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石的呼吸漸漸急促了起來,他使盡全身力扭動,卻也只是無用功。他賣力的叫著:“你們真的瘋了!快解開我,我要是真的死了,你們一分錢也別想拿!”
這一次顯示屏卻沒有任何反應。
曹石扭頭看著那距離,再有個十幾秒自己就將掉下去了,曹石不停扭動著全身,口里叫著:“你到底想怎么樣!”
“還錢!”
這一次顯示屏終于再次響起了提示音,屏幕上只出現了兩個字。
曹石不管其他,大叫道:“我還!我……”
可曹石的下半句話還未說完,只聽一聲巨響,鋼椅被摔散了架,而曹石則被嚇暈了過去。
“寶貝,寶貝醒醒!怎么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房間響起,曹石猛然嚇醒,他身體快速的向后退去,目光空洞的掃視著面前的一切。
可在他面前出現的并不是空洞的爛尾樓,自己就在臥室的床上,自己秘書小黃此刻正驚訝的看著自己。
曹石咽了口唾沫,低頭發現自己穿的也是平時洗完澡會換的睡衣,一切還是那么熟悉。
他站起了身,有些懵的看著女秘書小黃問道:“剛剛,發生了什么?”
女秘書收起驚訝,莞爾一笑的說道:“沒發生什么啊,您剛才不是去洗澡了么,我就先睡了,剛才才被您的喊聲叫醒呢!”
“是…是嗎?”曹石滿頭是汗,聽到女秘書這么說,心里稍微輕松了些,他走到床頭柜旁打算抽兩張紙擦擦汗。
可手剛一伸出衣服,手腕處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見,曹石瞪圓了雙眼,立刻抬起右腿,拉起衣服一看,也是一道道與手臂同樣的血痕。
“這……這!”曹石呼吸再次加重,他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驚慌失措的看著四周,想走到浴室檢查自己的身體,可剛走兩步,渾身上下立刻傳來了劇烈的疼痛,這疼痛讓曹石下意識尖叫了起來:“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直接摔在了地上。
床上的女人立刻爬了下來,還沒等她說話,曹石立刻用那種尖叫的語氣說道:“快!快打120!”
半個小時后,曹石被送到了醫院,經過體檢,曹石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其中以左腿膝蓋最為嚴重,其余則都是擦傷以及勒痕。
在經過醫生的處理和囑咐后,曹石被送回了辦公室的臥室里。由于醫生強烈要求靜養,這一天曹石只能待在床上。
不過此時曹石也沒那個心思,他這一天都抓著自己的女秘書反復詢問昨晚情況,可逼問了好幾次,女秘書也沒說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來。
曹石想了半天,讓自己手下將何大師請來。
這個何大師是位風水先生,一通作法之后微笑著告訴曹石已經沒事了,妖孽已經除盡。
曹石稍感放心,不過他還是將女秘書趕走,換了兩個孔武有力的保鏢在自己房間的門口守著。
就這樣折騰了一天,曹石眼看著面前的保安才稍稍有了安全感,閉眼睡去。
可這次叫醒他的,依舊是一陣冷風。
曹石眼前依舊是一片黑色,與昨晚的情景完全相同,曹石像昨天一樣將頭上塑料袋頂走后,發現自己果然又回到了這里。
這片該死的爛尾樓!
“為什么!為什么是我!”這一次曹石并未像之前那般憤怒,相反他開始了低低的抽泣了起來。
機械提示音再次響起,面前屏幕上出現了一行字: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我還!你要多少我給多少,求求你,放過我吧!”這一次曹石沒有任何猶豫,他吸溜了幾下鼻涕,帶著哭音說道。
這次沉默了片刻后,機械提示音才響起。
“什么時候還?”
曹石見對方松口,如果看見救星一般,瘋狂點著頭說道:“明天!不不不,您放了我,我立刻就安排還錢,馬上!”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機械提示音再次響起,但這一次屏幕上出現的字,卻不止一行。
“很好,欠錢就還錢,欠命就還命,還記得那個被你逼死的民工嗎?”
曹石看完這句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身體無力的靠向了椅背,雙眼無神的看向了天花板,好像一個被抽去提線的木偶人。
可那邊的人卻不會管曹石的反應,機械提示音無情響起,屏幕上只有著短短的一句話:這一次,是三樓。
隨著這行字的顯示,鐵鏈的聲音再次響起,聽起來如此緩慢?稍诓苁爜,卻完全是死亡的倒計時。
淚水幾乎是完全不受阻礙的狂飆了出來,曹石勉強扭動身體,邊哭便說道:“這和我沒關系啊……我錯了!我錯了,我賠錢給他們家人,一定讓他們滿意,饒了我……”
曹石的最后一個字還是沒有說完,鐵鏈已經拉到了盡頭。
不過這一次,鐵鏈在掉到二樓時重重的停頓了一下,然后和昨天一樣,毫無阻礙的摔在了樓底。
而曹石在鐵椅離開地面的一瞬間,就暈過去了。
“老板,老板,您怎么了?”一個帶著黑墨鏡,滿臉絡腮胡的漢子用手輕推著曹石。
曹石被驚醒,瞪大雙眼后快速的掃向四周,看清面前保安后,他苦笑了起來,這笑容實在是比哭還難看。
他挽起衣服,手腕上的勒痕越加明顯,疼痛感也是成倍增加。確定了這點后曹石無奈搖了搖頭,雙手垂在了床上。
一旁的保鏢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后,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老板,您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突然,曹石如同被點燃的炸彈一般,他瞪著兩個保鏢,抬手便打向了其中一個保鏢,狠狠罵道:“做噩夢?老子叫你做噩夢!你們這群廢物,老子半夜被人綁架了!你們倆人呢!”
那個被打的保鏢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隨后辯解道:“不可能,我們從昨晚您睡下到剛才您說夢話,我們沒離開過這門口。要不是看您的樣子太嚇人,我們也沒打算叫您!”他摸著自己被打的側臉,滿臉的委屈。
“什么!你說我沒離開過這里?”