,她眼里的笑意越深,卻沒有一點溫度。
看來要得到蘇淺夏的信任,她還得多做努力啊。
蘇淺夏臨走前給了一筆錢給父親,雖然不多但是也是她幾個月的工資,南宮煜沒有給她卡,她也就沒有問,不過總統(tǒng)府吃穿住行都不需要她操心,所以有錢沒錢都是一樣的。
所以蘇淺夏就把自己存的工資都給了蘇瑞文,那本來是以前想要和小南瓜搬出來住存的錢,現(xiàn)在和南宮煜在一起,已經(jīng)不需要了。
蘇淺夏走后,方萍看著蘇瑞文手里的卡兩眼放光,“老蘇,她給了你多少錢?”
蘇瑞文看著手里的卡,只道,“不知道,夏夏也沒說。”
“你給我看看。”方萍迫不及待地從蘇瑞文手里拿過那張卡,眼里的貪婪一覽無余,“她把密碼告訴你了嗎?”
“小南瓜的生日。”
“幾號?”方萍抬起頭又問道。
蘇瑞文看著她一副貪婪的樣子,將卡從方萍手里拿回來,“你這個做外婆的連外孫的生日都不知道,你怎么當(dāng)外婆的。”
說完,蘇瑞文把那張卡放好,“這卡也是到時候要給外孫的,我們不能拿。”
方萍一聽急了,她這幾天在賭場輸?shù)哪敲磻K,這好不容易有錢了,還不給她?!
“老蘇,這錢是那丫頭給的!干嘛不花?!”
“那你倒是說說看,小南瓜的生日在什么時候?”
“我……”方萍想了想,誰知道那小屁孩的生日啊?!
蘇暖冬拎著包從樓上下來,方萍叫住她,“冬兒,你知道蘇淺夏那孩子生日嗎?”
“12年12月25號。”蘇暖冬記得特別清楚,是因為蘇淺夏生小南瓜那一年大出血,那時候急需要血液供給,南宮煜那邊通知她過去的,那時候蘇暖冬根本就不知道蘇淺夏的孩子是南宮煜的,只是覺得圣誕節(jié)打擾到她和宋唯青約會很是煩人,最后被宋唯青逼著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經(jīng)告知不需要血液了。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蘇暖冬知道蘇淺夏不是蘇瑞文親生的。
方萍將小南瓜的生日記在腦海里,嘴里喃喃道,“你怎么記得這么清楚?”
蘇暖冬準(zhǔn)備出門,沒有回答她的話,方萍見她不回答,叫住她,“你去哪?”
蘇暖冬匆匆甩下這么一句話,“夏涼煙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